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
自己炼出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洛凡捏着这颗黑里透粉，带点温热的小还丹，心里直犯嘀咕。
这玩意怎么看都透着不正经！
正常的小还丹通体莹白，药香清雅，反观他手里的这颗，颜色暧昧。
凑近了闻还有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香气，让人心跳加快。
管他呢！
能吃就行！
洛凡把心一横。
老头子说过，判断丹药成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自己试药。
眼睛一闭，脖子仰起，就要把丹药吞下去，手却在嘴边停下了。
谁说试药就要自己来？
丹峰只有他一个了，万一出点意外，岂不是没人救得了他。
“老头子，我可不是怂，我就是为了咱们丹峰的传承。”
洛凡看着墓碑，“我要是被赶下了山，你这辈子的念想就没了。”
山风卷起的桃花瓣落在墓碑上，无形诉说着鄙夷。
似是在说，你清高，你了不起！
不过该找谁试药呢？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外门弟子演武的日子。
往常这个时候，总会有不少弟子前来丹峰购买灵丹。
可几日过去了，除了白师姐之外，他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老头子这一去让本就不景气的丹峰，显得更加落寞了。
谁又会前来购买他这个实习炼丹师的丹药。
也怪不得别人，实在是他的大名，响彻整个桃花观。
空有炼丹师的称号，从未炼制过一枚真正的灵丹。
罢了
对于洛凡而言，炼制出小还丹，已然算作成功的开始。
那便自己试药，而后进行改良，一个月后未必不能成功。
“洛师兄在吗？”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点儿年轻人的毛躁。
洛凡眼睛微亮，试药的人他这不就来了嘛！
他把手里那枚粉纹丹药揣进怀里，昂首挺胸迎了上去。
来人是个青年，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着外门弟子袍服，眉眼间带着几分锐气和急切。
洛凡认得他，外门弟子张铁，炼气三层修为。
算是近几年新晋弟子里的佼佼者，和另外三人并称外门四小杰。
“原来是张师弟啊，有事吗？”
洛凡脸上的笑，人畜无害，眸子里流转着小算盘。
“洛师兄，打扰了，今日外门演武，马上就轮到我了。”
张铁抱拳行礼后，神色看似略有尴尬，“若能有一枚小还丹恢复灵力，我的胜算也可大上几分！”
他的对手是赵莽，在他们四个人里面实力最强，如若打赢了这一场，谁还敢背后取笑他垫底。
只是擂台上瞬息万变，如若全力以赴，灵力消耗甚大。
丹药也就成了关键，他没把握获胜，才硬着头皮来丹峰碰碰运气。
虽说借助丹药不光彩，但宗门不阻止这种行为。
与人对战中，资源亦是自身实力的一种体现。
真正的生死相争，从来都是拼尽所有手段。
将来的对手也不会因你缺少资源而心生怜悯。
“张师弟，你来晚了些。”
洛凡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白洁师姐早你一步，把丹药取走了。”
“这样啊”
张铁眼神黯淡，难掩失落，供给外门的丹药本就紧缺。
李赤水仙逝后产出更少，大部分落在了内门和几大峰手里。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日后再想买上一颗难如登天，看来今天这场比试只能硬抗了。
“张师弟，留步。”
看着张铁垂头丧气就要离开，洛凡赶忙将其喊住。
张铁疑惑回头。
只见洛凡从怀里，掏出那枚带着粉色纹路的丹药。
“师弟运气不错，我这里还有一枚师父生前珍藏的小还丹。”
洛凡压低声音，富有神秘感，“此丹乃家师早年炼制的精品。
我本想留着关键时刻自用，但看师弟求丹心切，又是为了宗门演武”
他忍痛割爱般递过，“这样吧，你我也算有缘，为兄便宜些给你。
只收你一块下品灵石，权当关照了，如何？”
白送的东西惹人疑，收点钱，反而真实。
既能试药，又能赚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真的？”
张铁愣了愣神，随即狂喜，“多谢师兄！”
一块下品灵石换一枚小还丹，跟白菜价没区别。
洛师兄真是个厚道人，看来自己以前误会他了。
虽说这位师兄修炼资质一般，在做人方面绝对是他见过最好的。
纵观他们这些修士，又有哪个不是率先为了自己着想。
他发誓，今后发达了，定要多多照顾洛师兄！
洛凡美滋滋地接过灵石，道了句师弟莫要客气，身为师兄理当如此。
张铁无比感动，低头看去，手里的丹药黑底粉纹，是没见过的样子。
“这真是李长老留下来的？”
那甜腻的香气让他直皱眉头，严重怀疑丹药的真实性。
“此乃家师采用古法，加入一味罕见辅药粉黛罗兰秘制而成，恢复效果比普通小还丹强上三成。
洛凡面不改色，“只因炼制不易，数量稀少，故不为外人所知。”
“当真如此神奇？”
张铁将信将疑。
丹药确有灵气波动，就是粉嘟嘟的颜色和气味，有些非比寻常。
“张师弟这是信不过我？”
洛凡板起脸，故作不悦，“既如此，丹药还我，灵石你拿回去便是。”
见洛凡不悦，张铁慌了。
他赶紧攥住丹药，陪着笑脸，“师兄莫怪，是我多心了！”
有总比没有强！
张铁顾不得那么多了，生怕洛凡变卦，一溜烟跑没了影。
洛凡摸了摸下巴，笑得狡黠。
这人啊，上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就要反其道而行。
“老头子，你可别怪我败你名声，我这是为了咱们丹峰的传承大业。”
他对着墓碑小声嘀咕，不试试药效，怎么知道这铁疙瘩靠不靠谱？
再说了，一枚下品灵石呢，这不也算是开源了嘛
还有，他炼制的丹药，白给都没人要，只好借助老头子的名头了。
嗯，这么一想，洛凡心里那点小愧疚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要跟过去看看效果，这可是他实习炼丹师生涯的第一份作品临床实验，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
洛凡不再迟疑，悄无声息地向着外门演武场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