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冽跟着林娆走进石屋,沉重的石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光线一并隔绝。
石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几缕顽强的阳光从墙缝中挤进来,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斜斜的光柱,映照出无数飘浮的尘埃。
他的眼睛花了几秒钟才适应这昏暗的光线。石屋内部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宽敞些,但依旧简陋得令人窒息。
墙壁是粗糙的岩石垒成的,地面上铺着干草,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杂物。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屋子中央那张四方桌上。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木桌,表面布满划痕,四条桌腿粗壮结实。看到这张桌子,云冽的心跳莫名加速。
林娆毫不留情地将惨叫的云索拖到桌旁。
云索的断腿处还在汩汩流血,在地面上划出两道刺目的红痕。他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汗水将头发黏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云索嘶吼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他试图挣扎,但在林娆手中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云冽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既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
林娆面无表情,动作利落地取出绳索。那绳索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在她手中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她先将云索的右手腕绑在右上方的桌腿上,然后是左手腕绑在左上方。云索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接着是两条断腿的残肢处,被分别绑在下方两条桌腿上。
云冽太熟悉这个姿势了——四肢被拉开,身体呈“大”字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人目光下。他的掌心开始出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当林娆伸手去扯云索腰间那件沾满血污的兽皮裙时,云冽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
他听到布料被掀开的声音,然后是金属夹子合上的轻微“咔哒”声。
“你、你要做什么?”云索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带着一种云冽再熟悉不过的绝望。
云冽忍不住回头,看到林娆用一个小夹子将云索的兽皮裙前摆固定在了他的胸口,使得他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外。
这个姿势极其羞辱,云索试图挣扎,但绳索牢牢地束缚着他的行动。
他的脸因羞愤而涨红,眼中满是屈辱的怒火。
云冽感到一阵热意涌上自己的脸颊。
他记得,当年自己也是以这样的姿态被绑在桌上,毫无尊严可言。
当时他愤怒地咒骂着,认为林娆是在故意羞辱他。
可现在,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到这一幕的冲击力竟然比亲身经历时还要强烈。
从这个角度看去,云索的身体一览无余,没有一丝遮掩。
阳光从墙缝中透进来,恰好照在他暴露的下半身上,让每一个细节都无所遁形。
云冽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瞥向林娆。
她正专注地准备着什么,似乎完全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妥。
“看清楚了,云冽。”林娆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这场景,你可还熟悉?”
云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耳根通红,心跳如擂鼓。
是的,他太熟悉了——那张桌子,那种绑法,甚至那个将兽皮裙固定在胸口的举动,都与他记忆中的画面重合。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十五年前。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被绑在桌上,断腿处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而林娆,就是这个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用那种冷静到近乎残忍的态度,对他进行了治疗。
“我”云冽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记得。”
林娆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打开后露出一团莹绿色的药膏。
一股清凉的药香顿时在石屋内弥漫开来,那香气独特而难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草木清香。
云冽闻到这味道,浑身一震——这正是他永生难忘的气味!
十五年前,就是这种药膏治好了他的腿!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玉盒,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不,不要过来!”云索惊恐地看着林娆手中的药膏,挣扎得更厉害了。绳索摩擦着他的手腕和残肢,留下深深的红痕。
林娆不为所动,用手指挖出一团药膏。那药膏质地细腻,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她俯下身,开始仔细地涂抹在云索的断腿处。她的动作专业而冷静,指尖在伤口周围轻轻打圈,确保药膏均匀覆盖每一寸皮肤。
云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时间尘封的画面重新变得清晰。
他记得这种触感——药膏刚接触皮肤时那种冰凉的感觉,随后而来的却是钻心的疼痛。
“啊——!”药膏刚触到伤口,云索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滚落。
云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脑海中零碎的记忆片段不断闪现。
他记得这种剧痛,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刺入骨髓,又像是骨头在被生生撕裂后重新生长。
那种痛苦难以用语言描述,足以让最坚强的人崩溃。
当年,他也是这样惨叫的吗?也是这样毫无尊严地被绑在桌上,在一个女子面前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想到这里,云冽的脸更红了。
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席卷全身。
作为旁观者,他更能直观地感受到这种姿势的羞辱性。
云索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外,每一个反应都无所遁形。
而当年,他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呈现在林娆面前
林娆瞥了一眼云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的手指仍在云索的断腿处涂抹着,动作不疾不徐。“怎么?想起什么了?”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云冽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云索身上,看着那具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当林娆涂完药膏后,云索已经痛得几乎虚脱。
他的惨叫变成了低沉的呜咽,身体不时地抽搐着。但林娆的动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