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家族，来到莱茵城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家族里的最强者，为一名六阶骑士，是莱茵帝国的伯爵。”
罗素看着手里的情报，顺着怀表的指引，在希尔顿家族前转了两圈。
确认情报无误。
希尔顿家族，也没落了。
只是，家族里的长辈比其他四大家族有先见之明，直接带着秘钥，从大陆东北部，逃至中部。
避开了数百年后的灭门惨案。
当然，说是灭门也不正确，还是留下了最出色的血脉种子，被当做使用秘钥的工具。
至于希尔顿家族，倘若不是罗素布下“血脉追溯巫阵”，还真找不到。
确定希尔顿家族的位置后，罗素在附近布下一些小手段，然后返回住处。
他还要试探莱茵帝国中，那位圣域骑士的灵魂层次。
罗素的住处并非随意选择，而是与那位圣域骑士最近的一处房产。
他在屋内摆出一个巫阵，然后自己坐在上面，以精神力将其激活，向圣域骑士的方向探查过去。
灵魂检测巫阵。
原本的作用，是检测一个人是否拥有巫师资质，经过罗素的改良，可以探查一个人的灵魂层次。
探查灵魂层次这种事，如果是在巫师世界，随手一个法术，就能轻易探查。
可是在梦魇世界，罗素没有法力，凡事都只能依靠以源石作为能量来源，用精神力激活的巫阵。
无形的巫阵力量，笼罩向圣域骑士，而对方还在修炼呼吸法，提升自身。
圣域骑士，也是有强弱之分的。
“圣域之后，数百年的修炼，我才进步这么一点，难道以我的资质，只能止步于圣域初期？”
莱茵帝国的圣域骑士，是一名红色长发的青年，他修炼斗气时，四周的空气都在扭曲、蒸腾。
仿佛他是一个巨大的火源，散发着滚滚热浪。
“后辈无能，有我的亲自教导，几百年过去，竟然都没能有一个突破圣域的。”
红发青年结束修炼，低声自语了句，眉眼间有着担忧。
他看起来年轻，还是青年模样，但这只是表象。
突破圣域，身躯得到蜕变，直至死亡，都会维持在自身最巅峰的状态。
红发青年是莱茵帝国的开国皇帝，至今已经活了三千多年。
他能够明显感知到自己的大限，就在两百年后。
如此短暂的时间，根本不够莱茵帝国再出一位圣域。
就算是最有希望的那几个九阶种子，距离圣域都还差得远。
红发青年担忧着莱茵帝国的未来，却不知自身已经被巫阵的力量所笼罩。
探查着他的虚实。
“灵魂经过蜕变，但也就是从强于普通人的水准，达到最弱的一阶巫师层次。”
“很难想象，如此孱弱的灵魂，要如何掌控达到四阶王者级别的身躯强度？”
罗素十分疑惑。
要知道，在巫师世界，无论是巫师还是异族，都需要灵魂先凝聚王魂，才能晋升四阶。
不然的话，就会出现灵魂无法掌控身体的问题。
无法控制身体，都只算是小事。
真正的问题，是无法被掌控的身体，很有可能发生不可避免的畸变。
失控的血脉巫师，便是如此。
这也是血脉巫师虽然强大，但逐渐落寞的原因。
巫师不喜欢无法掌控的力量，哪怕它十分强大。
如今现存的血脉巫师，都是有把握控制血脉力量，确保不会畸变的巫师。
又或者单纯依靠血脉巫师这一身份，获取巫师级资源的取巧者，他们甚至都不用血脉巫师的力量。
平时还会将其死死压制。
自然也就不会产生畸变。
严格来说，奥术巫师的做法和这类巫师差不多，只是奥术巫师的灵魂强大，可以操控血脉的力量。
可以将影响控制在一个可控的程度内。
沉吟片刻，罗素将巫阵稍作修改，转化成灵魂操控巫阵，无形的力量再度向着红发青年蔓延过去。
罗素是四阶王魂，对方的灵魂在一阶中都算得上是最弱的一档。
如此恐怖的差距，他还为了求稳，通过巫阵来施展控制手段。
倘若没能控制成功，罗素也可以迅速毁掉巫阵，抹除一切能够追查到他的痕迹。
在红发青年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无形的精神力降临，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呆滞。
“有效果！”
罗素没有产生激动等多余的情绪，而是默默加深精神力对红发青年的影响。
眼神变得迷离呆滞，稍微进行一下刺激，就能清醒过来。
这可算不上是操控。
罗素的精神力越发深入，宛如一张蛛网般重重叠叠，红发青年的灵魂，便是落在蛛网上的蚊虫。
“什么人！”
忽然，红发青年双目圆瞪，一股有别于精神力的恐怖力量自他的灵魂中迸发而出！
直接冲散了罗素的精神控制！
“失败了。”
罗素的灵魂受到细微的反噬，嘴角溢出鲜血。
他没有第一时间探查自身，而是直接将巫阵摧毁，清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然后匆匆离开，来到他用不同身份，租下的另一处院落里。
“刚才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东西？”罗素有些惊讶，那种力量，比精神力要强大，但还没有达到意志的层次。
介于两者之间。
所以，对方才能够冲破罗素的精神控制。
“这东西”
罗素思考片刻，忽然想到自己和骑士有关系的第四个紫色稀有词条。
“骑士的四大基础，力量、敏捷、体力、精神。”
“而‘超凡精神’词条，性质也比较独特，并不是用来增长精神力的词条。”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刚才冲破我精神控制的力量。”
罗素的眼中流露出凝重，“骑士精神吗？”
他很随意地为这股力量，起了一个名字。
“看来正是因为有强大的骑士精神存在，圣域骑士才能以一阶灵魂，控制四阶的身体。”
“这对于我来说，好坏参半。”
“好处是我拥有‘超凡精神’词条，对我踏入圣域层次有很大的帮助。”
“坏处是无法控制圣域骑士，正面对抗更是找死，没办法直接对付‘那个组织’。”
罗素深吸口气，不再去想这些事，而是专心处理起灵魂受到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