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圣水?”
田林望向庄闲,却见庄闲脸色古怪的连连摇头:“没有圣字!”
没有‘圣’,那就是真的‘水’了。
可是平常人,喝水就能突破的吗?
但田林又想到,田谪曾说他没多少穴位就能够突破了。
而在这武馆的两天里,田谪没少吃淬体散。
由此可见,田谪突破是他自身的资质和实力,只是恰逢其会他喝了圣水,所以错把功劳算在了圣水头上。
“这,这也算是好事吧!算了,还是早点睡觉为好。”
他说睡就睡,直到早上的云板声在外面敲响。
起床的两人照例不去跟抢打水,而是大踏步去了公厨。
窝头和野菜虽则没甚滋味,到底让两人填了个肚饱。
回程路上,田林问庄闲道:“我要去租个房子,你怎么说?”
“我在莽砀村时就有过进脚行的打算,昨日我也去看过了,只要我肯下气力,一天应能比别人多挣两三倍的工钱。”
田林听言皱了皱眉,他不是看不起脚行,而是这种扛大包、搬运重活的事儿并不那么稳定。
而且这种一天百来文的工钱,纵使庄闲铆足了劲儿,一个月能挣得多少银子?
不过田林心里也明白,他们这种乡下来的人,在镇上除了卖气力外,很难找到高薪的正经工作。
“你先干一段时间,等我医馆开好了,再帮你想办法。”
“得了吧,我看你做医馆还不如先跟我做脚行!做脚行虽苦,但只要肯卖气力,总能挣钱。
你开医馆,先不说能不能挣钱。单只是镇上帮会的敲诈,都让你疲于应付。”
庄闲丝毫不信田林能把医馆做大,他早在卖爹凑修金之前,就已经把镇上能赚钱的生计都考虑过了。
而他也得出结论,那就是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在镇上立足的。
两人在武馆外分开,田林直接去了南街巷。
南街巷处在小镇的肉市当中,这里常年有污血横流,空气中更是常年充斥着让人窒息的生皮臭味儿。
总之,正常人家没谁愿意到这里住。也只有那些脚行做苦力,又或者是难以维持生计的人,才会想办法在这里落脚。
而田林来这里,主要是看中了这里的房子便宜,人才遍地都是。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田林在南街巷处终于租得个临街带后院的铺子。
此外,他又联系了生药铺,预购了一些药材。
田林开医馆,自然不会靠自己行医坐堂去赚钱。
他打算凭自己所学的知识,制作一些成药来卖。
这其中包括了蟑螂药、耗子药、蚂蚁药,幌子上的gg词他都想好了:
蟑螂不死,厂家死!
而除了这几种肉市这一代,最需要的药物外,田林还打算卖状阳药、阳痿药,gg词也很简单:
呵护男性健康,我们更专业!
之所以制作这类药,一来市场确实有须求。前一类对于南街巷这一代的穷人来说,价格便宜也实用。
而后一类,田林发现此类药在通河镇价格昂贵,价格实在很不接地气。
考虑到穷人也有做男人的资格,田林打算用低成本的药材制作高质量的尾哥——
此后四天,田林全数时间都用在了教药童制药的过程当中。
他又自编了一套书,上书《田家配方谱》,然后学《内功医解》在封面上写了八个字:田氏所有,私传必究
也不知道新招的三个药童信不信,反正田林让他们用山神河伯的名义发过誓了。
到田林租下小院,招齐人手第六天,田林的回春堂正式开业。
但开业那天没有县尊大人跑来剪彩,就连田林这个东家也跑回了武馆。
原因无它,那就是新生进了武馆好些天了,终于有夫子想起来要给这些学员们训话了。
却见演武坪的石阶上,夫子痛心疾首的道:
“我故意不来学院,就是为了考验你们的学武之心是否坚定。谁又想到,这么多天下来,你们当中只有十几个人来找我答疑解惑。”
他此言一出,下方的田谪恍然大悟,心下暗恨:
原来夫子是这样的想法,可恨我竟然没能理解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我果然太蠢了!还有,是谁私下找了夫子,却不跟我们说一声?这样一搞,我的形象岂非在夫子眼中变差了?可恶!
“特别是田谪、田林和庄闲,你们三个为什么不来找我?”
此言一出,田谪、田林一个挺胸抬头,另一个则多少有些意外。
田林没想到罗夫子还记得自己和庄闲,但他看遍了在场的新生,却都没有找到庄闲的身影。
不得已,田林只有看向五儿,可惜五儿也不知道庄闲的去处,只能担忧的摇了摇头。
现场中就他和五儿还有田谪反应最大,罗夫子自然一下子认出了田谪外二人的身份:
“我从小就看着你们长大,打虎英雄的名号还是我送你们的,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姑负我的期望,下来后记得每天来找我求教。”
五儿知道自己被认错了,他怕后续引起更大误会,连忙壮着胆弱弱道:
“夫子,我叫周五,我不是庄闲。”
夫子愣了愣,他知道今天有些学员未能过来,没想到庄闲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夫子很大度,他摆了摆手道:
“不管你是谁,总之都是我的学生。让你们学武,是为了帮我学的吗?好了,就这样吧。”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罗夫子开口道:“过几天为师纳妾大喜,诸位学员记得来我府上吃酒。”
等他离开,演武坪的学员一片轰然。
有学员愤愤不平的骂道:“这家伙一年纳一次妾,次次都要人送礼。咱们都是穷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送给他?”
便有学员道:“不去不成么?”
“不去?武馆中虽不是他一家独大,但月底考核却由他主持。
徜若你恶了他,他到时候假借指点之名打伤你,你又当如何呢?”
一旁的田林听言心头一沉,忍不住问这学员道:
“依着兄台所说,这罗夫子竟然是个贪得无厌之辈?既然如此,他叫我们去他家请教,该不会也是别有所图吧?”
那学员道:“罗夫子之所以不来讲课,便是想要学员去他家登门。而既然是登门拜访,必然也是要给钱的。
不过这种私下收钱的事儿也不止罗夫子一人这样做,而是整个武馆的夫子都是如此。”
田林听罢脸一黑,忍不住道:“他叫我往后天天去他家登门拜访,也就是说每天我都要上去递门包?”
晚上等庄闲一身臭汗回来后,田林将白天的事儿给庄闲说了。
庄闲勃然大怒道:“难道给他送虎还送错了?老子一天所挣不到两百文,哪儿有多馀的钱孝敬他?不去,打死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