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墨一想起自己要吃下这个闷亏,气得胸口都疼了!
李珣之你他娘的!
不要脸!!!!
可偏偏秦明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这么仰着一张惊世绝伦的美丽脸庞,娇羞道:“夫君你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啊?那芋子饼我吃不吃都可以的,夫君何必操劳呢?总而言之,夫君应该多睡一会的,罢了,我们准备准备,一起去给侯爷、老爷和老夫人请安吧。”
李青墨:“???”
李青墨听秦明月这“粗鄙不堪”又“浪荡无耻”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感情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昨夜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谁,她还以为是他这个夫君?!
好家伙?
好家伙?
李青墨一时之间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应?
因为那个药是他下的,药效发作起来,的确会什么都不记得,最要命的是李青墨还不能否定,一来他没能将秦明月抓奸在床,根本没有证据;二来秦明月背后还有陈氏,有李珣之,他不能轻举妄动;三来他有一半钱银到了秦明月的手中,必须想办法拿回来才行。
除非孙达主动跳出来说是他,否则这个绿头乌龟,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当了吗?!
忍!
在找到孙达商量之前他必须忍!
秦明月欣赏李青墨憋屈的模样,满意上前拽着他的衣袂,娇滴滴地继续恶心他:“夫君,我们快走吧~”
李青墨压下到了嘴边的怒骂,一把拍开秦明月的手,大步转身就走,显然是气得狠了。
秦明月可不在意他的态度,他越恶心她就越高兴,现在虽然没办法弄死他,但她能恶心死他也不错。
至于新婚夜“元帕”一事,秦明月是故意不做安排的,毕竟要装就要装得象些,在李珣之这狡猾的老狐狸,啊不对,现在是年轻力壮的狐狸面前,可不能露出了破绽。
秦明月清了清喉咙,娇滴滴喊着“夫君你等等我”便追了上去,而李青墨却象是见了鬼一样跑得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前。
……
听竹轩。
周妈妈大步走进李珣之的书房,见他还在看书,眼神复杂道:“我看秦大小姐看二爷的眼神,情意绵绵一脸单纯和羞涩,显然是将昨天晚上的人当成二爷了,她不记得您了,侯爷准备怎么办?”
李珣之不言,只淡淡翻了一页书,修长如玉的指尖按在书上,格外隽秀好看。
周妈妈心中一阵叹息,遗撼道:“而且秦大小姐根本没有准备元帕去‘瞒天过海’,也就是说她压根一点多馀的心思都没有,如果不是我过去,她的流言蜚语明天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如此看来,她当真什么都不懂,单纯是被牵扯进来的,哎,可怜的孩子……还有那药,也不知道对她身子有没有大碍?不得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啊?”
李珣之翻书的手微微停顿,眼底划过不知名的暗芒,半晌才放下书本,起身道:“她该来敬茶了吧?我过去看看。”
如果秦明月记得,他会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他也不会打扰她。
毕竟这种泥潭和深渊,她若是跳了进来便再也出不去了。
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应该为了他们兄弟二人的争斗,为他们母子间的矛盾,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就让一切,消沉于夜色和旖旎中吧。
天亮了,就散了……
周妈妈看李珣之油盐不进,气得直咧咧,但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虽然秦大小姐身份现在不合适,但好歹有希望啊!
只要肯努力,就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咳咳,既然侯爷不愿意挥铲子,那就让她来,总有一天,她要帮侯爷把人挖回来!
……
李老夫人昨夜一宿未睡,给大儿子下药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可后来她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也不知道珊儿成功了没有。
为了促成好事,她昨天给儿子下的可是重“药”的,可别让儿子把身体弄坏了啊。
李老爷看李老夫人焦虑地走来走去,不耐道:“好了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珣之的脾气,真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我添堵?”李老夫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我给他添什么堵?他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孩儿都满地跑了,他呢?整日里忙这忙那的,若非此次老二结婚,他压根就不会回来!他若实在不想成婚,纳个妾留个香火也好啊,珊儿多好啊,愿意给珣之生孩子还知根知底的。”
李老爷猛地一拍扶手,怒斥:“你……你真是胡闹!头发长见识短!纳什么妾?哪家正经人家是先有庶子的?”
李老夫人一愣,立刻哀哀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出身不好、门楣不高!觉得我是乡绅之女!如果不是我儿子有出息!你是不是还想休了我?!”
看着老伴儿这撒泼打滚的模样,李老爷差点心肌梗塞。
又来了又来了。
这些年里,但凡她有这么一点不顺心,就开始“撒泼打滚”,非要磨着他让步。
以前在边城就算了,毕竟那是他李家的一言堂,可他们现在在京城啊,天子脚下,皇权贵胄之地,她还整日里这种模样!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还说!”李老夫人整个人凶神恶煞,“当年若不是老太爷非要将珣之抢走带在他身边,我们母子二人又怎么会如此生疏?我又怎么会如此痛苦?呜呜呜……”
一说起这个,李老爷也哑火了。
李珣之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心头肉,可他爹却非要将李珣之亲自带在身边,所以这孩子打小就对他们二人不亲近,性格也和老太爷如出一辙,有些时候连他这个亲爹都悚他。
但他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正是因为有他爹的教导,李珣之才会如此优秀。
而他们李家也因为李珣之,才能从绝境里翻身,重回京城。
一边是自家夫人,一边是老太爷,李老爷只能端水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等等你二媳妇就要来给你敬茶了,你再不收手性子,仔细儿媳妇看你笑话。”
李老夫人本就一肚子火,再听到李老爷如此说词,更是火冒三丈。
她对秦明月这个儿媳妇本就不满,毕竟她在京城可谓声名狼借,但以二儿子的情况也找不到更好的世家小姐了。
后来她寻思着,秦明月虽有万般不好,但好歹也是青阳陈氏之后。
有陈氏帮忙,儿子说不定还能去个国子监呢?
所以李老夫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任由儿子去讨好秦明月。
风水轮流转,现在她秦明月人都进了她侯府,那就是她的儿媳妇,不好好孝敬她就算了,难道还要她把她供起来?
“秦明月人呢?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来?简直无法无天!”
李珣之踏入厅中的时候,恰好听到了李老夫人的“咆哮”,心中微微叹息,躬敬行礼道:“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李老夫人一看到自家大儿子也不吵了,心虚地直低头,却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儿子,似乎想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李珣之见状,心中只有无奈。
果然,昨天那药就是自家母亲下的,再看父亲也一脸讪讪,显然也是知道其中缘由。
李珣之并未多言,径直走到下方落座,厅中的氛围一片凝重,直到李青墨气势汹汹走进来。
“爹!娘!那秦明月她……”
李青墨想清楚了,他不能吃下这个闷亏,反正秦明月在嫁他之前那名声就臭不可闻,还不如直接利用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就对爹娘说她昨日新婚夜并非处子!
反正她百口莫辩!
大哥可以为了秦明月对付自己,难道还能对付爹娘不成?
就让爹娘去收拾那个贱人!
可李青墨话还没出口,就觉得脖子上一阵阴寒,他连忙回头,那满腔的怒火在对上李珣之漠然的目光后,“咻”一下瞬间熄灭,连嗓音都发着抖。
“大哥、哥……您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