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终究正规化(1 / 1)

刘灿坐在出租屋的旧沙发上,弹簧吱呀作响。手里捏着的圆珠笔在指间转了个圈,面前摊开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歌词。

重生回来第四周,他终于确定自己最大的金手指不是预知未来,而是上辈子当艺考培训老师时积累的记忆。

“妈的,这辈子总算用上了。”他咧嘴一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掉漆的茶几桌面。

茶几上还放着半碗已经凉透的泡面,旁边堆着十几张盗版dvd。

上辈子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为了给学生拉片分析,他阅片上千部。那些被翻来复去播放的电影,《霸王别姬》看了二十七遍,《教父》看了十九遍,连《小时代》这种烂片都硬着头皮分析了三遍。

台词、镜头、配乐、剪辑节奏,全都刻在脑子里。而现在更神奇的是,重生后他的记忆力似乎被强化了,连那些曾经模糊的细节都变得清淅可见。

“灿哥,俺回来了!”王宝强推门进来,带进一股汗味和尘土气。

刘灿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张颂文那儿怎么样?”

“张老师教了俺好多!”王宝强兴奋地搓着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献宝似的递给刘灿:“你看,俺记了好多笔记!老想着怎么&039;演&039;,而是去想&039;如果这事真发生在俺身上,俺会咋办&039;。”

刘灿接过笔记本,随意翻了几页。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着各种表演心得,有些地方还画了拙劣的示意图。

他点点头,嘴角微扬。张颂文,这时候还是个默默无闻的表演老师,在北电租着廉价公寓给艺考生上课。但刘灿知道,十年后,这个固执的表演狂魔会成为国内最受尊敬的演技派之一。

“行,你先休息会儿。”

刘灿把笔记本还给他,指了指墙角的小冰箱,“里面有冰红茶,自己拿。晚上七点咱们去老周那儿录歌。”

“又录歌?”

王宝强挠挠头,手指在衣角上不安地绞着,“灿哥,俺真能唱吗?上次录的那个《感动天感动地》,俺听着都觉得别扭”

“能,怎么不能?”刘灿把刚写完的歌词推过去,纸上赫然写着《伤不起》三个大字,“这次换个风格,你试试。”

王宝强接过歌词纸,皱着眉头念道:“&039;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039;?”

他抬头,一脸茫然,“灿哥,这这也太“

“太什么?”

“太不要脸了”王宝强小声嘟囔。

刘灿哈哈大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记住,在娱乐圈,先要放下脸面,才能挣回面子。”

录音棚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泡面的混合气味。老周叼着红塔山,眯着被烟熏得发红的眼睛,一脸嫌弃地抖了抖手里的歌词纸。

“兄弟,你这《伤不起》也太土了吧?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039;?这玩意儿能火?”

刘灿靠在调音台上,咧嘴一笑:“老周,你不懂,越土越容易火。”

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周杰伦海报,“去年《七里香》火不火?但彩铃下载量最高的还是《两只蝴蝶》。”

老周撇撇嘴,把烟头按在满是烫痕的烟灰缸里:“行吧,反正你们付钱。”

他转向站在角落里局促不安的王宝强,“小伙子,等会儿我放伴奏,你就用最土的调调唱。”

刘灿走过去,把王宝强推到麦克风前:“宝强,用你那种&039;憋着哭&039;的调调唱,记住,要象你刚失恋一样。”

看着王宝强茫然的表情,他补充道:“想象一下,你相好的跟隔壁村的二狗子跑了。”

王宝强深吸一口气,黝黑的脸上浮现出悲愤的表情。他对着麦克风,用带着浓重河北口音的嗓子唱了起来:“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宁浩正喝着矿泉水,闻言“噗”地喷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得直拍大腿:“绝了!这调调配上这词,绝了!老周,赶紧录下来!”

刘灿淡定地按下录音键:“再来一遍,这次再惨点儿。”

他转头对老周说,“把混响调大,再加点回声效果。”

老周摇摇头,边调设备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审美真是越来越”

“越来越接地气。”刘灿接话,眼睛盯着录音间的王宝强,“宝强,最后那个&039;地&039;字要带点哭腔,对,就象你被村长家的大鹅追着咬那样!”

三个小时后,当王宝强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时,刘灿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就这个版本。”

他掏出诺基亚看了看时间,“老周,今晚能把母带做出来吗?”

“加钱就行。”老周搓了搓手指。

刘灿从钱包里数出五张百元大钞拍在调音台上:“明早我来拿。”

三天后,这五首歌被上载到各大音乐平台,同时签约移动彩铃。

《老人与海》的沧桑,《天使的翅膀》的煽情,《伤不起》的土嗨,《等一分钟》的伤感,《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的暧昧——风格各异,但共同点是:旋律简单、歌词直白、情绪浓烈。

刘灿站在出租屋的穿衣镜前,整理着新买的七匹狼衬衫领子。

镜中的年轻人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赚钱嘛,不能要脸。”

他转身对正在泡面的王宝强说,“记住,在娱乐圈,先要放下身段,才能站上巅峰。”

王宝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问道:“灿哥,那俺们啥时候能拍电影啊?”

刘灿拿起桌上的《疯狂的石头》剧本晃了晃:“等这些歌火了。”

他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走,今晚我请客,咱们去东来顺涮羊肉。”

在彩铃发酵的这段时间,刘灿也没闲着。每周四六的下午,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宁浩那个位于胡同深处的破旧工作室。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里面永远弥漫着泡面和香烟混合的气味。

“老宁,你这个剧本太散了。”刘灿把《疯狂的石头》剧本往木桌上一拍。

他直接翻到第三十二场,“三条线并行没问题,但最后收尾得再利落点。”

宁浩从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后面抬起头,黑眼圈深得象是被人打了两拳:“我也觉得有点拖,但不知道怎么改。”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投资方催着要本子,我这两天我和你娜姐都快熬秃了。”

刘灿拿起桌上的红色记号笔,直接在剧本上划了几道:“把这条线提前两分钟收,留个反转。观众喜欢意外,但不喜欢混乱。”

他在空白处快速写下几行字,“让道哥在最后时刻突然反水,这样既出人意料,又把三条线串起来了。”

宁浩盯着修改后的剧本,突然一拍桌子:“操,可以啊老刘!”

他猛地站起来,差点碰翻泡面桶,“你这编剧水平哪学的?北电还是北电?”

刘灿笑而不语,只是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他总不能说,上辈子他给学生拉片分析过《疯狂的石头》至少二十遍吧?每次艺考冲刺班,他都要用这部片子讲多线叙事,连每个转场镜头的秒数都记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刘灿也在完善自己的剧本——《爆裂鼓手》本土化版。

原版是好莱坞电影,讲一个偏执的爵士鼓手和严苛导师的故事。刘灿把它改成中国版,背景放在一所普通高中的管乐队,主角是个农村来的特长生。

周三上午,北电文学系的办公室里,薛晓路推了推金丝眼镜,仔细翻看着刘灿递过来的剧本:“这个转折”

她突然停下,用铅笔在某页边缘画了个问号,“主角和导师的矛盾可以再尖锐点,现在的冲突不够强烈。”

刘灿立刻翻开笔记本,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明白,我再加一场戏,让导师在全校汇演时当众羞辱他。”

他快速写下几行字,“比如故意打翻他的鼓槌,让他在全乐队面前爬着捡。”

薛晓路突然笑了,“你这剧本”

她合上稿纸,“比很多科班出身的都成熟,真没学过编剧?”

“偷师了您几节课;略懂,略懂。”刘灿谦虚地笑了笑,把剧本收回公文包。

公文包里还塞着《电影剧作原理》《故事》这些被翻烂的教材——都是他这两天刚从旧书市场淘来的,为了给重生后的自己打掩护。

走出教程楼时,刘灿摸了摸鼻子。他心里清楚,这哪是“略懂”?上辈子为了教艺考生写故事,他研究过的剧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从《霸王别姬》的经典三幕式结构,到《让子弹飞》的台词密度计算,再到《我不是药神》的情感爆发点设置,全都刻在脑子里。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熬夜备课的日子,倒成了今生最大的金手指。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宝强发来的短信:【灿哥,彩铃分成到帐了!】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数字。

刘灿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教程楼玻璃,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还多着呢。

刘灿站在工商银行at机前,指尖微微发颤地按下查询键。。他盯着这个数字看了足足十秒钟,突然轻笑出声。

“灿、灿哥”站在旁边的王宝强凑过来,脏兮兮的球鞋在地上蹭了蹭,“这机器是不是坏了?”

他眯着眼睛数屏幕上的零,“个、十、百、千、万三百五十万?!”这个数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时,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刘灿伸手扶住他,顺手按下取款键:“站稳了,以后这种数字还多着呢。”

取款口哗啦啦地吐出两叠崭新的百元大钞,他随手塞给王宝强一叠:“先去把你欠房东的三个月房租结了。”

王宝强捧着钱,手指都在发抖:“这、这得买多少碗牛肉面啊”

他忽然想起什么,慌张地抓住刘灿的袖子,“灿哥,这么多钱,警察不会来抓咱们吧?”

“合法收入,怕什么。”刘灿把银行卡收回钱包,抬头望向马路对面正在施工的国贸大厦。晨光中,钢架结构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他眯起眼睛,声音很轻:“明年,咱们把公司开那里去。”

走出银行时,王宝强还在絮絮叨叨地算帐:“一碗牛肉面五块钱,三百五十万就是七十万碗俺一天吃三碗能吃”

刘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报刊亭最新一期的《当代歌坛》,封面赫然是王宝强那张憨笑着的脸,标题写着《网络神曲缔造者:农民工歌王王宝强》。

“看见没?刘灿弹了弹杂志封面,“现在你走在街上,很快就会有人找你签名了。”

他转头望向远处央视大楼的方向,眼神深邃,“记住,我们要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运”

话没说完,王宝强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华谊兄弟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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