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可能的后果
恺撒忽然想起来，在对战之前，酒德麻衣曾坦言过她们的目的是龙王诺顿的骸骨。
看来当时她说的并不是戏言，这东西似乎真的在学院中，只不过似乎发生了些意外，诺顿的骸骨变成了活着的诺顿。
“该死的，你们唤醒了诺顿？”恺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都说了，不是我们的干的！他可以作证！”酒德麻衣指着阿蒙。
恺撒狐疑地望向阿蒙，之前他就听出来打电话给她的人就是阿蒙，后来两人又同时从信道里跑出来————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联系。
“你该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怎么可能呢————我偷偷跟着他们进了信道，本想智取的，结果发现诺玛给他们开了门————以为他们也是学院的人来着。”阿蒙把所有的过错推给了诺玛。
“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你们商量好怎么对付这个鬼东西了么？”
康斯坦丁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正被数十支枪指着，一步一步地向正门口走来。
“对付这东西应该没有留手的必要吧？我们换成实弹？”酒德麻衣手下的一名队员提议。
“我觉得行。”恺撒点点头。
于是酒德麻衣手下的人全部换成了实弹。学生会的人也换成了实弹。
校工部在送来的武器的时候，也有给学生们配备实弹，因为弗丽嘉子弹虽然好用，但终究有着其局限性。不具备杀伤力这一点意味着它甚至没法射穿一些用高级材料做出来的伞面。
如果出现一群入侵者打着把雨伞顶着学生们枪林弹雨，用他们手中的武器把学生放倒这样的事情就搞笑了。
下达命令的施耐德教授尊重生命，不到必要时刻不想闹出人命，但前提是学生们不受到威胁。
伴随着咔嚓的上膛声，整个大厅中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更加锐利且凶狠。
“开火！”
“自由射击。”
恺撒与酒德麻衣同时下达命令。
一下瞬间，枪声大作，子弹形成密集的弹幕，仿佛雨点一般向着康斯坦丁笼罩过去。
阿蒙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他想看看“青铜与火”的权柄面对现在武器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此刻的康斯坦丁处于暴走状态，所有的行动全靠本能，根本没什么战斗技巧。
可即便如此，子弹在靠近他的时候，在某个位置纷纷停滞，仿佛那里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一般。
这个位置大概是康斯坦丁身周两米左右。
所有的子弹仿佛被凝固一般停在空中，随即被康斯坦丁那恐怖的高温融化成铁水。
康斯坦丁无神的眼瞳中似乎多了几分焦距，他转动视线，目光扫过这些不友好的、向他发起攻击的凡人，眼中之中没有一丝波澜。
就象是人类走在路上，几十只蚂蚁对他发起攻击一般。
人类不会因为蚂蚁的攻击而停下脚步，也不会给予太多的回应。
康斯坦丁此刻也是如此，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坚定地向前。
恺撒忽然大吼：“趴下！”
所有人赶紧卧倒在地，几乎是同一时刻，环绕在康斯坦丁身周的子弹化作的铁水以飞来时同样的高速射向四面八方。
咻咻咻————
伴随着无数破空声，英灵殿的墙壁上、桌椅上多了许多焦黑的斑点。
“撤退，赶紧撤退！”
“子弹对他无效！”
所有人从各个方向撤出了英灵殿，有的从正门走，有的从后门撤离，还有的干脆打破窗户翻了出去。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学生，这是自由一日中的常规战术了。
自由一日还只是仿真战场环境，而现在可是真的战场啊！
酒德麻衣拨通了苏恩曦的电话，向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喂喂，薯片，你别再挤牙膏地公布计划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要知道全部！
“我们真的在去冰窖”的途中遇到了意外，有一个浑身冒火的家伙，他给人的感觉象是一个炸开的炼钢炉。”
“快炸开的炼钢炉？”对话那头的薯片一愣，随即赶紧问道：“你确定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我都亲眼看到了，你难道还要怀疑我的眼睛吗？”酒德麻衣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刚才我可是差点被这鬼东西烧死在地下信道中了。”
虽然在苏恩曦之前的提醒下，酒德麻衣心里已经做好了可能会在“冰窖”中遇到诺顿的准备，可真遇到了，还是被吓得半死。
她现在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阿蒙能面不改色地把芬里厄当成大狗撸这件事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你拍个视频给我看看。”
“薯片，有时候你真的很磨叽啊。”酒德麻衣一边骂，一边把手机摄象头对准英灵殿。
视频中，全身冒火的康斯坦丁烧穿了英灵殿的墙壁，从中走出来。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那炽热的温度而有些扭曲。
位于芝加哥市区的苏恩曦被震惊了，赶紧坐直了身体：“不对，这不对啊————这不是正常状态的诺顿，是暴走了的康斯坦丁————你做了什么刺激他神经的事情？”
“别冤枉我，我连冰窖”都没到达，就在半路上被这东西给堵了回来。”
“那是小黑兔做了什么？”
“也没有，小黑兔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你可别乱猜了。”酒德麻衣怒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中吗？”
“没这回事，按照计划，出场的应该是正常状态的诺顿啊————”苏恩曦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有什么应对办法没？”
“等等，你等等，让我查查资料。”苏恩曦有些着急地打开笔记本计算机，修长的十指翻飞，活象个临床遇到难题回去翻课本的医学生。
“这是失控的龙王，极端罕见。”
“什么是失控的龙王？”酒德麻衣问。
“被不恰当的人，以不恰当的方式唤醒，这时候他的能力没有稳定，身体没有长成————看起来力量惊人，但其实是无法控制自身力量的表现，他随时可能崩溃！”
“崩溃的结果是什么？”
“青铜与火之王，崩溃的结果是什么？烛龙”了！只看威力范围是多大。”
恺撒就在一旁，他也听到了苏恩曦的话，额头不禁滴下冷汗。虽然串行号在112号之上的言灵属于绝密信息，但身为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他，自然也有资格了解。
这是纯粹的火焰的暴力，能够焚烧一座城市或者烧干一条河流，甚至能够引爆地底的岩浆，令群山喷射。它必然引发大范围的元素风暴，造成恐怖的大灾难。
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从酒德麻衣的手上拿走手机，阿蒙面带笑容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薯片女，刚才就听你说计划计划什么的————你该知道，越是精密的计划，就越容易出差错，你认为龙王会乖乖跟着你的计划走？那也太过傲慢了吧？”
听了阿蒙这番话，苏恩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应说：“你说的不错，这是我的失误。”
哪怕是路鸣泽，哪怕是龙王中代表着“傲慢”的奥丁，也没有傲慢到会轻视其他龙王的程度。
阿蒙继续道：“不管是正常态的诺顿也好，还是疯狂的康斯坦丁也罢，既然你们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唤醒龙王，那么应该也有消灭他的方案吧？”
苏恩曦尤豫了两秒钟，说道：“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我们的计划只到将他唤醒为止————”
“什么？”
恺撒与阿蒙看向酒德麻衣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喂喂，薯片，你想害死我啊！”酒德麻衣一个激灵。
苏恩曦也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听起来象是故意让诺顿在卡塞尔学院搞破坏似的。
她赶紧补充：“计划还有后续，只是不是我们这边负责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卡塞尔学院会有人处理的。”
阿蒙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今天这一切，其实是你们与卡塞尔学院中某人设下的一个局————那人应该是学院的高层吧？”
苏恩曦磨了磨牙齿，还是只能承认了这一点。没办法，不道出实情的话，麻衣就危险了。
“是谁？”阿蒙好奇地问。
苏恩曦没有回答。
阿蒙也不追问，他已经收了五百万并表示不再为敌了————他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但恺撒没收他们的钱，见阿蒙似乎轻易地相信了他们，他不禁开口：“是谁？我需要向他确认情况，不能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苏恩曦只觉得脑壳疼，不过她还是不想彻底吐露他们与昂热的同盟关系，便说道：“你们不信就不信吧，反正麻衣还会留在那边，等事情结束了再离开。你可以留在她身边监视，学校会有人向你下达放她走的指令的。”
恺撒眯起眼睛：“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直到那个指令过来。”
“喂喂，痴汉啊你。”酒德麻衣给他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已经用之前的行动证明了我不能太相信你。”恺撒意志坚决，不为所动。
这时，诺玛的声音从广播中响起：“全员警戒，全员警戒————经确认，青铜与火之王复苏，目前正在英灵殿，极度危险，极度危险！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
诺玛的通知中没有明确说明到底是进行战斗还是疏散避险，只说了让大家注意，这种通知其实是极为不合理的。
只是现在位于图书馆控制室的，包括执行部主任施耐德在内的一干教授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龙族四大君王之一的恐怖存在忽然出现在学院————这简直就是传说降临现实一“这是校长从中国带回来的东西吧？”
“现在校长人呢？”
“不知道，联系不上他。”
“见鬼了，他带回一颗定时炸弹，不，核弹，结果自己跑的没影了？”
“他是个教育家，难道是想借此危机看看学生们的反应能力？”
“就是要检测学生们，也不能拿这种灭城级的危机来检测吧？龙王的终极言灵，可是能抹平一座城市的！”
曼施坦因联系上了守夜人：“爸爸，你现在能重新恢复戒律”吗？那条龙正在到处喷火呢！”
“啊？我？”电话另一头，守夜人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