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门口发生的事，很快在家属院传开。
有关贺副团长媳妇不丑，但伶牙俐齿不好惹的消息，也在悄悄传播。
这些宋瑶并不知道。
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了，也不在意。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晚饭后，贺云霄就着缸里的冷水，洗去身上的尘与汗。
进屋发现宋瑶在油灯下写信，他想上前跟她说话。
满身凉意和水气冻的宋瑶哆嗦。
贺云霄连忙后退几步远，“媳妇你没事吧？”
宋瑶转头，正好看到他发梢上的水滴落额头。
拜托，现在可是十月天，晚上温度低的冻人，就算是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瞎造吧。
宋瑶起身从柜子里找了块厚实的毛巾，指着床边位置示意贺云霄，“坐下，我给你把头发擦干。”
贺云霄没当回事，“不用，我头发短，一会儿就干了。”
宋瑶沉声命令，“坐下！”
贺云霄瞬间气弱，老实在床边坐下，任由宋瑶帮他将头发上的水擦干。
还将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搓热，确定不会冻人了才抱住宋瑶。
“媳妇，家具和浴桶要明天才送过来，今晚你是洗淋浴，还是泡泡脚？”
“泡脚，淋浴太冷了。”
这个天气，倒也不必天天洗澡。
“那我去打水！”
洗脚水很快端进屋，贺云霄将宋瑶抱到床边坐下，蹲下身替她脱鞋袜。
亲手给她洗脚。
宋瑶有些不习惯，身体后仰想避开他的手。
但贺云霄不让，执着地握住她双脚泡在水里。
男人身高腿长，即便是蹲着，也差不多可以跟宋瑶保持视线平衡。
但此刻他低头认真地替她洗脚，从宋瑶的角度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想起中午在食堂时，张二柱他们那些调侃的话。
宋瑶伸手捏住贺云霄的耳朵，一边把玩，一边调侃。
“贺副团长这般接地气，回头让那些兵蛋子知道，该嘲笑你了。”
贺云霄耳根发烫。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宋瑶，“知道又如何，他们想给媳妇洗脚都没机会。”
话里浓浓的自豪感，让人哭笑不得。
“贺副团长这脸皮，似乎越来越厚了。”
“媳妇喜欢就好。”
宋瑶身体往前咬住他一边耳朵，用齿尖细细碾磨，“我可没说自己喜欢厚脸皮。”
贺云霄闷哼，身体瞬间紧绷。
但双手依旧慢条斯理地揉搓宋瑶白皙娇嫩的双脚。
宋瑶不满他的冷静，身体后仰，双手撑住床沿。
同时抬右脚，湿漉漉地踩向贺云霄的大腿。
贺云霄嘴上说着别闹，但动作极快地用毛巾替她擦干脚上的水，并拿过一旁的干净袜子要替她穿上。
宋瑶不依，避开袜子和他的手，继续往前踩。
眼看着就要踩到关键部位。
贺云霄将她的脚捉到手心，不让她动。
宋瑶故技重施地抬起左脚。
并趁贺云霄替她擦干左脚上的水，右脚灵活地抵在他的腹部。
“媳妇！”贺云霄额角青筋直跳。
宋瑶俏皮又无辜地冲他眨眼。
嘶，简直是动一发而硬全身。
贺云霄咬牙扔掉毛巾，快速起身。
宋瑶见势不妙想逃开，被抱回床中央，狠狠压住。
我见犹怜地轻唤，惹得男人眼眶发红。
“三番两次招惹我，媳妇你做好准备了吗？”
宋瑶轻嘬他的薄唇，如同打开了男人身上某处压抑的开头。
他凶猛地攻城掠池，所到之处全都是独属于他的痕迹。
宋瑶默默配合他的勇猛，全身心地迎合他。
箭在弦上时，男人突然停下动作看向宋瑶的肚子，犹豫开口，“媳妇，孩子……”
宋瑶吻上他的眉眼，声音娇媚入骨，“三个月后，适当的亲密交流，有助于孕妇的身心健康。”
这话如同嘹亮的号角，吹响了男人进攻的激情。
身体交融的刹那，两人眼里都只剩彼此。
……
这一晚，宋瑶深刻体会到了男人开荤之后再禁欲的可怕。
素了两个月的男人，恨不得榨干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来让她舒坦。
激战，一直持续到凌晨。
宋瑶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沉沉睡去。
贺云霄爱怜地亲亲她额头。
出去烧了热水，替她清洗干净身体，这才抱着她睡下。
吃饱喝足的男人，精力就是旺盛。
第二天五点不到，他便守在训练场。
但孙建快六点才磨磨蹭蹭地走来。
“贺副团长……”
“开始吧，切磋完我还得回去给媳妇做早饭。”
“昨天是我们家不对，我向你和嫂子道歉。你看今天这切磋能不能……”
“不能！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闯的祸，你这个当爸的必须承担。”
不管孙建怎么说，贺云霄都坚持要切磋。
孙建只能应战。
可即便他左手受伤不能动，孙建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被虐的鼻青脸肿不说，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训练场不是无人区，两人的动静吸引了不少早起训练士兵。
看到孙建被揍的这么惨，有跟他交好的一营士兵站出来打抱不平。
“贺副团长，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别说你今天休假，咱们营的训练不归你管，就算是日常训练，你这也明显是在公报私仇。”
“你觉得我在公报私仇？”
“难道不是？”
贺云霄冷漠看向孙建，“孙营长觉得呢？”
孙建疯狂摇头，“没有，贺副团长不是公报私仇。”
“营长！”一营的人恨铁不成钢的提醒孙建，“你别怂啊，部队是讲公平公正的地方，即便他是副团长，但有理，咱不怕。”
孙建踹了那人一脚，“闭嘴，我跟贺副团长只是正常切磋，你别瞎起哄。”
与上级切磋，输了面子便不会再输里子。
但要是不依不饶地瞎闹腾，让首长知道事情来龙去脉，这顿揍白挨了不说，还有可能增加别的惩罚。
怎么想都不划算。
孙建才不理那人快眨抽筋的眼睛，朝贺云霄说了抱歉后，拖着他快速离开。
训练场安静下来，有士兵好奇地问贺云霄，“李副团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继续带我们呀？”
“快了，好好训练，等他回来肯定要抽查你们。”
这话换来一阵哀嚎。
贺云霄轻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徒步去镇上供销社买菜买粮。
回到家时，宋瑶还在熟睡。
他从宿舍里拿回来的军绿色被子，略显单薄，但衬的她肌肤胜雪。
贺云霄忍不住凑上前，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眼皮，最后停在她挺翘的鼻尖上。
睡梦中的人，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抬手就是一巴掌扇来。
以贺云霄的敏捷，完全可以避开这个巴掌。
但他非但没避开，反而被打爽。
低头爱怜地在宋瑶唇上轻嘬，“睡吧，不吵你了。”
替她掖好被子，贺云霄起身去厨房淘米，放到小火上慢慢熬着。
又剁了些新鲜猪肉，放食盐腌制，最后还不忘切把青菜放着备用。
然后去隔壁小房间，将昨天在百货商店买的新床单被套拿出来洗。
隔壁刘月娥早早起床洗一家子的衣服，听到隔壁动静，以为是宋瑶起床了，走到围墙旁准备打招呼。
结果却看到贺云霄一个大男人，正埋头洗床单。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贺副团，你家咋是你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