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珍品阁达成长期合作后,陈峰将更多精力投入到高阶丹药的炼制中。他盯上的“清心丹”,虽只是中低阶丹药,却比金创药复杂数倍——不仅需要白茯苓、合欢花等七种草药按比例配伍,更对丹火的温度把控有着严苛要求,稍有不慎就会药性尽失,化作一滩废料。
这日天刚蒙蒙亮,大竹峰的炼丹房就已升起袅袅青烟。陈峰身着粗布短褂,站在丹炉前,额角沁着薄汗,手中法诀不停,引动丹田内的灵气化作丹火,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炉壁。炉鼎内,七种草药已被碾成细腻的药粉,在灵气的包裹下缓缓融合,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呼——”他轻吐一口浊气,目光紧盯着炉鼎上的温度刻度。按照《丹方辑录》的记载,清心丹需经“文火蕴养、武火淬炼、温火凝丹”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的温度差不能超过十度。前两次尝试,他都在武火淬炼时失了手,药粉要么被烧得焦黑,要么药性涣散,连丹坯都没能形成。
“稳住,兵王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三次跟头。”陈峰在心中默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调动胎记内存储的精纯灵气,精准地控制着丹火的强度,指尖的灵气流转如丝,将炉温稳稳锁在既定范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粉渐渐凝聚成一团淡绿色的丹坯,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就是现在!”当丹坯散发出醇厚的药香时,陈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迅速掐动凝丹法诀。丹火骤然转弱,化作温煦的气流包裹着丹坯,随着法诀的流转,丹坯逐渐收缩、圆润,最终在炉鼎内发出“嗡”的一声轻响,三枚通体莹白、带着淡淡纹路的丹药滚落而出。
陈峰连忙将丹药接住,放在玉盘上仔细端详。丹药表面光洁无杂,凑近一闻,一股清冽的香气钻入鼻腔,瞬间驱散了熬夜炼药的疲惫。他忍不住露出笑容——这是他第十三次尝试,终于成功炼出了清心丹!虽只成丹三枚,成丹率不足三成,但对初次炼制高阶丹药的他而言,已是极大的突破。
“七师弟,你这炼丹房都快成烟囱了,熏得我在院外都能闻到药味!”杜必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探着脑袋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玉盘上的清心丹,眼睛瞬间亮了,“这就是你说的清心丹?看着就比金创药金贵,能卖不少钱吧?”
“卖不得。”陈峰笑着摇头,将丹药小心收好,“成丹率太低,十三次才成三枚,自己用都不够。这丹药能平复修炼时的心神躁动,师兄们突破瓶颈时用得上,留着给师门应急才是正途。”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六师兄,我正有事找你帮忙。”
杜必书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一副“有事尽管吩咐”的模样:“师弟尽管说,只要不是让我戒赌,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哪用得上上刀山。”陈峰失笑,“你也知道,我做膳食常用后山的香料,可野生的辣椒、八角总不够用,采一次顶多撑半个月。我想着在后山开辟一块地专门种香料,既方便取用,又能保证新鲜,就是力气活有点重,想请你搭把手。”
“这有何难!”杜必书拍着胸脯应下,“我别的不行,刨地除草还是一把好手。走,现在就去,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总比在屋里闷着赌钱强。”他说着就拉着陈峰往外走,脚步轻快得象是捡了宝——自从陈峰接手膳食,他的口腹之欲被彻底满足,别说帮忙刨地,就是让他去搬石头都乐意。
两人来到后山一处向阳的缓坡,这里土壤肥沃,离溪流又近,正好适合香料生长。陈峰从储物袋里取出两把锄头,递给杜必书一把:“咱们先把杂草除净,再翻松土壤,然后按香料的习性分局域种植——辣椒喜阳,种在坡上;八角耐阴,靠溪边种;花椒耐旱,种在中间地带。”
“还是师弟想得周到!”杜必书抡起锄头就开始刨草,他虽修炼不算勤勉,力气却不小,一锄头下去就将大片杂草连根拔起。陈峰也不含糊,运转一丝灵气加持在手臂上,锄头起落间,泥土被翻得松软,还特意将土块敲碎,避免影响种子发芽。
阳光渐渐升高,洒在两人身上。杜必书一边干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望月市集的趣闻,从哪家的酒最烈,到哪个摊位的骰子最公平,说得眉飞色舞。陈峰偶尔搭话,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两人配合默契,原本杂草丛生的缓坡,不到一个时辰就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歇会儿吧,喝口水。”陈峰递过水壶,看着眼前翻松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他从布囊里取出提前收好的香料种子,分门别类地放在石头上,“这些种子都是我精心挑选的,饱满有光泽,种下后只要勤浇水施肥,不出两个月就能收获。”
杜必书喝着水,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种子,突然笑道:“没想到七师弟不仅修炼、炼丹厉害,连种地都有一套。等这些香料长出来,你做的辣子鸡肯定更够味,到时候我天天来给你打下手!”
“那可说好的,到时候除草、浇水的活就归你了。”陈峰笑着打趣,随即蹲下身,开始按间距播种。他将灵气注入指尖,轻轻点在种子上,用一丝精纯灵气滋养种子,这样能大大提高发芽率。杜必书也凑过来帮忙,学着陈峰的样子播种,虽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
夕阳西下时,一小块规整的香料田终于开辟完成。辣椒种子种在向阳的高坡,八角和花椒则沿着溪边排列,陈峰还特意在田边挖了一条浅沟,方便引水灌溉。两人站在田埂上,看着翻松的土壤里埋着的希望,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等香料长出来,我就给师娘做道麻辣鲜香的水煮鱼,让她也尝尝这新香料的味道。”陈峰望着远处的竹屋,眼中满是期待。他弯腰将锄头扛在肩上,夕阳的馀晖洒在他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丹术上的进步、稳定的财源、师门的温暖,还有这刚开辟的香料田,都让他在这个仙侠世界,愈发找到了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