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在包不婷的脸上响起。
只见包龙兰已经放开刘桂芳,手还扬在半空,脸上满是火气:
“包不婷你少在这装可怜!耳朵聋了还是眼瞎了?刚我哥没跟你说清楚?
那工作转让根本不是他自愿的!是你爹缺德,故意灌醉他下的套。
我们院里的三个大爷都能作证,我哥清醒的时候啥承诺都没给过你!”
她越说越气,指着包不婷的鼻子接着骂:
“还有你爹说的自己按的手印?纯属放屁!
明明是他把龙星哥拍晕了,强行按的指纹,连个签名都没有,你当街坊都是傻子好糊弄?
至于那礼金,人在做天在看,我哥从来不是空口白牙诬赖人的主。
倒是你们家,把钱揣兜里还装无辜,还满口谎言,要点脸不?”
包不婷被这一耳光打得懵了,半边脸瞬间红透,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敢再装委屈。
她只敢小声嗫嚅:“我……我没撒谎……”
“没撒谎?行啊!”
包龙兰眼睛一瞪,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
“有本事咱俩对着死去的大伯和大伯母发誓!今天谁在这满口瞎话,活着千人骑万人上,死了连阎王爷都不收,扔乱葬岗喂野狗!你敢不敢?”
这话骂得又狠又脏,周围街坊都倒吸一口凉气。
连包龙星都惊着了,这妹纸是真的虎啊。
包不婷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却没停。
可包龙兰根本不给她躲的机会,上前一把薅住她的手腕,“哐叽”一下把她按跪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跪了下去,还举起包不婷的手对着天发誓:
“大伯包有终!大伯母黄芸!你们在天有灵听好了!我包龙兰对天发誓,刚才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虚言,就按我刚才说的遭报应!”
发完誓,她把包不婷的手举得更高,眼神象刀子似的盯着对方。
“来啊!该你了!你不是说没撒谎吗?现在对着大伯和大伯母发誓,要是你家吞了礼金、逼了龙星哥,就也遭这报应!你发啊!”
周围的人全看呆了,都直愣愣地看着包龙兰这波操作。
包龙星站在原地,看着堂妹挺直的后背,心里头又热又酸。
他这堂妹,是真挺他啊。
他都得赶紧回忆一下,看看哪句话说错了。
脑子过了一遍,确定没有假话,他才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妹子包龙兰。
包龙星此刻对包龙兰真的,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爱惨了这个堂妹。
包不婷被包龙兰这股狠劲吓得浑身发抖,举着的手不停哆嗦,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嘴里只会重复:“我……我不发……我没撒谎……”
哪还有半点刚才装可怜的样子。
包龙兰见包不婷这副软骨头样,嘴角撇了撇,一把松开她的手腕,象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在自己裤腿上蹭了蹭。
她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还瘫在地上的包不婷,眼神里满是嫌弃。
“小样儿,就你这点道行,还敢跟我斗?装可怜谁不会啊,有本事别怂,发誓啊!”
这话怼得包不婷头埋得更低,眼泪把前襟都打湿了,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包龙兰也没心思跟她耗着,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傻柱等人。
她嗓门一下子提了起来,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看什么看!都杵这儿当电线杆子呢?还不给我砸!
就她家,还攒了一辈子钱买的房子?我看都是坑蒙拐骗得来的。
今天不把那转让书和礼金搜出来,谁都别想走!”
傻柱被这一嗓子喊得回过神,立马又撸起了袖子,朝着身后的刘光天、阎解放等人喊:
“听见没?龙兰妹子都发话了!今天咱就替龙星讨个公道,给我找,给我砸!”
刘光天几个半大小子本来就憋着股劲,这会儿有了主心骨,立马应和着冲了上去。
包有德见状急了,伸手就要拦,可他哪拦得住傻柱这壮实的身板,被傻柱一把推到一边,差点撞在门框上。
他指着傻柱等人,气得嘴唇哆嗦:
“你们……你们这是强盗!我要请公安!我要告你们!”
“报啊!”包龙兰叉着腰,毫不示弱地回怼,“正好让公安来评评理,看看是谁家吞了自家哥嫂丧事的礼金,是谁家拍晕侄子抢工作!到时候看警察抓谁!”
包有德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傻柱等人闯进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包不婷还瘫在地上哭,可这会儿没人再理会她的眼泪,街坊们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
刚才还装可怜博同情,现在被戳穿了,就只会哭,谁还会信她。
包龙星站在原地,看着堂妹挺直的背影,只有八个字来形容。
龙兰一出,谁与争锋!
傻柱带着刘光天、阎解放几个冲进屋里,那动静闹得跟拆房似的。
抽屉被拽得哐当响,箱子被翻得底朝天,连床底下的破木箱都被拖了出来。
三个大爷担心几个小子没轻没重的,跟着进去看着。
阎埠贵甚至为了保险点,还特意拉着包有德家周围的几个老人,一起进屋看着。
这是一点口实都不愿意落下。
不得不说,这些禽兽,是懂行的。
院子里的包有德一家三口瘫在地上,包有德嘴里不停念叨:“我要报公安”
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哆嗦。
街坊们都凑在院门往屋里瞧。
没一会儿,屋里突然传来阎解放的大叫:
“找到了!钱!在衣柜夹层里!”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阎解放举着个白纸包跑出来,纸包都被捏得皱巴巴的,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票子。
包有德一看这场景,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跟涂了白灰似的,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说着,他慢悠悠地打开纸包,一张一张地数起来:
“一块、两块……五十、一百……三百零二块一毛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