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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独臂负剑，立于月下。山风掀起他空荡的袖管，露出袖中暗藏的玄铁剑芒。
"斯巴三日前离了大都。"他抛来一枚青铜令牌，"带着蒙古皇室十二铁卫，直奔终南山。"
赵陈接住令牌，触手冰凉。令牌背面刻着古怪的符文，正面则是蒙古国师的狼头徽记。
"为了这个？"东方琳指向古墓石门上的掌印——那凹陷深达三寸，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杨过摇头："为了活死人墓底层的《九阴真经》总纲。"他双眼微眯，"确切地说，是经文中记载的"
"佛魔同修之法。"赵陈突然接口。
众人皆惊。杨过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已见过魔尊妹妹了。"
这不是疑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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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墓最底层的寒玉床上，刻着半篇残缺经文。郭襄举着火把，照亮那些被岁月侵蚀的字迹：
"是故佛魔一体，菩提即心"
金镶玉挠头："这不跟达摩手稿一个意思？"
"不同。"杨过玄铁剑轻点某处模糊图案，"达摩祖师认为佛魔可共存，而这篇却主张"
剑尖所指处，隐约是个人形将另一人形吞噬的画面。
"以魔饲佛。"赵陈冷笑，"斯巴想拿我当饲料？"
墓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鹰唳。杨过脸色骤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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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箭雨射入时，赵陈正把郭襄推进密道。淬毒的箭簇钉在寒玉床上，瞬间结出冰霜。
"十二铁卫的玄冰箭。"杨过挥剑格挡，"中者血脉冻结。"
东方琳红绫卷住三支来箭，反手甩回洞外。惨叫声中，她突然拽着赵陈卧倒——
"轰！"
整面石壁被巨力轰塌。烟尘中走出个身披红黄僧袍的喇嘛，手持转经轮，每走一步地面就结出冰花。
蒙古国师斯巴！
他身后十二名铁卫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下传出非人的嘶吼。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手——指甲漆黑如墨，小臂爬满蚯蚓状的青筋。
"血佛陀。"斯巴的汉话带着古怪腔调，"交出菩提心印法，可留全尸。"
赵陈拍拍衣袖上的灰："这话魔尊说过，天机阁主也说过。"他勾勾手指，"你猜他们坟头草多高了？"
转经轮突然加速旋转。
十二铁卫如提线木偶般扑来，动作快得带出残影！杨过玄铁剑横扫，竟被其中一人用手臂硬接，火花四溅中传来金属碰撞声。
"铜尸！"东方琳红绫缠住一具铁卫的脖子，发力一绞——头颅滚落，身体却仍在进攻！
赵陈一拳轰碎另一具铁卫的胸膛，里面没有心脏，只有团跳动的黑冰。更骇人的是，断颈处蠕动的不是血管，而是密密麻麻的黑线虫！
"蛊尸合一"他猛然想起天机阁的实验，"斯巴，你比魔尊还疯！"
国师微笑结印，转经轮中飞出十二道金光，精准没入铁卫眉心。所有伤口瞬间愈合，攻势愈发狂暴！
杨过被三具铁卫逼到墙角，玄铁剑已出现裂痕。东方琳的红绫被腐蚀得千疮百孔，金镶玉的暗器根本破不了防。
赵陈突然长啸一声，声震古墓："都退后！"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渐渐亮起的金红纹路——那是菩提心消散后残留的印记。
"斯巴，你不是要佛魔同修吗？"
双手猛地合十，印记如活物般游向双臂。左臂泛起纯净佛光，右臂缠绕漆黑魔气，在胸前交融成太极图。
"来！"
太极图脱手而出，迎风暴涨，将十二铁卫尽数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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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与黑气交织的漩涡中，铁卫们如陷泥沼。他们的青铜面具开始融化，露出下面腐烂的面容；黑冰心脏在佛光中蒸发，线虫被魔气反噬得疯狂扭动。
斯巴终于变色："你竟能"
"借力打力？"赵陈嘴角溢血，笑容却愈发狰狞，"你养蛊尸，我借魔尊残余的魔气——礼尚往来！"
太极图越转越快，最终轰然炸裂。
冲击波将古墓穹顶掀飞大半，月光倾泻而下。十二铁卫如破布娃娃般散落各处，八斯巴的转经轮也裂成两半。
蒙古国师抹去嘴角血迹，突然掏出一物——
那是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内部封着滴漆黑如墨的血！
"魔尊心头血"赵陈瞳孔骤缩，"你从哪得的？"
"你猜。"斯巴将舍利按在自己眉心，"当年是谁给魔尊出的主意用亲妹妹作封印？"
黑血渗入皮肤的刹那，他的僧袍鼓荡如帆，皮肤下浮现出与赵陈相似的纹路，只是颜色完全相反——左魔右佛！
杨过玄铁剑脱手掷出，却被斯巴随手拍飞。国师缓缓升空，声音变得非男非女：
"现在，我才是真正的"
"佛魔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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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陈突然笑了。
他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慢条斯理地啃起最后一块酱牛肉。
斯巴的攻势为之一滞："你？"
"打累了，吃个宵夜。"赵陈鼓着腮帮子指指他身后，"而且你回头看看？"
国师猛然回头——
本该死透的十二铁卫，此刻正摇摇晃晃站起来。他们的青铜面具完全脱落，露出杨过、郭襄、金镶玉等人的脸！
"古墓派的易容术"东方琳从最后一具铁卫尸体后走出，"配合唐门的迷魂散，效果不错吧？"
斯巴暴怒转身，却发现赵陈已不在原地。
"在上面。"
声音从头顶传来时已经晚了。赵陈如陨石般坠下，双掌狠狠拍在斯巴天灵盖——
"咔嚓！"
头骨碎裂声中，那滴魔尊心血被硬生生震出！赵陈凌空抓住血滴，无垢琉璃体全力运转，竟将其一点点炼化成青烟。
"不！！"斯巴瘫软在地，皮肤迅速干瘪，"你怎敢毁掉长生不老的"
"长生？"赵陈碾碎最后一丝黑气，"魔尊都灰飞烟灭了，你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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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时，众人站在古墓废墟前。
杨过独臂提着斯巴的首级："我亲自去趟大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陈，"你该去趟武当山。"
"张三丰？"
"他三个月前闭关，据说是参透了某种"杨过顿了顿，"与你有关的功法。"
赵陈眉心残余的印记突然隐隐发烫。
郭襄拽着他袖子："师父，接下来去哪？"
东方琳已经收拾好行装，红绫在晨风中轻扬。
赵陈摸出枚铜钱弹向空中，伸手接住——
"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