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的手按在剑柄上,青筋暴起。哎呀谢尚书!您腰间玉佩可是前朝宫廷御制?
吴汉不关心谢躬的事情,他正撅着屁股研究缴获箱里的字条,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巨鹿太守窦融求见!
话音未落,帐帘被猛地掀开。窦融铁青着脸,像拖死狗一样拽着根麻绳,绳子那头捆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
那人的锦袍被扯成了破布条,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活像头褪了毛的肥猪。掉在竹简上,墨汁溅了自己一脸。
吴汉那一巴掌下去,李育嘴里的金牙就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34;叮当&34;一声掉进了缴获箱里。
这位大司马的左脸立刻肿得老高,活像塞了个发面馒头,右脸却还保持着白胖模样,整张脸像个阴阳八卦图。
那口痰黏糊糊地挂在李育眉毛上,随着他惊恐的表情一抖一抖,活像只垂死挣扎的蜗牛。
说着就抓起案几上的砚台,照着李育的脑门就是一下。墨汁混着血水顺着李育的胖脸往下流,把他染成了个黑脸包公。
王霸最是阴损,假装上前查看伤势,突然&34;哎哟&34;一声,二百斤的体重全压在了李育的脚踝上。一声脆响,李育的惨叫声差点把帐篷顶掀翻。
李育疼得直翻白眼,裤裆早就湿了一片,骚臭味弥漫整个大帐。有个小校实在看不下去,抄起夜壶就扣在他头上:&34;让你也尝尝屎尿的滋味!
邓禹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清了清嗓子:&34;根据情报,李大人最近三个月的光辉事迹有:第一,活埋降卒六百人;第二,强抢民女四十三人;第三&34;
刘秀的怒吼像炸雷般在帐内炸响,震得烛火都为之一颤。上滚了两圈,竹简&34;哗啦&34;展开,正好停在第一条军规处。一切行动听指挥&34;七个大字格外刺眼。
刘秀大吼道:“执法将军何在?把李育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执法将军王梁攥着军棍的手在发抖。这位身高八尺的壮汉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偷瞄着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34;东西&34;——要不是李育还在抽搐,根本认不出这是个人。
冯异跟在后头,拼命冲众将使眼色。
冯异不断给他使眼色。
刘秀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李育,又望望帐外肆虐的谢躬部众,突然抓起竹简重重拍在案上:&34;打!两边都给我重重地打!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指向西南角:&34;等收拾完王郎残部——&34;声音陡然转冷,&34;下一个就打这群败类!
王梁抡起军棍行刑的时候,还有人向李育吐痰,偶尔还有人踢他一脚两脚的。
刘秀这回指了指“一切行动听指挥”几个打字,严肃道:“刚立的规矩,你们就范。刚才擅自动手打李育的将军都给我打十军棍!”
王梁拄着军棍,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怎么自己人也要打吗?他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刘秀:“主公,你是说打自己人吗?”
冯异急得直跺脚,把靴子都跺开了线。他拼命朝王梁挤眉弄眼,眼睛都快抽筋了。装被绊倒,&34;不小心&34;踹翻了烛台。
刘秀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没笑场。他何尝不知部下们在玩什么把戏?但军规就是军规
帐外突然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透过晃动的帐帘,众人看见谢躬的亲兵正拖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往西南角去。少女的绣鞋都跑丢了,赤脚在砂石地上拖出两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