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憋笑憋出内伤,表面却忧心忡忡:&34;陛下,广阿若失&34;
邓晨掐指一算(其实在算刘秀行军速度),突然拍案:&34;有了!上果盘摆阵,&34;核桃是邯郸,枣子是巨鹿,这葡萄&34;葡萄被王郎偷吃了,他只好改拿蒜头,&34;蒜头是广阿!
邓晨心里想的却是:“只是春耕在即在常山有三百亩试验田,新育的粟种亩产八石&34;
王郎眼睛顿时比夜明珠还亮。心里想着有丞相和天师把刘秀兵马拒之城外,邯郸安全了。
邓晨偷偷放飞信鸽,脚环上绑着密信:&34;蒜头已烂,枣子管饱,速来啃核桃。
结果这吃货鸽子半路被刘秀军的炊烟吸引,直接落进炊事营。将军,今晚加菜不?蒜爆羊肉?
邓晨正忽悠王郎视察春耕。他突然指着远处惊叫:&34;陛下快看!亩产十石的祥瑞麦穗!
王郎撅着屁股刚趴到田里,邓晨已经策马溜出二里地,还不忘回头喊:&34;臣去给您取《神农经》来对照!方向直奔常山。
当夜刘秀军帐中,众将围着沙盘憋笑。邓晨的小木人:&34;这&39;天师&39;怎么在往核桃不是,邯郸反方向跑?
初春的晨雾还未散尽,官道两侧的老槐树已经挂满了红布条。严光特意命人拆了太守府的仪仗伞盖,只穿着半旧的靛蓝官袍,坐在一张斑驳的案几前。案几上整整齐齐码着三摞地契,朱红的官印在朝阳下像一簇簇跳动的火苗。
随着小吏的唱报声,一个佝偻如虾米的老农被人搀扶着走上前来。李三的双手像枯树皮一样皲裂,指甲缝里还嵌着永远洗不净的泥土。当他颤抖的手指触到地契时,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严光连忙俯身搀扶,却摸到老人肩胛骨处一道凸起的疤痕。这是当年张府恶奴用烧红的犁头烙的他们强占田地那日,我儿媳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34;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晨风掠过,将地契吹得哗哗作响。严光解下自己的棉氅披在老人身上,突然提高声音:&34;主簿!把地界图拿来!图上一勾,&34;再划给李老三家两亩河滩地——那处有活水,适合种脆藕。
李三呆立当场,突然转身朝着人群大喊:&34;栓子!快把你娘扶过来!一个黝黑青年搀着位瞎眼老妪跌跌撞撞跑来,三人抱头痛哭。老妪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揭开,竟是三颗干瘪的枣子:&34;大人这是十年前我家桃树最后结的果&34;
白芷正扶着腰刀维持秩序,突然觉得衣角被轻轻拽动。低头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踮着脚举着个荷叶包。蒸腾的热气里,三个雪白的蒸饼散发着新米特有的清香。
白芷刚要推辞,忽听一阵骚动。原来是个跛脚铁匠挤到案前,哐当卸下背上的铁砧:&34;大人!俺不会说话,就给您打个万民伞的骨架!手掌抚过铁砧上深深的凹痕,&34;这是当年张彪逼我打镣铐留下的如今我要用它打锄头!
严光正要回应,官道尽头突然烟尘滚滚。墨云风策马而来,马背上还横捆着个锦衣人——正是张府管家。逮到只老鼠。账册散开处,赫然记录着历年强占田产的明细,每笔都按着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