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瘫在座椅里，双眼空洞无神。
齐临再次开口，声音平静：“看来，调解矛盾并不能打破这个循环。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你、你是说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死了。”齐临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这是唯一一个我们还没尝试过的方法。”
男人有点担忧：“可，万一他们发怒呢？太危险了”
齐临淡淡道：“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要么永远困在这里，要么冒险一试。你选哪个？”
男人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脸上挣扎的神色变换，最终垂下头：“我去试试。”
他不能困在这里，他得回家，老婆还在家里等他
男人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时，他的腿明显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扶著车门稳了稳身子，男人一步一步地朝那四个仍在争吵的鬼影挪去。
透过车窗，齐临看着他走到了那四只鬼中间，迟疑地张开嘴，说了句什么。
刹那间，所有的争吵戛然而止。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他，眼神冰冷。
这次，男人花的时间比上次调解时更长。
四只鬼的反应也更激烈。
有的发出刺耳尖啸，有的很愤怒地对男人说著什么。
还有红裙女鬼，她先是愣住，随即脸上露出感到荒谬和愤怒的神情，伸出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男人的眼睛。
男人颤抖着手，指向红裙女鬼用手捂著的额头，那个之前被齐临留意到的伤口。
顺着他的指尖，那四只鬼都清晰地看到了，从伤口中缓缓渗出的、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诡异色泽的粘稠液体——那是绿色的血液。
这个无法辩驳的、超越常理的证据，让四只鬼都愣住了。
剩下的三只鬼，都慌忙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或是手臂的擦伤，或是脖颈的划痕。
无一例外，所有正在流淌或已经凝固的血液，都是那种阴冷奇怪的绿色。
希望彻底破灭，认知被现实击得粉碎。
花衬衫鬼颓然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身边扭曲变形的车门，发出“哐”的一声闷响，脸上露出了仓皇。
红裙女人蹲下身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肩膀剧烈颤抖著，周身满是深沉的、令人心碎的悲伤。
男人有些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想到自家老婆，最终还是放弃了。
尽管情绪激动，但这些鬼魂并没有伤害男人。
它们表现出来的，不是厉鬼的凶残，而是普通人在突然面对死亡真相时的无措与绝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车上。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男人声音沙哑：“他们知道真相了。”
齐临点点头，启动引擎，计程车缓缓驶过事故现场。
男人忍不住探头看了眼后面，四只鬼齐刷刷地抬起手臂，朝着计程车缓缓挥手。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在灰白的浓雾中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男人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
他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这次这次应该真的结束了吧？”他满怀希冀地问齐临，声音中带有几分疲惫。
齐临目视前方，操控著车辆在能见度极低的雾中小心穿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能等待，让时间来验证。”
十五分钟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当那熟悉的两辆车、四道鬼影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男人甚至没有发出惊叫。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发出几声破碎的干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就是无法从这鬼打墙中逃脱？
齐临停下车，这次将距离拉得更近。
他的目光锐利，仔细扫过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车辆的变形程度、四周散落的碎片、蛛网状破碎的玻璃、四个一直在争吵的鬼影
穿绿色polo衫的男人还在怒吼红裙女人：“你们是不是想讹我们啊？”
齐临凝视著这一幕，忽然笑了。
现场一共四只鬼，一个花衬衫，一个红裙女人，一个黄色t恤，还有一个绿色polo衫。
花衬衫男人是后车的，所以每次都是他去挪后车。
黄色t恤男人显然也是后车的，因为他在第一轮循环之中，明确称呼花衬衫男人为哥哥。
而根据刚才的对话，绿色polo衫男人也是后车的。
那么，在第一轮循环之中黄色t恤男人口中的“你老公”，那个红裙女人的丈夫，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车祸现场露过面的男人。
他在哪里？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齐临的视线缓缓移回了车内，落在了后座，那个崩溃的第三位乘客身上。
真正的异常节点，制造并维持这个鬼打墙循环的核心，从来就不止是那两辆车和那四只陷入循环争吵的鬼。
还有这个，从一开始，就主动上了他的车，表现得如同一个普通迷路活人的——
男人。
或者说，男鬼。
那个缺席了车祸现场，却始终存在于这个循环叙事中的，第五个亡魂。
男鬼还在颤抖，满脸害怕:“是不是因为这场车祸死了四个人，怨气太大了，所以他们也要带我们走？”
齐临透过内后视镜，目光平静地注视著身后那个茫然的身影。
男鬼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视线和齐临的目光在镜中交汇:“你，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你说错了。”齐临声音很轻，“这场车祸不是死了四个，而是五个。”
“你就是那死去的，第五只鬼。”
旋即，他瘫在座椅里，双眼空洞无神。
齐临再次开口，声音平静：“看来，调解矛盾并不能打破这个循环。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你、你是说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死了。”齐临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这是唯一一个我们还没尝试过的方法。”
男人有点担忧：“可，万一他们发怒呢？太危险了”
齐临淡淡道：“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要么永远困在这里，要么冒险一试。你选哪个？”
男人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脸上挣扎的神色变换，最终垂下头：“我去试试。”
他不能困在这里，他得回家，老婆还在家里等他
男人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时，他的腿明显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扶著车门稳了稳身子，男人一步一步地朝那四个仍在争吵的鬼影挪去。
透过车窗，齐临看着他走到了那四只鬼中间，迟疑地张开嘴，说了句什么。
刹那间，所有的争吵戛然而止。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他，眼神冰冷。
这次，男人花的时间比上次调解时更长。
四只鬼的反应也更激烈。
有的发出刺耳尖啸，有的很愤怒地对男人说著什么。
还有红裙女鬼，她先是愣住，随即脸上露出感到荒谬和愤怒的神情，伸出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男人的眼睛。
男人颤抖着手，指向红裙女鬼用手捂著的额头，那个之前被齐临留意到的伤口。
顺着他的指尖，那四只鬼都清晰地看到了，从伤口中缓缓渗出的、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诡异色泽的粘稠液体——那是绿色的血液。
这个无法辩驳的、超越常理的证据，让四只鬼都愣住了。
剩下的三只鬼，都慌忙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或是手臂的擦伤，或是脖颈的划痕。
无一例外，所有正在流淌或已经凝固的血液，都是那种阴冷奇怪的绿色。
希望彻底破灭，认知被现实击得粉碎。
花衬衫鬼颓然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身边扭曲变形的车门，发出“哐”的一声闷响，脸上露出了仓皇。
红裙女人蹲下身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肩膀剧烈颤抖著，周身满是深沉的、令人心碎的悲伤。
男人有些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想到自家老婆，最终还是放弃了。
尽管情绪激动，但这些鬼魂并没有伤害男人。
它们表现出来的，不是厉鬼的凶残，而是普通人在突然面对死亡真相时的无措与绝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车上。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男人声音沙哑：“他们知道真相了。”
齐临点点头，启动引擎，计程车缓缓驶过事故现场。
男人忍不住探头看了眼后面，四只鬼齐刷刷地抬起手臂，朝着计程车缓缓挥手。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在灰白的浓雾中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男人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
他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这次这次应该真的结束了吧？”他满怀希冀地问齐临，声音中带有几分疲惫。
齐临目视前方，操控著车辆在能见度极低的雾中小心穿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能等待，让时间来验证。”
十五分钟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当那熟悉的两辆车、四道鬼影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男人甚至没有发出惊叫。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发出几声破碎的干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就是无法从这鬼打墙中逃脱？
齐临停下车，这次将距离拉得更近。
他的目光锐利，仔细扫过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车辆的变形程度、四周散落的碎片、蛛网状破碎的玻璃、四个一直在争吵的鬼影
穿绿色polo衫的男人还在怒吼红裙女人：“你们是不是想讹我们啊？”
齐临凝视著这一幕，忽然笑了。
现场一共四只鬼，一个花衬衫，一个红裙女人，一个黄色t恤，还有一个绿色polo衫。
花衬衫男人是后车的，所以每次都是他去挪后车。
黄色t恤男人显然也是后车的，因为他在第一轮循环之中，明确称呼花衬衫男人为哥哥。
而根据刚才的对话，绿色polo衫男人也是后车的。
那么，在第一轮循环之中黄色t恤男人口中的“你老公”，那个红裙女人的丈夫，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车祸现场露过面的男人。
他在哪里？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齐临的视线缓缓移回了车内，落在了后座，那个崩溃的第三位乘客身上。
真正的异常节点，制造并维持这个鬼打墙循环的核心，从来就不止是那两辆车和那四只陷入循环争吵的鬼。
还有这个，从一开始，就主动上了他的车，表现得如同一个普通迷路活人的——
男人。
或者说，男鬼。
那个缺席了车祸现场，却始终存在于这个循环叙事中的，第五个亡魂。
男鬼还在颤抖，满脸害怕:“是不是因为这场车祸死了四个人，怨气太大了，所以他们也要带我们走？”
齐临透过内后视镜，目光平静地注视著身后那个茫然的身影。
男鬼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视线和齐临的目光在镜中交汇:“你，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你说错了。”齐临声音很轻，“这场车祸不是死了四个，而是五个。”
“你就是那死去的，第五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