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
蠹星多样性的虫类生态曾吸引近万光年内的星系赏金猎人前来猎捕,一时间宇宙中游行的猎人来往络绎不绝——他们正在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他们的领袖具有独特的个人魅力,她安抚人心,向大家说出危险又饶有趣味的言论:这不过是在编纂虫类图谱。
……虫类图谱!‘阿基维利’正要为此发笑,硝烟突然涌入了他的眼睛——他突然看见这位金发的女军官命运更深处的结局:一位戴帽的赏金猎人,与她互相举枪对准彼此!而他忽然发现,自己正手握那把枪…指着她!
一声枪响!在这枪声中,‘阿基维利’陡然看见了这位猎人的命运:他在永远放下猎枪前,最后一个击毙的是自己爱慕已久的女领袖——他们在举枪的那一刻互证了爱情的存在,并在开枪后永远失去了它。
最终,他从屠杀中逃离,留下最后一份疯狂的呢喃:‘行于不同命途的赏金猎人血液颜色并不相同!’
‘阿基维利’知道这是一句假话,因为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殷红的血海’,嗅了嗅鼻子…的确不是橙子味的。】
【其五
春光难耐的下午,他身处一堆叽叽喳喳的螺丝与齿轮中,这是他令这群智械第一次见到有机生命——一位戴帽的旅人在星际航行中意外落脚无机生命地带。
自此之后,无机生命对这远道而来的人十分感兴趣——他常在春光难耐的下午一边为螺丝与齿轮们讲课,一边哭泣;无机生命对这种情感感到新奇。
而他从星空彼岸带来的生物知识第一课如此记载:经过研究,不同种类的虫类血液颜色并不相同。
其六
传言参与蠹星大屠杀的赏金猎人们,此后一直在清洗手上彩色的血液。
——再帮它洗一次手。
他们的手怎么也洗不干净。
他们分不清自己灭绝的是异党还是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