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如同地窖里渗出的寒气，卢克只能硬着头皮无视。
“教授。”
卢克微微欠身。
“我想请教您关于一种基础魔药的问题。”
在斯内普面前，任何辩解或情绪外露都只会招致对方更无情的嘲笑，所以卢克选择开门见山，这是唯一可能让对话进行下去的方式。
斯内普发出一声冷哼，他慢条斯理地将羽毛笔搁在桌上，双手交叉置于桌面，斜着眼睛看站在原地的卢克。
“哦？真是奇闻。”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低沉。
“不需要课本，就能在第一次尝试便完美制作出肿胀药水的人，会屈尊来请教关于‘基础’魔药的事情？”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几盏壁灯将斯内普本就苍白的脸映衬得更加阴森。
卢克面不改色，迎上嘲讽的目光。
“正是因为制作了肿胀药水，教授，我才更清淅地认识到魔药学的严谨与深奥。”
“我查阅了图书馆关于提神剂的资料，却发现至少四本权威着作的配方存在显著差异，甚至原料要求天差地别。这让我感到困惑，您在课堂上反复强调过，任何脱离标准流程和确切配方的尝试，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斯内普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沉默了，整个办公室只有壁灯里魔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所以。”
斯内普的声音更冷了，像块淬毒的冰。
“德维尔先生，您光临寒舍，是为了控诉霍格沃茨图书馆的藏书质量？”
【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学院院长，魔药大师，大脑封闭术大师，黑魔术大师，天才，性格阴沉、刻薄、极度偏心斯莱特林，喜欢霸凌学生，正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斯内普教授，我只是很好奇，这些配方是不是都有效。”
斯内普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有人在校内出售一些愚蠢的食物。”
“没错，我需要钱。”
“那么，德维尔先生，面对这些说法不一的配方，你打算怎么做？”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用你麻瓜出身调配酱料的天赋，自己改良一个配方出来？然后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你的小摊前排着队，等着耳朵里喷出蒸汽，或者集体陷入可笑的幻觉？”
“不，教授。”
卢克无视了斯内普的嘲讽。
“实际上，这正是我来请教您的原因。”
“魔药不是烹饪，食物如何制作可以凭直觉调整，但涉及身体反应和魔法效果的药剂，容错率极低。图书馆提神剂配方的多种多样，正说明，只有掌握最基础、最标准、经过验证的配方，理解其每一步的原理和关键，才能真正安全地制作。”
他顿了顿，直视斯内普毫无情感的眼睛。
“当然，在充分理解的基础上，就可以考虑，是否能在不损害内核效力的情况下，添加点其他东西。”
“甚至是，将其融入其他载体，比如一杯饮品。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掌握那个标准答案，我需要一位魔药大师的指导，这就是我会来找您的原因。”
斯内普开始用手指敲击桌面。
“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大脑，看看里面是不是只装满了狡猾的奉承。”
“我想之前的魔药课上，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脑袋里有别的东西。”
斯内普站起身来，绕着卢克慢慢打转打转，过了一大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魔药从来没有什么标准配方，你在图书馆找到的每一个配方都是可行的。”
“能说出标准答案这个词来，就说明你蠢到了极点。”
斯内普的语气突然高兴了起来，他终于抓到能痛骂卢克的机会了。
“白痴，魔药从来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你以为魔药是麻瓜的调料配方？已经被那点街头巷尾的把戏冲昏头脑了？”
“任何一位精通魔药的巫师，都有自己的理解，还是说，你在质疑出版书籍能被霍格沃茨收录的人水平？”
斯内普语速越来越快，他非常享受这种事情。
“首先，我得谢谢您的夸奖，斯内普教授。”
卢克反而对斯内普露出了一个笑脸。
“或许对于一位精通魔药的巫师来讲，您说的是司空见惯的常识。”
“但我是一名学生，对一位学生来说，是有‘对’和‘错’之分的，我从未想过您会把我看得这么高。”
“很抱歉，我似乎还没能达到您对我的要求，现在我确实需要一份正确答案。”
卢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图书馆里的配方偏差太大，他又没有时间也没有钱来慢慢尝试配置，哪里需要跑来受这气。
斯内普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羊皮纸，羽毛笔蘸了醮墨水，手腕又悬停在空中。
“标准配方？”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又怪笑了一声，笔尖终于落下。
很快，斯内普已经写好了配方，他挥了挥手，示意卢克过来拿。
卢克没有露怯，他大步走过去，接过羊皮纸后，道了声谢。
不得不说，斯内普还是很负责的，给的配方详细写清了每一步该怎么做，甚至还标出了易错的点。
“去吧，去用这个配方制作你那哗众取宠的魔法汽水。”
“最好不要导致学生出现意外，不然我会亲自来给赫奇帕奇扣分。”
【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学院院长，魔药大师，大脑封闭术大师，黑魔术大师，天才，性格阴沉、刻薄、极度偏心斯莱特林，喜欢霸凌学生，已经决定观赛下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训练赛，主要目的是找机会教训自以为是的学生】
卢克再次微微欠身，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很清楚，下次自己推着小推车出摊时，斯内普一定会跟上来冷嘲热讽。
想象一下，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要去小推车买上一份炸肉饼，结果发现一个教授站在边上。
还是斯内普这个学生缘很差的教授，原本很想买的可能都会选择放弃购买。
这黑蝙蝠是一定会影响生意的。
卢克必须得想出一个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