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文父子俩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便只得沉默下来。
祖父看见两人这样子，心中微微叹口气，便也让几人各自回去了。
……
从祠堂离开，父亲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赵弘文牵着小妹在后面慢慢跟着。
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格外的舒畅。
三年前他叫嚣着不要家族的支持自己就能考上，结果不如人意，这导致他最近三年都没怎么回来。
而如今，三年之期已至，算得上是富贵还乡了。再加之顺带还打压了一番四叔和大房、三房的势力。
称上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为过。
不过，看着走在前头的老爹有些憔瘁的身影，赵弘文略微皱了皱眉。
之前老爹一直坐着，加之当时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也没仔细查看。现在事情解决了，他才看出了不对。
神识一扫，立刻便看出了问题所在：“爹，你气血为何如此衰败？”
赵砚安走路的动作一僵，随即马上恢复了正常：“你看出来了？”
“文修踏入童生境，便会自然而然地诞生出神识。你又没有特殊文宝隐藏自身，我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老爹轻微叹口气，随后感叹般的说道：“文修的确是条大道，我们武修要突破第三境神识境，才会诞生神识。怪不得都说，只有文修才是家族的底蕴。”
“爹，你别转移话题，儿子问你为何气血衰败呢？可是受了伤？”
老爹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去卖了点气血。”
瞬间，赵弘文就沉默了下来。
没错，在这个世界的气血，也是可以售卖的。
和前世那种献血并不相同，这个世界所谓的卖气血，就是进入一种抽取气血的大阵。
而后抽出一定比例的气血，将其转化为气血小钱。圆形方孔，类似前世古代的一文钱。
这个世界的货币总共只有四种。
气血小钱、文气大钱、香火天银、气运精金。
之间的兑换比例大概为：
一两气运精金，兑换十两香火天银，兑换一万枚气血小钱。
至于文气大钱，一枚就可以兑换十枚气血小钱。
气血小钱的作用并不少，除了当作钱财流通作用之外，还可以当做一种能源使用。
比如每座城池内都会有一座护城大阵，平常之时大阵只维持最低消耗，功能就是接引一县之地所有气运汇聚到县里。
而如果爆发了战争，这些大阵就会激活攻击或是防御功能。
现今时代的大阵，都是文修使用文气和文宝构建出来的。所以对于灵气的使用效率，自然就不如修仙时代了。
如果只保持日常的运转，那么大阵自己牵引的天地灵气，就足够维持了。
但是一旦爆发了战争，那么就需要其他能源支持了。
自上古大劫之后，修仙时代落幕，灵石逐渐消失。
气血、文气、香火，就是被陆续开发的能源，这些都能支持大阵的运转。
但是直接让文修、武修或者神修使用体内的能量，作为能源供给大阵使用，这明显是不智的。
这种能源的利用率实在太低，远不如让他们自己使用技能，那样的攻击性强和灵活度高。
所以这三种能量的存储方式就诞生了，可以让三种修士提前存储起来，遇到各种大战也可以直接动用。
这其中，与之最匹配的能源，肯定是文气无疑了。
毕竟大阵就是使用文宝构建的，还能有比文气更合适的能源吗？
但读书人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拥有高人一等的特权，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顶端强者全是文修时代。
想让高贵的文修老爷当做储备能源？那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于是另外两种能源，便就此踏上能源舞台：气血和香火。
而气血无疑是所有能源中，最为特殊的存在。
因为抽取气血的大阵，在修仙时代又被称为血食大阵。
顾名思义，就是修仙时代那些魔修抽取气血，凝聚气血宝丹，用来提升修为的大阵。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到一位传奇半圣。
自上古修仙时代落幕，文人的时代真正到来，于是各种各样的文修大阵产生。
但受限于当时的能量无法存储，以及暂时只能使用文气来维持大阵。
于是许多文修在弱小时期，都是被当做“自我恢复型无限电池”使用。
数千年前一位大儒从弱小时崛起，受够了文修被当做电池使用的事情。
他研究了无数年，最终发现了修仙时代的这种“血食大阵”，顺利的利用文气和文宝，重新复刻了这种残忍的大阵。
不过当时这位大儒，只是将大阵运用在战场上，利用战场上的无数气血凝聚出了气血结晶。
这是修仙时代落幕后，第一种能被存储下来的能源。
后来这位大儒继续研究魔道阵法，陆续研究了许多魔道中，依靠气血作为能源的大阵。
不过当他使用文宝复刻下来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气血中的煞气很重。
以前的魔修功法本就不在意这种煞气，或者希望这种煞气越多越好，但是文修在使用时明显就不行了。
能达到高境界的文修，虽然不能说品德完美无缺，但至少能做到君子问心无愧。
那么浑身文气都会有着一股浩然之志，天然就与煞气相冲突。
这种气血一旦作为能源，在文宝组成的大阵中使用。瞬间就会被消融，而文宝也会沾染污浊。
但这位大儒在遇到困境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研究。
最后他发现了这种煞气，可以通过万民的红尘气逐渐化解。
但相应的也不是毫无代价，那就是接触了煞气的百姓，也会被煞气所影响。
这其中的影响，不仅仅是身体和精神方面，甚至连气运都会受到轻微影响。
当然这也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等煞气被消耗空了，那自然就会全部恢复。
于是这位大儒便根据这其中的特性，将一丝气血凝聚成一枚气血小钱，而后作为货币在百姓中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