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小月一点都不在意开始传授法术，陆玄松了一口气。
世间女子岂有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这位齐大人能三十筑基，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境远超常人，半点不被俗言碎语牵绊。
佩服，佩服。
陆玄暗叹过后，抛下杂念开始专心学法。
【聚兽】和【调禽】虽然是两门法术，其原理却相通。
就是通过大量的观察和驯养，一步步掌握各种禽兽的习性，再以灵契驯之御之。
只有这样，统御各种灵兽方能挥之若臂，方能克敌制胜。
这两门法术都是御兽术，旨在以人合兽、以兽辅人。
陈景瑞外出巡视还没有回来，陆玄只好偶尔找张应虎请教一二。
不过他也只是炼气中期，懂得不多，很多地方都是一知半解。
眼下，陆玄一听齐小月的一番讲解，心中顿时明悟不少。
再看她演练一遍这两门法术，记下法诀和灵力运转的一些步骤。
自己默默地尝试了几遍，把之前不懂的地方，一一都掌握了。
看到眼底弹出的提示，陆玄愣了愣。
随即想到，自己养了一对雳鸠和几尾灵鱼这么久。
小洞天里又有这么多小动物，自己平时没少投喂，初始熟练度高一点也很正常。
“陆兄？”
“陆兄！”
陈子阳和张应虎的声音，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干嘛……陆玄猛然回神，顺着两人目光看去，只见齐小月正指着自己，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你，出来给大家演示一下。”
闻言，陆玄心中略感意外。
这种出风头的事，不都是内定好了人选的吗。
这齐大人就不怕自己演砸了，连带着一起丢脸吗？
陆玄虽不理解倒也不怵，拱手行了一礼缓缓走到广场中央。
他是无所谓，宋承晴却是急了。
倒不是要争这出风头的机会，只是不想丢了白山宗的面子。
别人不知道陆玄不是托，他知道呀。
虽然演砸的话，陆玄才是最丢脸的，但是落在其他小吏眼里，就是堂堂一个白山宗竟然连聚兽调禽都教不好。
宋承晴心里焦急，连忙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师叔！考察这种事，完全可以私下再进行的嘛！”
“考察什么？”
“师…师叔你不是要考察陆玄吗？”
“什么陆玄？谁呀……”
师叔侄说话间，陆玄已经就位，缓缓掐着法诀开始演示。
宋承晴一掩眼，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没眼看呀。
【聚兽】和【调禽】这两门法术，施法只是其次，关键在于感通驯化。
他都学了好久，又专门驯养了几种灵兽才能初步掌握。
陆玄除非是提前学过，否则一定会演砸。
都演砸了还怎么接引进宗门，坐实白山宗教不好【聚兽】和【调禽】吗！
然而，陆玄缓缓掐着法诀，默默地运转灵力的样子，没有半分慌乱，反倒透着一股踏实、笃定。
看得齐小月是眉头一展，眼前一亮。
虽然不熟练整个过程慢悠悠，却是一步没错严丝合缝，可见基本功之扎实。
原本，齐小月是想给陈子阳和张应虎一个教训。
倒不是她计较什么，只是教他们知道，身为修士心思该用在精进境界、打磨法术上，而非搬弄是非妄议他人。
司农一事关乎民生，他们这种轻浮心性不敲打一下，迟早会出大问题。
当然，要换作其他家族的子弟，她才不会顾虑什么。
只是陈景瑞这老油条，可是宗门里几个老家伙面提耳命，再三叮嘱过不能招惹的。
她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再被唠叼个没完。
而且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日后就算当了农官，也多是挂一个虚名混资历罢了，一般都成不了什么大害。
所以，齐小月才点中了站在中间，低头不语的陆玄。
准备敲打一二让他知道，旁边的陈家、张家两个大少爷，怎么样都会有家族罩着。
他一个农籍出身，不想着怎么发奋图强，跟着这些世家子弟厮混，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咦，基础这么扎实吗？”
“听一遍看一遍就记住了。”
“可以啊，还当你跟那俩家伙一样，心思没用在正途。”
齐小月眸色一亮，眉梢弯出点一笑意暗暗道。
从陆玄施法的速度上，她一眼就瞧出端倪，法诀间的切换并不流畅。
手法生疏，便能判断他肯定是刚接触【聚兽】和【调禽】两门法术。
初学定是施展不出来的，不过看在这扎实的基本功上，教训就算了指导一下吧。
齐小月刚称赞完改变了主意，就看到陆玄掐完最后一道法诀，不急不徐地旁边树林一指。
一道淡淡灵力喷涌而出，如清韵穿林般，数息之间就有几声脆鸣应和。
树林里先是几点嫩黄身影从枝头跃出，旋即盘旋，三只黄鹂振翅飞来。
它们敛翅停在陆玄的手臂上，鸟喙轻啄他的指尖，鸣声婉转，驯顺无匹。
“恩？”
看到这一幕，宋承晴不由得疑惑道。
这就演成了！
什么情况？
陈大人！
不然？
对！
他修为浅眼力不够，这样想很正常，齐小月可不是。
她是十分确定，陆玄法术不熟悉是真，成功召来黄鹂更不假。
前后情况一结合，她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小吏不但基础扎实，悟性还很不错。
有多不错？还得再看看才清楚。
“不错。”
“调禽你已经掌握，试一试聚兽。”
齐小月这样说，一众小吏并不意外，演法嘛哪有不成的。
陆玄演示成功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以为都是安排，除了陈子阳和张应虎。
“陈兄，陆兄是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练了法术？”
听到张应虎这话，小胖子翻了一个白眼，他又怎么知道。
“你问我，我问谁……”
俩人继续盯着场上，陆玄仍然不急不缓，还是手法生疏，但是施法成功。
看着很是违和，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