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笑容
“喂，喂？听到请回复【收到】。”
纯白的网络空间里，灰雨按着耳机大呼小叫，却只听到沙沙的电磁干扰声。
她知道特事局应该在一旁观察，当即扭头180°问道：“蚍蜉呢？”
“近地轨道。”
一颗网络气泡里，特事局的工作人员将文本打在大屏幕上，快速解释。
由于轨道夹角与速度差，灰雨所在的人造卫星正在以每秒7公里的速度越飞越远，信号中断，无法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行吧。”
灰雨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竟从胸口掏出了十几部手机，自顾自地开始清手游体力丶
这举动反倒给特事局整不会了，根据智囊团队的心理侧写，灰雨应该属于那种平时没心没肺，但如果涉及蚍蜉的安危，就会心态爆炸的设置。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也许是猜到了特事局的困惑，灰雨咧嘴一笑，举起手机解释道：“超级流量卡，每月29元235g+流量长期不变+5g畅享速率+首月免租。你值得拥有。”
？？？谁问你了，搁这打gg来了是吧？
特事局总部的精英们脸上写满了蛋疼，而角落里，被临时叫过来的万里封刀非常清楚蚍蜉与灰雨这二人的不着调，自顾自地捧着保温杯，淡定喝着枸杞人参泡鹿茸。
“如果只是单挑的话，”
灰雨收起手机，轻快说道：“会赢的。”
近地轨道空气稀薄，阳光刺眼。
刚用完光速肘击的李晟悬停于高空，站在这个角度，地球浑圆蔚蓝，云团宛如飘逸白纱。
嗤—
脊背甲胄自行开启，露出隐藏在盔甲之下的丶灵力值已然消耗殆尽的后备隐藏能源。
视线范围尽头，隐约能看得见几乎化为渺小光点的相变魔。
由钢铁与胜利旗枪重铸而成的炮弹，大幅度放大了特效一【反击时刻】的效果，将相变魔一举击飞至距地面500公里的近地轨道，大半边身体被炸裂撕毁。
但，剩下的残馀躯体迅速重新聚合，已然转变为那名隶属于联邦调查局丶名为巴迪的超凡者的样貌，身高五米，通体漆黑，虬结魁悟的躯干肌肉连接着机械义肢，周身伤势极速愈合。
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光滑的金属质感。
而且相比李晟，现在的相变魔多了点质感。
大概是因为李晟仍处在近地轨道通信卫星组成的网络空间当中，而相变魔从巴迪身上，夺取了某种玩家本质。
一半停留在网络领域，一半踏入到现实空间。
而拥有实质也就意味着，它对现实世界的干涉，更强了。
相变魔的脸上竟第一次浮现拟人化的若有所思表情，它抬起右臂，小臂处的皮肤自然向后翻折，弹出微型导弹吊舱。
砰砰砰砰！
四枚微型导弹拖拽出狭长尾迹，向右后方极速飞去，如针尖对麦芒一般，精准撞上一颗人造通信卫星。
没有火焰，只有单纯的爆炸。整颗卫星碎裂解体，而李晟的身形也随之震颤波动。
“啧。”
李晟双眼微眯，死斗任务全程发生在网络空间，手机与网吧计算机等网络设备，受到杀场保护，坚不可摧。
因此最开始的时候，特事局不能通过把手机放进铅盒，或者直接root刷机的方式，束缚困住相变魔。
但在相变魔吸收了巴迪一部分玩家本质之后，他在现实世界拥有了实体，可以卡杀场系统的bug，反过来不受限制地攻击丶摧毁网络设备。
并以此削弱，还停留在网络领域的李晟。
“【境界地球】计划有一万颗卫星，相变魔不需要摧毁全部的一万颗，只要毁坏附近的几十颗，就能制造出网络的真空地带。把我放逐出去。”
李晟心思急转，抬起手臂，张开手掌，召唤出边缘战机。
大气稀薄的近地轨道不需要在意气动外型，边缘战机展现出完全角态，21米的长度堪比地表的七层建筑。
李晟踩在战机顶部，战机机尾的矢量喷口喷发蓝色尾焰，载着他狂飙疾驰。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相变魔双臂前甩，释放巴迪的能力，轰出共计五十枚微型导弹。
而这五十枚导弹，急剧闪铄震颤，分裂成五千枚。
导弹雨遮天蔽日，李晟瞳孔一缩，信息统合眼镜显示，这每一发导弹，并非虚伪幻象。
【类型：灵能】
【特效：弹幕地狱。将自身发出的攻击虚化，将数量复制10到1000次。复制得来的攻击，会以弹幕形式落下，下落过程中不具备任何威力，只在命中瞬间产生破坏。破坏的威力与次数，与最开始发出的攻击相等。有效次数达到次数上限后，所有弹幕自行消散】
【消耗：90点灵力值。每复制十次增加一点】
【冷却时间：无】
【使用条件：以三倍速通关任意一款弹幕射击游戏，包括且不限于《斑鸠》丶《雷电5》丶《黄昏的天使》丶《东方project》系列等】
【备注：弹幕的范围先以锥形散布至120°，后不再扩散】
【备注：“真正的高手，就是不管多密集的弹幕，都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王老汉如此说道，往身上涂抹完疏水涂料，赤身裸体地走进了暴雨当中】
原来如此。
李晟眼神一凛，相变魔此刻释放的技能【虚实·弹幕华彩】，毫无疑问是它隐藏到现在的底牌。
弹幕华彩本身并不会增幅攻击威力，本质上是放大攻击范围，在概率学和统计学上，增加攻击命中的数学期望。
打个比方，用一根功率为2w的激光笔，去攻击蚊帐里的蝇虫。
单根激光笔在没有扫描设备辅助的情况下，很难命中飞行目标。如果此时使用弹幕华彩，消耗190点灵力值，将激光复制1000次，以弹幕形式盖向蝇虫。
1001道激光，全都处在薛定谔的量子叠加状态，最先命中的那一道会坍缩为实质攻击，而剩下的1000道激光，全都自行消散。
只杀伤蝇虫，不毁坏蚊帐。
乍看上去，该技能好象徒有声光效果。
轰出一拳，一百道残影里只有一道是真的。开出七枪，七千枚子弹里也只有七发真的具备威力。
破坏力上限不变。
但仔细一想，这技能简直屌爆了，可以将原本极易规避的攻击，变成虚实掺杂的弹幕暴雨，强迫对方规避躲闪，消耗对手的时间丶体力丶进攻回合。
如果对手试图硬抗，那最先落下的攻击也能变为实质。
导弹雨攒射落下，李晟下躬身体，抓住边缘战机的机头，如同冲浪运动员乘着冲浪板一般，滑行于寰宇真空，以毫厘之差掠过密集导弹。
倏—
上千枚导弹紧急减速，好似鸟群盘旋般，在太空背景中绕了一大圈，再度追向李晟。
所有微型导弹均被相变魔施加了腐蚀本质，一旦被命中，全身上下都会沾染上相变魔的黑烟。
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李晟松开边缘战机，念头一动，释放许久没动用过的雾隐术，制造出弥漫雾气。
只是这种低级技能，面对相变魔起不了什么用途，后者能通过雾气，清淅看见李晟召唤出了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黑法老奥观海。
黑法老由热寂回廊刻录而来，本质上是并行世界接触了超凡力量的奥观海，自身实力连同为刻录影象的六臂蛇魔都比不了，更别说蛙神丶阿尔法蛇首了。
相变魔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它一直在计算蚍蜉的灵力消耗，对方的灵力值已然濒临油尽灯枯，召唤不了更强的影象，只能召唤黑法老
下一秒，李晟竟从立体化仓库取出一罐液氮，以【拼装布偶】猛地插进黑法老胸口，拉开阀门。
液氮喷涌，黑法老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冻僵成冰棍。
“你的【弹幕华彩】确实很好用，可惜，有个最大的丶难以忽略的缺点一超级敏感。”
话音落下，李晟朝黑法老冰棍快速挥出上百拳，随后，凝气内爆！
黑法老炸裂形成的无数冰碴，如暴雨梨花般四散飞溅，洒向袭来的导弹雨，将前五十枚导弹同时引爆。
冰碴碎片，被黑烟侵蚀同化。而李晟则乘着爆炸冲击力，疾冲至相变魔身前。
同一时刻，荷兰海牙的goc总部。
“发生什么事了？”
“可恶，最近的带有光点遥感器的侦查卫星还有多久到？”
goc指挥大厅嘈杂混乱，蚍蜉与相变魔的战斗说起来激烈，其实也就发生在短短几分钟内。并且因为通信卫星接连失联，他们现在无从知晓具体战况。
“都安静！”
某位高层沉声大喝，止住混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后，一名穿着吉普赛女巫的老神婆身上。
神婆默不作声，从袖子里拿出一颗水晶球，喃喃自语念诵着咒语，跨越数千公里，窥向战斗现场。
所有人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却看见
“wtf？侯赛因？”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扭曲表情中，水晶球里的画面，赫然飘过黑法老的冻僵脑袋，他脸上甚至还残留着那抹标志性的爽朗笑容，满口大白牙在漆黑宇宙背景中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