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的木门被云芊芊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部落广场上隐约传来的嘈杂。
屋内光线顿时变得昏暗,只有墙壁上插着的松脂火把跳动着温暖却暧昧的光晕,将空气都染上了一份独特的静谧。
苍俞斜靠在铺着兽皮的简陋床榻上,看着自己这个行为却似乎比以往更加大胆跳脱的妹妹,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他大腿上的箭伤仍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方才经历的凶险,也让他对下落不明的二弟苍凛更加担忧。
“大哥,你别乱动。”云芊芊手里拿着巫医留下的药膏罐子,走到床边。
她的目光落在苍俞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俊朗面孔上,心底那属于林娆的灵魂正在雀跃不已——这等品相的美男,在末世可见不着,如今成了自己“哥哥”,岂能不好好“关心”一下?
苍俞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想让妹妹担心:“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芊芊,辛苦你了。”他声音温和,带着兄长特有的包容,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正在强忍痛楚。
“兄妹之间,说什么辛苦。”云芊芊弯起那双桃花眼,笑得纯良又无辜。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罐,语气再自然不过,“大哥,你这伤口在大腿上,隔着裤子怎么上药?快把裤子和碍事的上衣脱了吧。”
“什么?”苍俞闻言,身体瞬间僵住。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直蔓延到脖颈。“芊芊!你、你胡说什么!这……这成何体统!”他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见他反应如此剧烈,云芊芊心底暗笑,面上却摆出更加正经的表情,甚至带着点委屈:“我怎么胡说了?大哥,我是为你疗伤啊!伤口要清理、要敷药,不脱掉衣物,难道要把裤子剪开吗?那多浪费。我们都是兄妹,你怕什么?难道……大哥你还跟我见外不成?”说着,她微微嘟起嘴,一副被误解了的娇憨模样。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苍俞被她一番“义正辞严”说得哑口无言。他看着妹妹那双清澈(看似)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我只是想帮你治伤”的纯粹关切,这让他觉得自己那些关于“男女之防”的念头,反倒是玷污了妹妹的“一片好心”。可是……兄妹虽亲,毕竟都已成年,如此赤诚相对,实在是……
他古铜色的脸颊上也爬满了红晕,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云芊芊。
身为黑豹族族长长子,他向来沉稳持重,何曾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
偏偏提出这要求的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大哥——”云芊芊拖长了语调,带着娇蛮的催促,“你快点嘛!伤口拖久了不好,巫医说了要尽快上药的。你是我大哥,我还能害你不成?”
看着她那副“你不脱就是不相信我”的表情,苍俞内心挣扎万分。伤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提醒他不能再拖延。
再者……芊芊说得也对,她是自己妹妹,心思单纯(他以为),或许真的只是急于疗伤,并未想那么多……自己若再固执,反倒显得心思龌龊了。
最终,对妹妹的宠溺和伤情的现实压倒了他那点可怜的羞耻心。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但……芊芊,你……你先转过去。”
云芊芊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爽快应道:“好嘛,转过去就转过去。”她利落地转身,背对着床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夹杂着苍俞因动作牵扯到伤口而发出的细微抽气声。
云芊芊竖起耳朵,想象着那副画面,心情愈发愉悦。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苍俞带着极度窘迫的声音响起:“……好、好了。”
云芊芊立刻转过身。
只见苍俞已经褪去了下装和上身破烂的衣物,仅用一张兽皮毯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腰腹以下的关键部位,一直遮到大腿中段。
他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宽阔结实的胸膛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那强健的体魄与他此刻羞赧难当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得云芊芊心头一跳。
她走上前,目光“专注”地落在箭伤周围。“大哥,你别紧张,放松点。”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罐,用手指挖出一些墨绿色的药膏。药膏带着清凉的草药气息。
然而,就在她准备敷药时,却“不经意”地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盖在苍俞大腿上的兽皮毯边缘,让那毯子往下滑落了一小截,露出了更多紧实的大腿肌肉。
苍俞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拉毯子。
“哎呀,别动!”云芊芊立刻按住他的手腕,语气带着责备,“要上药呢!”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眼珠一转,又道:“大哥,你嘴唇都干了,是不是渴了?我先给你倒点水喝吧。”
不等苍俞回答,她已经起身走到石桌旁,倒了一碗水。端回来时,她“一不小心”,碗沿磕碰了一下,些许清水洒了出来,正好溅在苍俞腰间盖着的那张兽皮毯上,洇湿了一小片。
“哎呀!瞧我笨手笨脚的!”云芊芊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歉意,“大哥,这毯子湿了,贴着皮肤多不舒服,说不定还会影响伤口。我帮你弄弄。”
说着,她非常“自然”地伸手,捏住兽皮毯湿了的那一边,嘴里念叨着:“湿了的地方折上去就好了,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她动作麻利地将兽皮毯往上对折了一次。
原本能遮到大腿中段的毯子,这么一折,长度顿时短了一半,仅仅勉强盖住了关键部位,苍俞的整个侧腰、紧实的小腹以及大半截大腿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甚至因为他侧躺的姿势,饱满的臀部和结实腰腹一侧的连接处,以及那隐约可见的浓密毛发,都若隐若现。
“你!”苍俞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羞耻感达到了顶点。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扯回毯子,却被云芊芊再次按住。
“大哥!别乱动!”云芊芊板起小脸,语气严肃得像个小大夫,“伤口最重要!毯子只是短了一点,又没掉,你怕什么?我是你妹妹,还能偷看你不成?”她理直气壮地说着,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那暴露在外的劲瘦腰身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心底啧啧称赞。
苍俞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尤其是她那句“我是你妹妹”,更是堵死了他所有的抗议。
他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彻底放弃挣扎,任由那股火辣辣的羞耻感从脚底窜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而手持“疗伤”利刃的妹妹,正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云芊芊看着兄长这副羞愤欲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全身紧绷强忍着的模样,终于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