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内能存储文气,盖的印也能存储文气。
至于其他作用,那暂时赵弘文就不知道了,就连李夫子也没有这种私印。
“那小侄就愧受了,吴叔先里面请!”
吴明远并未多说什么,与刚到这里的赵老爹一块进了村子,在准备好的主厅内落座。
随后,又是一个县豪家族到来。
“县豪孙家——贺礼赵家庄上等田地15亩。”
前两天他要考童生试,家族卖了十亩田地支持。现在他考上,孙家竟然又把田地还了回来,而且还多送了五亩。
而且这价值也不低了,足足四百五十两银子,虽然比不上吴家送的红山玉,但也远超普通贺礼的规格了
看来昨天吴家有找孙家谈过,否则随便送个十几两银子的东西就够了。
与此同时,在赵家庄内三三两两闲聊的人们,此时也是不由得纷纷低呼出声。
“这吴家和孙家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送这般多的东西?”
“我可听闻那红山石,可是县豪家族都难以获得。前些年在安阳郡百宝阁拍卖时,卖出了八百多两银子。”
“是啊,哪怕这赵弘文考上了案首,也不应该送这么多贺礼,莫非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两位兄台,你们送了多少贺礼?俺咋感觉,俺们家族送的那一对十年野参有些不够?”
“一对十年野参差不多八两银子,普通乡贤家族送个五两也就差不多了,你家这也够了!我家就是包了五两的红包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唱礼声传来。
“两河村李家来贺,贺礼:一阶上品啸月狼,狼毫三钱!”
“西坪村侯家来贺,贺礼:金鲤两尾。”
听到这两道唱礼声,许多以为自家送礼送少了的家族,才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他们的问题,是吴孙两家的问题。
但随后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县豪赵家——贺礼:一阶上品青玉竹笔杆一支。”
“县令师爷钱老——贺礼:安阳墨一对。”
不去理会村庄内,已经陷入迷茫的众多小家族,赵弘文此刻神情凝重的,望向过来的两人。
现任礼书赵将道和钱师爷并排走了过来。
赵弘文也不知县令和赵家搞什么,竟然同时派人过来了。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向两人行了一礼:
“见过钱师爷、赵礼书!”
钱师爷满脸笑容的说道:“赵公子快快起身,我家老爷知道赵公子今日举办童生宴,特让老夫来道贺!”
赵将道嬉笑的声音传来,透露出一个阴阳怪气:“嘿,县尊大人来这凑什么热闹?我记得赵公子没给你们送请柬吧!”
赵弘文神色一僵,他的确没有给县令送请柬。可问题是以前的童生宴,也从没有给县令送请柬的先例啊!
钱师爷此时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今天早上也不知为什么自家老爷格外高兴,竟然从他的宝库中取出了一个宝贝,想要当做贺礼送给赵弘文。
他当时也没考虑的太多,但此刻被人拿话挤兑,他心里也有一些膈应。
赵弘文见状也连忙递出了个台阶:“此事是小子的问题,小子考虑到县尊大人日理万机,不忍小子的些许小事而打扰大人,所以这才未曾送!”
钱师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随即便立刻反击:
“哈哈,县尊大人可一直关心县内的发展,有赵公子这样的栋梁之材诞生,大人自然是时刻关心的!
不过倒是赵礼书你为何过来?老夫好似是记得,今科你赵家没有一个考取童生的。
这般来参加童生宴会,难不成没有丝毫害臊?”
“咳咳,来者皆是客,两位还请里面请!”赵弘文虽然已经打算站队县令,但也没想这么早的就暴露出来,能拖一刻是一刻,于是也给递了个台阶。
赵将道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最后一挥袖便向里头走去,原地只留下一句:
“我赵家作为县中大族,县中既有栋梁之材诞生,那我赵家自当过来恭贺,更何况我两家差点成为亲家了!”
这话一落,赵弘文和钱师爷的脸色都难看了下来。
钱师爷是因为听了赵将道前面一句话,知道赵将道是在说他赵家是县中第一大族,两边孰胜孰负还犹未可知。
而赵弘文则是听了后一句,他能听出赵将道并不是在嘲讽。但正因为如此,赵弘文才真正厌恶。
合著以为让他入赘,是给他好处了?
想了想发现县中各大人物基本已经到齐了,赵弘文便也不打算继续在外头站着了。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拖延一点时间,不能现在让两人进入宴会的会场。
“弘伟,你去和我爹打个招呼,钱师爷也来了,让他再安排一个,要主宾位!”
赵弘伟也是想到族中现在的情况,立马就向着村里跑去。但很聪明的知道,要绕一圈从侧边进去。
赵弘文站在原地暗道了一句:“真是多事之秋啊,本以为今天只是走走过场,确定一下明天的选官之事,谁知…唉~”
很快他又收敛了情绪,十分热情的迎上前为两人引路。
因为如今还是分餐制,依旧讲究一人一桌、分餐而食。所以举办宴会,对于主人家的底蕴也是一种考验。
今天来的客人总共有上千人,再加之族中的三百人。哪怕只算有些身份地位,能上桌的人,那也足有五百有馀。
这就足足需要五百张案几,以及五百张案几映射的餐具。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能凑齐的底蕴,不过好在赵家并不是什么无根浮萍。
临时制作、再加之从附近亲族那里拆借,总算在今天宴会开始前凑足了。
而后就又有一个难题,哪有这么大的空间安排?
最终也只能分开安排,赵弘文家的肯定是主场,总共安排二十个位置。
其馀族人家中,都按照空间大小,安排十几个到二十几个案几。
当然,今天的主角是赵弘文,他自然是坐在首位。但他只有一个人,自然不可能每一处他都坐在首位。
于是首位便直接空了下来,其馀人就按身份地位安排座次。而且还得注意不能将有仇怨的两家,安排在一个场所。
这算是一门学问,也是刚才自家老爹急匆匆进家族,主要忙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