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酒店房间晕染得格外静谧,只有窗外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像温柔的絮语,伴着室内逐渐升温的气息。
陈墨从李芯的唇畔滑落,指尖拂过她微凉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李芯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呼吸渐渐急促,发丝缠在两人交叠的肌肤上,分不清是谁的温度更灼热。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相拥的身影拉得绵长,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都融化在这极致的亲密里,只剩心跳与海浪共振,织成一片朦胧的温柔。
…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微露时,陈墨从混沌中醒来,枕边早已没了温热。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循着阳台传来的细微声响走去,推开门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
李芯正斜倚在栏杆上,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他的白色t恤,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两条笔直纤细的大长腿,一只脚轻轻搭在栏杆上,脚踝处还残留着昨夜的淡红印记。
月色尚未完全褪去,清冷的光辉洒在她身上,将乌黑的发丝染成浅银,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格外柔和,睫毛垂落的弧度像精心勾勒的笔触,连风吹起衣摆的褶皱,都透着说不尽的慵懒与妩媚;
远处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与天边渐亮的鱼肚白交相辉映,海鸥掠过海面的剪影,为这幅美人海景图添了几分灵动。
陈墨转身快步走到行李箱旁,翻找片刻,掏出炭笔和画纸。
沙沙…
炭笔在纸上轻轻滑动,先勾勒出李芯搭在栏杆上的长腿的线条,连她垂在肩头的发丝走向,都力求还原那份自然的美感。
“偷偷摸摸画什么呢?”
李芯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水汽。
陈墨手一抖,炭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线,他慌忙把画纸往身后藏,却被李芯快步走过来抢了过去。
“画就画,还藏什么?不过得画好看点,不然我可不依!”
“这个有点难啊……”
陈墨挠了挠头,“我们搞艺术的,哪怕是抽象画也得尊重事实,人丑怎么都画不了好看!”
“呸!”
李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你不就只会画点漫画,还敢自称’画家’,脸皮也太厚了!”
“素描……我画的是素描和漫画是两回事!”
陈墨不服气地辩解,
“别不把村长不当干部,素描是所有绘画的基础——也就是说我是所有画家之父!”
“就你嘴贫!”
李芯笑着把画纸递回给他,
“赶紧画,我倒要看看你这‘画家’到底有多少本事。”
陈墨重新拿起炭笔,这次不再遮掩,认真地在纸上描摹。
炭笔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从李芯搭在栏杆上的腿,到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再到眼神里的温柔,都被细致地捕捉下来。
十多分钟过去,充当模特的李芯有点按捺不住。
“好了没,我腿都快麻了。”
“快了,最后几笔。”
陈墨说着,在画纸右下角添上小小的签名,然后把画纸递过去。
“喏,完成了。”
李芯接过画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纸上的自己,既不是夸张的漫画形象,也不是刻意美化的模样,而是带着月光下的清冷与慵懒,炭笔勾勒的线条细腻又传神,连t恤褶皱的质感、发丝飘动的方向,都透着真实的生动。
李芯摸了摸画纸上的线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画得真……传神!”
人物画和拍照不一样。
拍照是要像;
而画有时候看着不大像,但一看到本尊就知道是这个人。
这主要是因为画像是画师对对人物某个瞬间的捕捉,是以更为传神!
“这还不是我画的最好的。”
陈墨得意地挑眉,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我最厉害是……人体曲线的临摹!”
人体曲线?
“讨厌!”
李芯脑路绕了个大湾才转过来,脸颊一红。
“画裸体就说裸体咯,还绕弯说什么人体曲线……色狼!”
“什么色狼,那是艺术!”
陈墨见赶紧放缓语气,一本正经的忽悠起来。
“讲真的,人体本身就是最美的艺术品——你看那些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像《维纳斯的诞生》《大卫》,不都是通过人体展现美的吗?
那些线条、比例,都是经过无数次琢磨的,比任何装饰都更有冲击力。”
说着,又对李芯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这身材比例,要是画出来,绝对比那些大师的作品还动人。”
“呸,就想骗我脱衣服,才不上你的当!”
“嗨,什么骗不骗的。”
陈墨凑过去,声音压低了些。
“该看的不该看的…昨晚不都看过了,哪里还需要骗!”
“你……”
李芯被说得语塞,却又反驳不了。
“真想给我画?”
“嗯。”
“不……不带色情的眼光去画?”
“你这话是对一个艺术家最大的侮辱!”
“那……”
李芯被他说得心动,犹豫了片刻。
“那你可得画好看点,不能瞎画。”
陈墨心里大喜,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泰坦尼号》里的经典场景——露丝躺在沙发上,杰克拿着画笔描摹她的模样,还有…
那首贯穿始终的旋律,此刻竟清晰了几分,仿佛在耳边回响。
“小墨……小墨,想什么呢!”
李芯声音耳边响起,陈墨才回过神来。
“没……想着构图,你……你去床上躺着,把你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李芯按照陈墨的建议轻轻躺在床上,调整到舒服又自然的姿势。
陈墨拿起炭笔,这次格外认真,没有丝毫杂念,只专注于捕捉她身体的曲线——肩膀的弧度、腰腹的起伏、腿部的线条,每一笔都带着敬畏与欣赏,像对待最珍贵的艺术品。
阳光渐渐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画纸上,将炭笔的痕迹染成暖金色。
画完后,李芯迫不及待地凑过来看,当看到纸上自己的模样时,眼眶微微发热。
画里没有丝毫低俗的意味,只有人体本身的柔美与纯净,阳光落在肌肤上的光影、发丝散落在地毯上的细节,都透着温柔的美感。
“这个我要自己收藏,谁都不给看。”
陈墨笑着把画纸卷起来,递给她。
“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藏就怎么藏。”
说着,他伸手将李芯拉进怀里,吻上她的额头。
窗外的海浪声依旧,阳光洒满房间,两人相拥的身影,又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房间里的激情再次像海浪一样掀起一浪又一浪!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彻底把“去西藏”的计划抛到了脑后,整日待在酒店里,享受着属于两人的惬意时光。
白天要么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听音乐,要么手牵手去侨港风情街吃小吃、傍晚就坐在阳台看日落、深夜则伴着海浪声相拥而眠。
陈墨偶尔会拿起画纸,画下李芯熟睡的模样、吃小吃时满足的表情,每一幅都透着满满的爱意;
李芯则会缠着他教自己弹吉他,指尖被琴弦磨得发红,却依旧笑得开心。
……
七天后,金蝶唱片李丹妮办公室。
孟遗拿着一份报表,快步走到李丹妮面前,语气里满是兴奋。
“李总,《香水有毒》彻底爆了!”
“上线才七天,全网点击量已经突破十亿,现在不管是商场、理发店,还是短视频平台,到处都在放这首歌,唐圆圆的粉丝量也涨了快五百万!
还有《脱掉》也火了,现在全国的夜场都把这首歌当成必放曲目,昨晚韩国的s娱乐还发来了邮件,想花一千万两百万买这首歌的韩语翻唱版权,比陈墨当初预估的还多两百万!”
李丹妮大致扫了一眼报表,脸上并没有太多兴奋的表情。
“陈墨还是没上直播?”
“没有。”
孟遗摇了摇头:
“他的直播间已经停更七天了,动态也没更新过。直播间里的网友天天刷屏催他上线,还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都快闹翻天了。”
“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是的,一直是关机状态。”
“这家伙在北海打一架就消失了,这是躲去哪了?”
李丹妮猛地靠在椅背上,忽然若有所思。
“李芯跟他在一起,你试着联系李芯了吗?她总不至于也一直关机吧?”
“我让唐圆圆试过打李芯的电话,也是没人接,发微信也没回。”
孟遗说着压低了声音,
“李总,您说……李芯跟着陈墨消失这么多天,会不会拿到更多新歌?
如果是这样,只怕我们《香水有毒》和《脱掉》两首歌的热度,恐怕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这正是我担心的。”
李丹妮眼神一沉,咬了咬牙。
“林薇薇那女人那么无耻的早早就让李芯跟着陈墨,指定是在憋大招弄一首爆款金曲!
现在《香水有毒》和《脱掉》的成绩,还远没到我们能放松的时候,再给这两首歌投1000万的广告,我要让这两首歌成为最近所有斗音小视频的bg!”
“是!”
“还有,趁着薛琪现在在欧洲的人气旺,你马上去联系圈里几个知名的大制作人,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他们请回来给薛琪量身打造外文歌!”
“不等陈墨的英文歌了?”
“那家伙现在完全醉在了李芯的温柔乡乐不思蜀,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冒头,不等了!”
“是,我马上去办!”
孟遗不敢耽搁,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
与此同时,楼下的麦浪娱乐的总裁办公室,气氛同样凝重。
林薇薇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脸色难看地看着助理刘精。
“陈墨和李芯的电话,就没有一个能打通?”
“没有,陈墨的手机一直关机,李芯的电话倒是能打通,但响了几十声都没人接,估计是故意不接的。”
“这个死陈墨,居然敢跟我玩消失!”
林薇薇气得胸口起伏,
“消失前还把好歌给了李丹妮,现在一刷抖音、快脚,全是《香水有毒》,风头全被金蝶抢了!
我们麦浪这段时间除了之前的老歌,连首能打的新歌都没有!”
刘精知道林薇薇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搭话,只会引火烧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林薇薇自顾骂了陈墨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你继续盯着陈墨的直播间,每隔半小时就打一次陈墨和李芯的电话,不管是谁接了,马上通知我!”
“是,我马上安排!”
刘精如蒙大赦,赶紧退出办公室。
……
被林薇薇和李丹妮急着寻找的陈墨,此刻正牵着李芯的手,在侨港沙滩上慢悠悠地散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芯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沙子里,偶尔弯腰捡起贝壳,脸上满是笑意。
陈墨手里拿着手机,正对着海面拍日落,镜头里却不自觉地将身边的人也框了进去——比起壮阔的海景。
海浪一次次漫过他们的脚面,带着海水的清凉,将所有的焦虑与忙碌,都隔绝在这片惬意的时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