“先吃饭。”
傅照野飞快叫鹿娆去吃饭。
就当刚刚的尴尬不曾存在过。
两只鹰看到主人走了，在后面一摇一摆地跟了上来。
别看它们在天上飞的时候很霸气，但一在地上走，那气势瞬间就没了，跟两只呆头鹅似的。
这会天冷地面冻脚，鹰走起路来就更搞笑了。
“飞到柜子上蹲好。”
鹿娆随时给鹰做训练，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小雏鹰已经能听懂很多指令了。
见小雏鹰飞到柜子上，妞妞翅膀一震也立刻飞了上去蹲在旁边。
苏德诚带着队员们过来干活的时候，一进厨房就看到橱柜上并排蹲着一大一小两只鹰。
他看了好几眼，然后默默地冲鹿娆竖起大拇指。
“牛。”
能让妞妞这么安静的，只有队长和鹿知青了。
队员们是过来种田的。
在鹿娆熬鹰的这十来天，空间里一直在种植。
队员们这段时间每天早上六点过来报到，干到下午四点多出来吃饭，然后回去休息。
队员们干活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鹿娆又多加了几亩地，现在空间里一共种了三十亩水稻和三十亩麦子。
再有一个月，这批粮食就能成熟。
何耀祖在知道他们是过来帮鹿娆干活之后，当然不会反对。
但还是严令队员们自己带一部分口粮过来，不能全吃鹿娆的。
没办法，实在是他们太能吃了。
“鹿知青，我们很久没有每顿都吃这么饱了，真的谢谢你，你还给我们发工资，真是个好人。”
“对对，我们这段时间都长胖了，我还长个儿了。”
“鹿知青，等我们手上的钱宽裕点，以后给你干活都不要钱。”
“我们都会努力挣钱的！”
队员们一边吃饭，一边眼泪汪汪地跟鹿娆说话。
鹿娆点头，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
“好，那我等着。我也跟你们保证，以后来我这里干活都让你们吃饱饭，有酒有肉。”
“谢谢鹿知青。”
小伙们咧着嘴傻兮兮地笑起来。
鹿娆把傅照野刚煮好的饺子盛出来给他们添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烧火的傅照野身边，低声问道。
“你们之前都吃不饱饭？”
傅照野知道她迟早会问，有心理准备，也没有瞒着她，低声回道：“人太多，吃得多，口粮总是吃紧。”
鹿娆问：“你这么拼命赚钱，就是为了养他们？”
傅照野沉默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微微有些脸热。
他确实是挖空心思到处挣钱，为了挣钱他从来不要脸，但饶是这样，队员们依旧吃不饱饭。
“上面有发放口粮，每个队员都有份利，但还是不够吃。”傅照野说着悄悄瞥了鹿娆一眼，声音压得很低，“我会努力挣钱的。”
鹿娆认真点头：“我相信你。等蔬菜种植大棚出货，经济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说着凑近傅照野耳边，轻声道：“我这段时间打算出一批粮食，你帮我卖，给你抽成？”
她现在空间里有新稻米和新麦子了，就打算把之前囤积的那一批稻米和面粉都卖掉。
傅照野眼睛顿时一亮，想了想，说道：“我的抽成直接换成粮食就好。”
“成交。”鹿娆果断答应。
于是。
在队员们干完最后一天活之后，鹿娆就跟着傅照野偷偷去了一趟镇上。
这次要避着人出货，两人特意乔装后天不亮就从小青山绕道。
来到城外的破庙里，鹿娆把空间仓库里囤的稻米和麦子放出来后就回了小山岙。
而傅照野，则开始当起了粮食搬运工，根据自己暗中铺好的渠道，把这批粮食卖出去。
于是。
过年前，青山镇黑市突然出现大批粮食，将原本往上涨的粮价，小范围短暂压了下来。
小山岙今年冬猎卖的猎物换了钱，公帐上比前两年宽裕一些，也暗中采购了一批粮食过来。
除去分给傅照野一成利的粮食，鹿娆一共收到23798块5毛3分钱，248斤粮票，若干布票，工业票，以及一个卖粮帐本。
傅大队长记帐真是仔细极了，每一笔粮食和钱票的收入支出都记录地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鹿娆现在不缺东西用，就把粮票等都交给傅照野去处理掉了。
小年前几天。
村里忙了起来，年味越来越浓了。
哪怕日子过得艰苦，每到过年，大家的气象都会喜庆起来。
鹿娆是很期盼过年的。
只是今年，她远离故乡，没有阿大和王妈以及鹿家兄弟们陪伴，将迎来独自在东北的第一个新年。
“有支书爷爷张奶奶他们陪伴，一点都不孤单。东北这里过年活动很多，这两天我们就要起荡捕鱼了……”
鹿娆给爸爸和阿大的信里分别说了小山岙要准备过年的事情。
鉴于之前因为信写的太简洁，她爸爸和阿大写回信的时候伤心地差点把信纸都淹了。
他们是字字不说委屈，却处处道尽委屈。
鹿娆现在学乖了，就当是练习写作文，每次回信都给他们写800字，两个人字数都一样，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因为，她怀疑那两个远在港岛的男人，会无聊到去数字数相互攀比。
果然，前两次收到回信，两个老男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分别给她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字回信。
距离他们互通书信还不到两个月，鹿枫堂和鹿智写过来的信，叠起来就有二十厘迈克尔了。
农历小年前两天，他们红星公社组织的一年一度的捕鱼终于开始了。
很多人家，一年中就等着这一天集体分鱼，吃顿鲜的。
一大早，鹿娆就在银杏小院等着大娘们过来，一起去青河看公社捕鱼。
傅照野和何耀祖几个今天要参与起荡捕鱼，一早就去青河的捕鱼点了。
这是大半个月来，鹿娆第一次出山涧。
隔壁大山岙的这次几乎也是全村出动，凡是能走动的，全去看热闹了。
“鹿知青！”
大山岙的大妈大娘们看到鹿娆都跟见到亲人似的，利索地围拢过来，先塞一把炒瓜子，然后就跟鹿娆唠起了八卦。
张春花几个走在旁边也一起听着，并不阻止。
小闺女受欢迎，他们乐见其成。
但大娘们依旧看得紧着呢，怕鹿娆被外面这帮臭娘们欺负了。
“鹿知青真是多亏你了，那位祝知青和乐知青这段时间可真消停啊。”
“不过今天知青们都要去凑热闹一起分鱼，不知道祝知青和乐知青两个会不会也跟着去。”
张二妮说道。
祝湘君会不会去？
毫无疑问，她必须去啊。
鹿娆他们才一抬头，就看到祝湘君背着她的青已经站在前方的人群里翘首以盼了。
祝湘君看到鹿娆眼睛顿时一亮，背着乐青青就迎了上来，一脸热情：“鹿知青，你来了！”
鹿娆雷达警报瞬间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