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砺,六大道途齐头并进,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质的蜕变,
“师傅当年说,六大道途修至炼气,再掌握两辅修,就能出关了。”
林慕玄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爆鸣,
“现在嘛,不知道内门的师兄师姐们,够不够我热身的?”
他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的自己,揍刚从文心阁出来、只会三板斧的自己,大概就象壮汉捏小鸡,不费吹灰之力。
尤其是那压箱底的斩字禁。
以前用一次跟自爆卡车似的,全身经脉欲裂,直接丧失战斗力。
现在再用,大概相当于跑了个全马,累是累点,但还能站着喘气,甚至能再补个刀。
这提升,堪称史诗级。
他眼中的兴奋稍稍冷却,理智重新上线。
“不过,筑基老怪们的花样,肯定比炼气期多得多,还得继续努力。”
就在他盘算着是先去内门踢馆,还是去功善堂接几个高难度任务时,一道流光穿透禁制,停在他面前,化作一枚微微震颤的玉符。
功善堂的传讯符。
有长老请他去内门大殿。
林慕玄眉头微挑。
十年不出门,出门就有事?
也是,要丢公司里,他这十年等于一点kpi没干,这次过去,怕是要背个大任务了。
她指尖捻着一枚玉简,里面记录的正是林慕玄十年来的光辉事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包裹在素雅的雪色道袍里,风情万种中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矛盾又和谐。
“啧。”
她红唇轻启,带着一丝玩味。
“本以为擎天那莽夫又找了个倒楣蛋去填他那无底洞的坑,没成想,这小家伙还真啃出点门道来了?古法炼精化气,多少年没再出一个了,有点意思。”
旁边蒲团上,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睁眼,正是白鹿长老。
他授了授长须,语气平淡,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憋闷:
“此子行事,深得我宗精髓。十年前苏玉楼那蠢货,怕是刚进听涛苑的门坎,就被他缺省的杀阵当劈了。心黑,手狠,天赋高,武擎天倒是捡了个宝。”
飞雪长老眼波流转,警了白鹿一眼,没接话,
她当然听得出白鹿话语里那点挥之不去的怨念,
十年前武擎天为了保下林慕玄,直接以炼气化神境的恐怖修为降临内门,那霸道绝伦的威压,
让欲对林慕玄出手的白鹿长老吃了个大亏。
二人皆是元婴巨头,但他们很清楚,面对炼气化神境的武擎天,二人没一点胜算。
准确的说,某人甩一下牛子都可能将两人抽晕。
古法修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那小子出关了,动静不小。”白鹿长老岔开话题,恢复了古井无波,“应是六大道途皆已踏入炼气三层的境地,六大道统在身,纵然只有一两门入了炼气巅峰,筑基之内,也确实难逢敌手。”
飞雪长老颌首,玉指轻轻敲击着寒玉榻面:
“十年,六门艰深古法,齐入炼气三层,这份心性和资质,放在古修鼎盛时代,怕也是凤毛麟角。”
只是为何,这动静如此之大?
飞雪长老有些疑惑。
古修数量实在太少,她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但无论如何,林慕玄这弟子闹出的动静,有一点点大了。
她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一丝凝重:
“武墓小界天的事,不能再拖了。”
白鹿长老的神情也瞬间严肃起来:
“天阙楼曾经也是横压山海一方的巨璧,谁能料到,竟会以那般诡异离奇的方式复灭?
传闻当年,有大鹏金翅明王震怒,降下无边灾厄,将整个武墓小界天都涤荡了一遍,以至尸山血海,道统断绝。”
飞雪长老绝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阴霾,轻叹道:
“天阙楼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竟惹来那等凶神,早已无从考证。
但无论如何,武墓小界天的内核,我们必须拿到手。”
“是啊,”白鹿长老的声音低沉下去,“谁能想到,昔年我宗彼阳魔君深入武墓小界天争夺那道果,却恰逢其会,被卷入了那场毁天灭地的动乱。魔君陨落,其道果遗,连同天阙楼一起失落于武墓小界天。”
那是悬在整个彼阳宗头顶的阴云。
魔君的道果遗蜕,关联着宗门内一大批顶尖强者的道途根基,更关乎彼阳宗的根本气运。
若被敌对势力,比如隔壁盘丝剑宗那帮疯婆娘,或者那群恨不得把彼阳宗骨头都啃光的万剑山疯子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宗门分裂?
那都是轻的,怕是要血流成河。
可偏偏,那大鹏金翅明王残留的“削风乱流”成了最恶心的拦路虎。
修为稍高者踏入小界天,便会被那无形的力量削去顶上三花,打落筑基境,一身修为付诸东流。
这万年来,无数彼阳宗天骄、长老前赴后继,折戟沉沙,只有那个不讲道理的武擎天,凭借其古法炼气化神的恐怖实力和难以理解的运气,硬生生从那片死亡绝域中,撕下了一块相对“安全”的碎片。
那块碎片,被安置在了北部外门,成了弟子们口中的文心阁。
“和那弟子好好聊聊吧,武墓再开之日已到,不能再拖了。”
彼阳宗大殿。
林慕玄踏入大殿时,飞雪长老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飞雪长老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轻,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小家伙,你这炼精化气,似乎并非初入之境?根基夯实的程度,都快赶上某些修炼了几十年的老筑基了。”
林慕玄拱手,姿态躬敬,眼神却平静无波:
“弟子林慕玄,见过飞雪真君。不知真君召见,有何吩咐?”
他直奔主题,对这种大佬的客套话和试探,保持礼貌但不过度回应是基本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