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坊,洛城有名的青楼之一。
据说此地一晚花费,每人至少要五两银子。
也就是姜飞流请客,不然陆离肯定不会来此,不是想见识一下,而是囊中羞涩。五两银子,都快够买两粒白猿壮血丹了。
“陆师弟,尝尝玉壶春,暖玉坊的独家美酒,据说加了秘药。”
姜飞流怀中抱着一名妙龄女子,体态丰润至极,说话间举起酒杯,冲陆离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陆离怀中同样有一个,初时他还拘谨一二,此时聊开了,也放松下来,一杯酒下肚,只觉得浑身燥热,一股火气在腹下蕴酿。
“妈的,下了春药吧!
陆离吐槽一声,心想这青楼服务还怪周到呢,连药都给你提前准备好了。
“嘿嘿,喝完酒,过会好好享受一下。”
姜飞流嘿嘿一声怪笑,说道:“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谁也不知道,金蛟山那帮贼人何时攻城。”
“听姜兄话中意思,似乎不看好朝廷。”
陆离又喝了一杯酒,抱紧怀中少女,带着几分酒气说道:“百姓参加团练的热情极高,听闻又有灵药相助,只怕再过月馀,便能够形成一股不弱的战斗力。”
“嘿,哪有这般简单。”
姜飞流摇了摇头,说道:“定州辖下二十四个县城,如今已经沦陷了八个,想要州府支持是不可能了。陆师弟只怕不知道,团练也不是只有咱们洛城在搞这个,其实那八个沦陷的县城,早就有这个了,最终还是沦陷了。”
陆离身处底层,消息闭塞,他只知道外面有些乱,各地叛逆不断。但是,具体乱到哪一个份上,他却不清楚。
姜飞流的话,令他明白了,定州局势已恶化到这般地步。
二十四个县城,竟已沦陷了三分之一。
再加之姜飞流对洛城局势持悲观态度,陆离心中一动,小声问道:“听姜兄话中意思,这金蛟山的背后,还有人不成?”
“聪明!”
姜飞流点点头,说道:“如今朝廷力量衰退,已经没有精力统治大部分县城了。洛城距离定州城太远,只怕已经被放弃。陆师弟若想安心立命,还是早做打算,迁到距离定州较近的县城,或者直接进入定州。”
“受教了!”
陆离拱手道谢,他心中清楚,姜飞流与他说这些并非没有目的。
赵公赢隐晦的提点过他,姜飞流是想拉拢他。
乱世将至,世家比底层百姓更能感知到这一点。而拥有强大的武力,是度过乱世的根本。
姜飞流言谈中透露出,洛城即将失陷,想要躲避战乱,唯有进入定州或者定州附近的县城。
他点明这一点,说明姜家已经有了计划。
话适可而止,今日他抛下诱饵,却不点明。
一来姜家有自己的骄傲,二是陆离展露出来的价值,还没达到他开口邀请的地步。
今日谈话,不过是姜家展露实力的一个开场白。
这样的开场白,姜飞流可能还给武馆中的其它学员表演过。
陆离并不特殊,他只是众多人中的一个。
“广散网,结下善缘,静待开花结果,这便是世家的处世之道。”
陆离若有所思,世家不缺钱,这顿花酒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只要能够结识拉拢一位武道天才,便是值得的。
饭菜不错,美人也很润。
陆离半夜才从暖玉坊出来,他没有留宿。
接下来几日,陆离一直跟着赵公赢学习螳螂腿法,进境在众多学员中算不上快,却也能够排上中游水准。
至于公孙胜,大多时候都待在后院,很少出来指导学员。
路远早出晚归,待在武馆中的时间并不多。
闲谈时听姜飞流说,路远如今是洛城几大世家的坐上宾,几大世家都有意拉拢他。
他们有单独的小圈子,其中都是洛城年轻一代的俊杰,身份非富即贵。添加其中,能够获得一些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好处。
后院那位纯净如阳光的女子,名叫公孙明月。
令陆离吃惊的是,她竟是一位哑女,也是公孙胜的孙女。
她在医道与丹道上,水准极高,前院有学员练功受伤,她都会出来处理。虽然是哑女,但是在学员心中的地位却不低。
陆离发现,许多学员看她的眼神中,都藏着爱慕之意。
姓名:陆离
“终于成了!”
入武馆的第五日下午,陆离练了一遍螳螂腿法后,诸多精要被他一一施展出来,结束之时,眼前出现了一段信息。
陆离查看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错,陆师弟!”
赵公赢夸赞一声,说道:“螳螂腿法的精要,你已学会。接下来勤加苦练,便能熟能生巧。你继续练吧,以后有不明之处,随时可以来问我。”
“有劳师兄这几日传功了。”
陆离拱手道谢,神色真诚。
赵公赢宅心仁厚,这一点在武馆中早有口碑,陆离与他相处这几日,也没少受其照顾,心中确实很是感激。
“哈哈,陆师兄这么快便熟练了,看来在习武上果然有几分天赋。”
姜飞流笑着上前道贺,打趣着说道:“祝陆师弟早日腿法入门,最好明天就入门。”
“姜师兄莫要捧杀我!”
陆离苦笑一声,连连摆手。
便在这时,路远在几人的簇拥下,从武馆外进来,恰好听到几人谈话。
他自峙亲传弟子身份,根本没把外院这些弟子放在眼中。至于陆离,他看着眼生,连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也就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但是,他身旁的几人却是眼中容不得沙子。
其中一人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盯着姜飞流,说道:“姜胖子,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路师弟何等天才,整个洛城百年都难得一见,随便拿条阿狗阿猫便与路师兄弟作比,是你见识短浅呢,还是对路师弟有意见!”
“卢惧鹅,你别搬弄是非!”
姜飞流脸色微变,说道:“我道贺陆师弟,关你何事,有哪句话提到路师弟了。”
“呵呵,你继续狡辩!”
卢姓青年耻笑一声,说道:“当初你错失了与路师弟结交的机会,导致姜家错失良机。现在搞的自己疑神疑鬼,每来一名学员,你就凑上去。堂堂姜家,何时变得这般廉价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
赵公赢微微皱眉,出面协调,双方相互怒目而视片刻,这才罢休。
路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看陆离一眼,转身走向内院。
几人留在前院,跳上木桩练起螳螂腿法来,也没多留意陆离,自始至终,他只是一个小透明。
“螳螂腿法,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