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泥塑神象，心神震荡。
《人仙武道》……
《敕神》……
这两种秘法，任何一种拿出来，都足以颠复洪荒现有的格局。
前者，是人族自强之根基。
后者，是人族独立于天庭，创建人道秩序的蓝图。
这位前辈……
这位前辈到底是谁？
是人族上古哪位先烈？哪位圣贤？
为何他翻遍了大商王室的所有典籍，从未听闻过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人物？
难不成，上古之时，人族还有什么天大的隐秘没有流传下来？
帝辛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神域之中，顾长青静静地观察着帝辛。
他能从帝辛的眼神中，看到震惊、狂喜、迷茫，以及最后……化作的坚定。
顾长青知道，火候到了。
神庙中，紫金烟气再次升腾，缓缓凝聚成行。
“接下来，你可明白如何去做了？”
烟气凝成的文本将帝辛从震荡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帝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血液，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他对着神象，深深一拜。
“晚辈……明白了。”
帝辛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斗。
有了这两部无上秘法，他要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也不配为人王！
“前辈传此逆天之法，恩同人族再造！”
“子受，替天下苍生，谢过前辈！”
帝辛再次行了大礼。
起身后，他却并未立刻离去，反而露出了一丝迟疑之色。
顾长青看出了他的尤豫，颇为疑惑地挑挑眉。
教他如何废女娲圣位，给了他《人仙武道》，又给了他《敕神》秘法，怎么还有问题？
随后只见帝辛再次对着神象拱手，言辞恳切地问道：“前辈……”
“晚辈还有一问。”
“晚辈即将返回朝歌，创建‘人族英灵殿’，供奉人族先祖圣贤。”
“不知前辈……”
“该如何称呼？”
“是上古哪位先烈？”
帝辛的眼中，带着一丝希冀与崇敬。
“英灵殿中，当有前辈一席之地，受我人族万世供奉！”
顾长青在神域中，微微摇头。
真名，是绝对不能说的。
一个“人族前辈”的身份，已经足够。
紫金烟气缓缓浮现，文本古朴而淡然。
“名讳，不过虚妄。”
“你只需知……”
“我为人，便足够了。”
……我为人。
帝辛看着这行字，猛然一震。
他呆立当场，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
是啊。
我为人。
这便足够了。
这位前辈，不是为了名，不是为了利，甚至不屑于在英灵殿中留下自己的名号。
他所做的一切，只因为……
他是人。
一如上古之时，无数人族先烈。
他们，也从未想过要得到后辈祭拜。
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从帝辛的心底油然升起。
这才是人族的脊梁！
这才是真正的人族圣贤！
帝辛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尊破败不堪，甚至有些丑陋的泥塑神象。
神象的面目早已模糊，身上的彩漆也剥落殆尽。
可在此刻的帝辛眼中。
这尊神象，却比崐仑山玉虚宫、金鳌岛碧游宫中的圣人法相，还要高大，还要威严！
帝辛暗暗下定了决心。
等他返回朝歌，创建人族英灵殿时。
他定然会在人族三祖燧人氏、有巢氏、锱衣氏的神位之旁……
再立一尊神象。
一尊……
“人祖”神象！
就以眼前这尊破败神象为原型，将其塑成金身！
这位不愿留名的前辈，当得起“人祖”之位！
“我人族既打算自强不息，祭拜先辈英灵，又怎能将这位前辈置身于事外！”
“若如此，我帝辛也不配为人王了！”
帝辛压下心中的激荡，最后一次，对着神象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前辈大恩，子受铭记五内。”
“子受……告退！”
说完，帝辛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神庙。
他的背影，没有了来时的迷茫与压抑，只剩下了人王的决绝与冲天的豪情。
……
神域之中。
顾长青静静地“看”着帝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神庙，重归寂静。
顾长青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自己今日所作所为，是在利用帝辛。
利用帝辛的人王身份，利用他对圣人的不满，去掀起一场足以颠复洪荒的变革。
“不过……”
顾长青的神念在神域中低语。
“人族，确实需要自立起来。”
“与其做圣人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不如奋起一搏，争一个‘人人如龙’的未来。”
“我予他刀兵，他为我前驱。”
“我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顾长青不再去想帝辛的事。
这位人王，已经是一枚最关键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接下来，不止这位人王需要时间发展人族，他亦是需要时间来强大自身！
顾长青将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神域之内。
原本狭小、稀薄的神域，此刻，充斥着一片浩瀚的紫金色海洋。
这是来自帝辛前后三次上香的香火之力！
顾长青心念一动，查看系统面板。
【姓名：顾长青】
【修为：炼精化气（三层）】
【功法：《人仙武道》、《敕神》】
【香火值：355007点】
【神通：托梦（入门）、显圣（大成）、藏机（圆满）】
“三十五万点……”
顾长青看着这个数字，忍不住笑了。
“仅仅一天一夜。”
“光是帝辛一人，前后三次上香，就为我贡献了三十五万点的巨额香火。”
“要是在此之前，只靠山村里那百十口人……”
顾长青心中盘算。
“不知道得积攒几千万年，还是几万万年，才能有如此恐怖的香火积累。”
他感受着神域中磅礴的力量，心中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
“解决了帝辛的问题……”
顾长青盯着面板上的“炼精化气（三层）”，目光变得锐利而火热。
“也该轮到我自己了。”
“区区三层炼精化气的修为，怎能配得上我这‘人族先辈’的身份。”
“以我此身无上才情、无上资质、无上天赋——”
“香火！！”
“加点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