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白天的时候,阎解成和刘光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拖拉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将阎解成和刘光福颠簸了一路。
知道太阳下山了,终于在一个看起来还算热闹的公社路口停了下来。
阎解成跳落车,熟门熟路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双眼睛就开始不老实地往公社里瞟。
他从那厚厚一沓经费里,很是肉疼地抽出一张10块钱的票子,塞到还一脸懵懂的刘光福手里。
“光福,喏,这钱你拿着。”
阎解成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派头,指了指公社那头几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招待所:“自己找个地方住下,条件差点将就点。”
“哥我……”
“我得去摸摸情况,找老乡打听打听物资的行情,明天再带你一起去。”
刘光福捏着那一块钱,有点不知所措:“解成哥,我……我跟你一起去呗?”
阎解成眼睛一瞪,故作不耐:“听话,自己找地方歇着去,明天早上咱再碰头!”
说完,他十分不情愿的又掏出了10块钱,递给了刘光福。
“兄弟,出门在外,别苦着自己!”
“该吃吃,该喝喝!”
“好,就这样,明天10点,我们还在这儿集合!”
说着,不等刘光福再罗嗦,转身就朝着公社另一边的一条小路快步走去。
那脚步轻快的,哪象是去打听行情,分明象是去会老情人。
刘光福愣在原地,看着阎解成迅速消失在小路尽头,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打听行情?
为啥不能带着他?
还神神秘秘的……
在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刘光福鬼使神差地也跟了上去。
蹑手蹑脚地,远远吊在阎解成后面。
七拐八绕,阎解成在一处相对偏僻的土坯院门前停了下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迫不及待的笑容,抬手就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颇有风韵的寡妇探出头来。
看见是阎解成,顿时眉开眼笑。
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就赶紧把他拉了进去,随后飞快地关上了门。
躲在远处墙角后的刘光福,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女人……
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那身段,那眉眼间的风流劲儿……
可不是乡下地里常见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阎解成说的“打听行情”就是……
强烈的好奇和一种莫名的冲动,让刘光福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凑近那处院子。
土坯墙不高,他找了个缝隙,屏住呼吸往里瞧。
这一看,差点让他鼻血喷出来!
只见院子里,阎解成竟然和那寡妇已经迫不及待地搂抱在了一起。
嘴对嘴地啃着,手还在对方身上胡乱摸索!
那女人非但不拒绝,反而发出咯咯的轻笑,身子像没骨头似的往阎解成怀里贴!
“解成哥……死鬼……这么快又来了……想死我了……”
“宝贝儿……我也想你……”
断断续续的淫声浪语飘进刘光福的耳朵,震得他头皮发麻!
紧接着,那对野鸳鸯就急不可耐地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屋里,连门都没关严实!
刘光福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心脏砰砰狂跳,血液一股脑地往头上涌!
他虽然没经历过女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
眼前这活春宫般的景象,彻底颠复了他的认知!
原来……
原来路上,阎解成和他说的“福利”……
竟然是这个!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火辣辣的期待和嫉妒,如同毒藤般猛地缠住了他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阎解成能搂着这么骚媚的寡妇快活?
而自己就得揣着两块钱,去住那破招待所,闻着臭脚丫子味干熬着?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房门,耳朵里似乎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更加不堪入耳的动静和女人放浪的呻吟。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屋内的情景。
想象着那寡妇白花花、软绵绵的身子……
一种混合着屈辱、渴望和不甘的邪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
烧得他眼睛发红,呼吸粗重。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阎解成……
你吃肉……
连口汤都不给兄弟喝吗?
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屋子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紧接着,就是那女人的抱怨声。
……
爬墙的刘光福,呵呵一笑,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呵呵,原来是个快枪手!”
“若是换我来,至少五……”
“不,至少十分钟!”
刘光福走了。
20块大洋在身上,足够他饱饱的吃上一顿好的了。
在公社那几家破旧的招待所里转了一圈,找了家看起来相对“体面”点的小旅店住了进去。
安置好简单的行李,肚子里咕咕直叫。
但更让他难受的是,身体里那股被阎解成和那寡妇勾起来的、无处发泄的燥热。
“妈的!”
他低骂一声,决定化憋闷为食量。
身体得不到满足,至少嘴得吃痛快了!
他揣着钱,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旅店隔壁那个兼做饭馆的大堂。
这里比招待所热闹些,有几桌本地人在喝酒划拳。
一进来,就有好些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刘光福,看着菜单。
全店最贵的,最好的。
一桌饭,足足七八块呢!
角落里,一个独自坐着的寡妇,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叫王翠花,一眼就看出刘光福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雏儿”,兜里又有钱,正是最好糊弄的肥羊。
伙计很快把刘光福点的酱肉和炒鸡蛋端了上来,还有一壶劣质的烧刀子。
刘光福故意大声吃喝着,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填补内心的空虚和那份莫名的虚荣。
就在这时,一股廉价的香粉味飘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就毫不客气地在他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