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深处,陈墨的手自然而然的不老实起来。
不料,
指尖刚触到李芯腰间,就被她轻轻捉住手腕。
温热的掌心裹着他的手,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柔软力道。
“不喜欢……我?”
陈墨的鼻尖还蹭着她的耳廓,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暧昧。
李芯的脸颊泛着夕阳染透的粉,轻轻摇头:
“不…不是。”
“那…”
“饿了!”
李芯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趁机笑着躲开他的怀抱。
“坐了半天的车,肚子早叫了。”
“这个好办,我让酒店送烛光晚餐和香槟过来。”
陈墨拿起了床头的座机,刚要按“送餐服务”,李芯又凑过来按住他的手。
“酒店所谓的大餐全是千篇一律的预制菜。”
“那你想去哪吃?”
“甘哥说酒店旁边几公里就是侨港风情街,我们去吃当地特色小吃。”
心急吃不了臭……
呸,
还没潲呢,鲜豆腐才对!
“听你的。”
陈墨放下电话,顺手从兜里拿出两个口罩——他倒是无所谓,男人出门一般没人关注,李芯现在也算歌坛炙手可热的新星,出门不遮点容易被认出来。
出了酒店大门,迎面吹来和陈墨心情一样咸湿的海风。
路边整齐地停着一排薄荷绿的共享电驴,陈墨扫了一辆,拍了拍后座。
“靓女,坐不坐摩的咯,十块钱上来,带你畅游北海。”
李芯被他逗得咯咯大笑。
“十块……太贵了!”
“八块。”
“不要。”
“五块……不能再少了,要不我的电费都赚不回来!”
“那你求我啊。”
“不坐拉到!”
陈墨一手电门下去,小电驴箭一样射出。
“陈墨!”
李芯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喊,
“你敢再开一米,我……我不理你了!”
敢?
我有什么不敢…
好吧,
确实不敢!
陈墨很怂逼的调转车头开回来,朝着一口流利的广普。
“好啦好啦,免费摩的游车河,行了吧。”
“算你吧。”
李芯刚坐稳,就见陈墨摸出手机要开直播。
“别开了,今晚就我们两个人……留点私密空间。”
“好。”
陈墨毫不犹豫地收起手机,拧动车把,小电驴缓缓驶进暮色里。
沿海公路的路灯次第亮起,橘黄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海风把李芯的长发吹得飘起来,偶尔扫过陈墨的后颈,带着淡淡…
不知道是洗发水
或是,
体香的味道,
让陈墨心旷神怡!
…
侨港风情街刚入夜就热闹起来。
烤鱿鱼的焦香、糖水的甜香、越南卷粉的米香混在一起,顺着街道飘出老远。
“这个槐花粉糖水比南宁的清甜,还加了桂花蜜,太好吃了!”
李芯捧着一碗,舀了一勺送到陈墨嘴边。
“张嘴……我喂你!”
“啊……”
陈墨吸溜着透明的粉条,眼睛亮得像星星。
“甜而不腻,好吃!”
陈墨手里拿着两串烤沙虫,递了一串给李芯:
“你也尝尝这个,甘哥说北海的沙虫最肥,烤着吃最香。”
李芯咬了一口,脆嫩的口感里带着海水的鲜,猛点头点赞。
“好吃,一点都不腥!”
陈墨和李芯直接开启扫街模式,从街头吃到街尾。
越南鸡肉粉,鲜美的鸡汤泡着细滑的米粉,配上酸笋和九层塔,酸辣开胃;
蟹仔粉q弹的粉里裹着满满的蟹仔,咬起来咯吱作响。
李芯吃到肚子撑得再也塞不下,捂着肚子像个村姑一样傻笑。
“不吃了……再吃下去,裙子都要穿不下了。”
“那……回酒店?”
孔夫子曰过:食色性也。
意思是,
吃和性是一样一样重要的。
不过,
陈墨此时更渴望的还是…
男女色的那点事!
“不要……我还没吃过瘾!”
“不是撑不下了?”
“散步……我们走两步,我很快就能消化掉,还有一战之力!”
“那……好吧。”
……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穿梭在北海的大街小巷。
晚风吹散了食物的饱腹感,路边的老榕树垂下长长的气根,偶尔能看到窗台上摆着的三角梅,开得热烈又鲜艳。
不知不觉,
两人走到红棉路,左边是漆黑的港湾,停泊着上百艘渔船,桅杆在夜色里勾勒出参差的轮廓,偶尔有渔灯闪烁;
右边是一排大排档,红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下,把每张桌子都照得亮堂堂的。有的店家把桌子摆到了人行道上,食客们光着膀子喝啤酒,划拳声、谈笑声混着海浪声,热闹得让人心里发暖。
“我像风一样自由
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
忽然,
一阵熟悉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陈墨一脸疑惑。
“求之和刘婵她们怎么跑北海来了?”
李芯也竖起耳朵听,歌声里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清亮。
两人循着歌声瞭望过去,对面大排档门口两个女生一边弹着吉他一边深情唱着歌。
她们穿着和黄求之、刘婵常穿的相似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连发型都刻意模仿,初听之下,还真有点黄求之和刘婵的味道。
陈墨和李芯止不住好奇,穿过马路站在大排档的路灯下,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打量那两个女生。
左边女生留着和黄求之一样的齐肩短发,白色衬衫下摆随意塞进牛仔裤,连拨吉他弦的手势都刻意模仿着黄求之的慵懒;
右边女生留着和刘婵一样更短的短发,唱到《风一样的自由》高潮时,还会下意识抬手捋头发,唱腔里那股清亮劲儿倒是有几分刘婵的影子。
“别说……但凡灯光再昏暗点我都要认错人,这两个女生除了吉他弹得有点生涩,唱得还真像求之她们!”
陈墨嚼着刚才没吃完的烤沙虫,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
“没想到求之和刘婵现在都有模仿者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这张帅脸会被人惦记。”
“不许这样变样的夸自己!”
李芯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你给求之她们写的《董小姐》、《你曾是少年》、《风一样自由》、《短发》真就戳中了很多女生的心思,加上她们俩自带的文青气质,圈了不少女粉很正常。”
陈脑子里飞速闪过给黄求之、刘婵写过的歌:《初恋》里的青涩,《凤凰花开的路口》的离别,《短发》里的倔强,还真全是偏文艺的路子。
他倒是也没刻意给两人打造文青的人设,只是每次想起的歌刚好贴合她们的声线。
要不…
多给她们几首这种小清新类型的歌曲,将她们打造成文艺小清新”的代表?
不过,
陈墨很快又自我否定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脑子里的歌从来不受控制,下次想起什么还不一定呢。
胡思乱想之际,两个卖唱的女生唱完一首《像风一样自由》,周围食客纷纷鼓掌。
可掌声还没落下,旁边桌突然传来沙哑的喊叫声。
“妹子,过来!”
循声看去,那桌坐着五六个男人,为首的留着寸头,脖子上挂着粗金链,敞开的衬衫里露出纹身,一副社会我龙哥的形象,看着就不好惹。
两个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吉他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女生怯生生的递上一张歌单递,声音细细的带着丝丝颤抖。
“大哥,是要点歌吗?五十块一首,您看想听什么?”
寸头男没接歌单,反而伸手拽住递歌单女生的手腕,往身边拉。
“点什么歌啊,坐下来陪哥几个喝一杯,钱少不了你们的。”
女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挣脱。
“大哥,不好意思。我们只卖唱不陪酒。”
“砰!”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两个女生的鼻子大骂。
“给脸不要脸是吧?”
“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今晚不把酒喝了,把你吉他砸了,让你们走不出红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