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度神色冷冽,可他一开口,嗓音竟有些纤细,威慑力实在乏匮。
果然,对方笑得更加疯狂。
“你这嗓子是被鸡给琢了吧?哈哈!”
“长得娘炮,说话也娘炮,你就是个纯娘炮,哈哈!”
老者恨得磨牙攥拳。
“你们!”
“孙老,没事。”
秦怀度拦了老者一下,无所谓道:“他们喜欢笑,就让他们笑。”
“咱们还不至于跟狗计较这些。”
西装男一瞪眼:“你他妈说谁是狗!?”
指着秦怀度的鼻子狠道:“姓秦的你给老子听好了。”
“你们世家药房,守旧不前,顽固不化,早就该被市场淘汰。”
“今天,老子就先让你们这个总店,关门大吉!”
“你们不是号称活得本草纲目,只要叫得出名字的药,你们就有吗?”
“今天,就由你老子我,来试试你们是不是吹牛逼。”
“按照先前说好的,我带来了药方,只要你们能一个时辰内把药凑齐,就算你们赢,我们新联药企登报发视频道歉,并且承认你们是药业第一。”
“但你们若是凑不齐,就公开承认自己是徒有虚名,并且承认我们新联药企比你们强。”
“并且你们这个总店,关门停业!”
“怎么样,敢吗!?”
秦怀度并没有立刻应下。
新联药企最近突然冒起,异常强势,大有拢断本地药业的势头。
前不久他们联系了世家药房,声称今日便来踢馆。
秦家独占鳌头近百年,傲骨生根,根本不当回事,只有秦怀度隐隐觉得不对,这才坚持应约过来看一下。
来前秦怀度就做了准备。
可是对方信心满满,还是不免令他有所担心。
见他不言,西装男一声冷笑。
嘲讽道:“怎么,堂堂秦家少爷,这点底气都没有?”
“那我看你们这世家药房,还是别开了,回家种红薯去吧。”
“哈哈!”
两个人又是一顿大笑。
“哈,哈,哈。”
阴阳怪气的笑声骤然响起。
西装男黑脸看过去。
“你笑什么?”
陈飞蛐蛐道:“哟,兴你笑,不兴我笑?你管笑协会的?”
西装男的脸色更青。
冷道:“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你管我干什么的。”
陈飞揶揄道:“就是单纯看不惯你这个嘴脸,气人不?”
“你!”
“行了行了,我问你,你来踢馆,是不是也得要点脸?”
陈飞道:“天底下药类繁多,哦,你说,人家就必须得有?”
“那我去你们药企也这么玩儿,行不?”
西装男似乎明白了什么。
收起怒容,狞笑道:“度少,这小子是你小弟吧?”
“呵呵。”
秦怀度也是一脸茫然。
这个人……压根没见过啊。
扭头给孙老一个眼神,后者也是一头雾水。
而且孙老比秦怀度更懵逼。
这小子不是跟对面一伙儿的吗??
“度少,你要不敢玩儿,你就明说,没关系,我可以让着你,给你换个游戏也不是不行。”
西装男嘲讽道:“但你找这么个小弟帮你冒头,这传出去,就不怕外人笑你们秦家?”
“我发现你屁话挺多啊。”
陈飞看不惯这种人一点儿。
看他说话时的那个嘴脸,拳头就痒痒。
从小就这样,也没少因为这个吃亏,但每次吃亏前,都爽了拳头。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拳头还是能免则免。
“这样,你要不爽,敢不敢跟我先赌一把?”
陈飞提出:“你随便说药名,我告诉你药理和大概市场价,但凡有一个我说不上来的,我输。”
现场所有人愕然。
西装男似乎来了兴致,恻隐隐道:“小子,看你这意思,你对自己的药理知识,很有信心。”
说着,瞥了眼秦怀度,道:“看来世家药房还真的是卧虎藏龙。”
孙老脱口道:“他不是我们……”
秦怀度却突然拦了他一把。
道:“你就说你敢不敢赌!”
孙老目露担忧,极力压着声音道:“少爷,这个人来路不明,万一他跟对面是一伙儿的……”
秦怀度给到一个眼神。
孙老无奈,只好沉默。
西装男瞥了陈飞好一会儿,恶笑道:“小子,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罕见至极的药品多了去了,你就敢确定你知道每一种?”
陈飞轻慢道:“你看,我就说你屁话多吧,你就直接说赌不赌就完了。”
“好!”
西装男怒道:“那你说,你若输了,怎么说?!”
陈飞不假思索道:“我输了,这条命就是你的,任你处置。”
“但你若是输了,你得去门口,大喊一百声‘我是贱人’,可敢?”
西装男大笑。
“你一个无名小卒,我要你的狗命有个屁用?”
“这样好了,你若输了,就去外边裸奔,也不用太久,就在这条老街上,跑一百个来回,你可敢?”
陈飞脱口道:“那就这么定了。”
“来,放马过来。”
心想这天底下所有的药品都在老子的脑袋里。
我惧你?
“很好。”
西装男露出一抹邪笑,用屁股都能想到,他一定在琢磨非常刁钻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