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育的行辕突然乱作一团。
李育的胖脸涨成猪肝色,腰带不知何时已经崩断,白花花的肚皮露在外面直颤:&34;反了!都反了!去!把地牢里那些窦氏族人的耳朵都割下来,给窦融送去!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战鼓声。李育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压碎了两只青瓷花瓶。
窦融的三百死士如同水银泻地般渗入城中。他们化装成卖柴的、送菜的,甚至还有几个扮作哭丧的——棺材里藏满了兵刃。那个独臂老兵就躺在棺材里,用牙咬着火折子。
当第一支火箭射入李育的亲兵营时,窦融亲自撞响了衙门口的登闻鼓。鼓声震得屋檐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也震醒了被囚的窦氏族人。他们砸碎陶碗当武器,从内部接应攻城部队。
李育听到喊杀声时,正躲在床底下数金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他肥胖的身躯卡在床架间进退不得,活像只被翻过面的乌龟。
窦融踏进行辕时,李育刚被亲兵从床底拖出来。冠冕歪斜,裤裆湿了一大片,怀里还死死抱着个鎏金马桶。
窦融慢慢蹲下身,从袖中取出那只虎头鞋,轻轻放在鎏金马桶上:&34;李大人,您看这鞋合脚吗?
院外,被解救的窦氏族人正帮着扑灭粮仓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窦融腰间新别的刘秀军令牌——那上面&34;锄强扶弱&34;四个字,正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巨鹿城时,李育被捆成粽子扔在马背上。窦融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执意亲自押送。
马蹄声远去,井台边的血迹渐渐干涸,凝成暗红色的花。
刘秀沉默良久,突然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窦融身上:&34;传令——李育明日凌迟。窦太守升任冀州刺史,负责抚恤战乱百姓。
吴汉突然发现,自己那金镯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箱子里,下面还压着新的字条:&34;现在就是太平。
帐外,谢躬的部下又在抢掠百姓,嬉笑声隐约可闻。等收拾完王郎残部,下一个就是&34;
邓禹的笔尖在竹简上狠狠一顿,墨迹晕染成锋利的剑形。
邓禹和刘秀在刘秀书房喝茶,两人谈论起来当下形势。
刘秀的书房里,一盏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邓禹皱着眉头抿了一口茶,顿时五官皱成一团:&34;这茶莫不是从谢躬茅房里捞出来的?
邓禹从袖中取出一卷斑驳的羊皮地图,在案几上铺开。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方势力:北有铜马、南有青犊、东有赤眉残部,西边还有尤来军虎视眈眈。
刘秀凝视着地图上代表更始政权的那头青牛标记:&34;刘玄派谢躬来,是要给我套上牛鼻环啊。
邓禹掏出一把黑豆白豆,在桌上排兵布阵:&34;黑豆是敌,白豆是我。
刘秀突然拿起茶壶,往红豆上浇了一注:&34;先泡软它。
邓禹的小本本上画着三幅简笔画:
3第三幅画得十分抽象。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三更。文叔,你可知为何高祖能成事?
刘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