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
在这场浩劫平息后,一些以罪恶感为食的‘血罪灵’自虚空中出现,短暂停留。
崭新出生的血罪灵只顾手舞足蹈,它成为退场者意志的集结:死而又生、生而又死的虫群;摧毁又建立、建立又摧毁的文明…
这只血罪灵像是烟雾般不断变化、翻转着;最终,它的形象固定下来:一只佝偻着背的血罪灵在‘他’面前萦绕…香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阿基维利’试图吃掉它,并且这么做了。
但他感觉吃下了一团空气,一只血罪灵在他胃里乱窜,味道像一颗臭味果。
他的行为激怒了它,它变化面容,以无言的沉默介绍自己。】
【其四
‘阿基维利’相信在这场屠杀中,任何人都应动恻隐之心,但面前之人并非如此。
领袖将其喊至身边,与他一同欣赏窗外风景——已死的虫群、狂躁的士兵,他称其为‘文明’征服的必经路途,并要领航员或者说‘阿基维利’记录自己的伟大之举。
‘阿基维利’在记录时打量四周,发现了不少‘小家伙’,他等了几个系统时,直到这位领袖入眠,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些小家伙放生了。
他希望它们走的越远越好、到远离炮火的地方、振翅飞向高空…
有一只‘跟屁虫’跟着他,似乎不愿意离开,‘阿基维利’狠狠心,把它赶走了。】
【他来到一个只剩沙漠的世界,一位头发花白、脚腕扭曲的老者坐在‘沙丘’和‘兵俑’中看着他,老者用沙制的墙壁抵御虫灾,在此地圈出一片净土。
他看上去已经跨越了自然生物的衰老,这是件煎熬的事情,他神情疲惫,称自己不知为何一直活着,他不停挠着脚踝,向来者展示用沙子聚成的塔。
老者称自己在此地用一捧沙建立起了一整个微缩的奴隶之都,看着它走向繁荣、帝国、衰微、陨落。
对此他已经十分熟练:他甚至曾在一片只剩尸体的土地上重建起了‘文明’,他似乎厌倦了,准备离开,前往下一个世界。
然而这一切‘阿基维利’都听不进去,因为他之前才被老者破口大骂了一通,被骂得十分委屈,伤心的哭了起来,他的眼泪‘不经意间’浇灭了无数的‘沙制机兵’…它们开始发出抗议,希望他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