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娆的声音不高,甚至还带着点刚折腾完人后的慵懒调调,但在刚刚经历过解袍验身、近乎赤裸仅着绳衣的墨寒听来,却像是一道冰冷的惊雷,再次精准地劈在他已然摇摇欲坠的尊严壁垒上。
他刚忍着强烈的羞耻与屈辱,手指发颤地重新系好外袍的系带,试图将那身几乎等同于无物的绳衣和暴露在外的冷白皮肤遮掩起来。袍子才将将合拢,堆叠的褶皱还没来得及抚平,林娆的话就砸了过来。
“……说起来,那天在帐篷里,你那个劈叉的姿势,倒是挺有看头。”
墨寒的身体瞬间僵住,系带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银白长发垂落,试图遮挡他骤然变化的脸色,但那陡然绷紧如铁石的下颌线,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帐篷……劈叉……那被他刻意想要遗忘的、极度狼狈屈辱的一幕,被她用如此轻佻的、仿佛评价货物般的语气重新提起。
林娆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他面前。她比他矮上一些,但此刻的气势却完全将他笼罩。暗红的桃花眼半眯着,里面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审视,目光像带着钩子,在他紧绷的身体上流连,最终定格在他低垂的眼睑上。
她几乎要贴到他身上,无视他身体本能的后仰和抗拒,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现在,就在这里,再做一遍给我看。”
“不……”墨寒猛地抬眼,金瞳中压抑的屈辱和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嘶哑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决绝。
让他穿着这身羞耻的绳衣,在这个封闭的、只有他们两人的石屋里,再次做出那种毫无尊严可言的姿势?绝无可能!
“不?”林娆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的指尖抬起,冰凉的触感划过他颈项裸露的皮肤,那里绳衣的v型领口暴露着他精致的锁骨。
感受到他身体无法抑制的战栗,她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毒蛇吐信,“墨寒族长,蛇谷的水窖,可撑不过今晚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墨寒心底最柔软、也是他最无法舍弃的软肋。
“你做,水源我立刻解决;不做……”她故意停顿,欣赏着他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几乎停滞的瞬间,才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的重击,“就让他们用舌头去舔湿地最后的泥浆吧。你说,那些老弱妇孺,能撑多久?”
族人们干渴濒死的画面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压垮了他刚刚鼓起的、基于个人尊严的所有反抗力气。
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所有汹涌的情绪——愤怒、羞耻、绝望——最终都被强行压回那片死寂的冰封之下。他不再看她,猛地低下头,银白长发彻底遮掩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只有攥得死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提醒着他此刻的现实。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挪动了脚步。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艰难地分开了双腿。
这个动作本身,对于身体柔韧的蛇族而言并非难事。难的是此刻的心境,是身上这件几乎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的绳衣,是站在面前、目光如同实质般剥蚀他最后体面的女人。
身体向下沉腰,试图完成那个标准的、曾用于战斗和狩猎的劈叉姿势。然而,绳衣本就因为之前的“调整”而深深勒进他大腿根内侧最柔嫩的皮肤里,此刻极限的拉伸动作,让那些坚韧的绳索瞬间化作了最残酷的刑具,更深地陷入、摩擦,带来撕裂般的束缚感和火辣辣的疼痛。
双腿被迫拉伸到极致,肌肉和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痛和极致的羞耻感中剧烈地颤抖起来,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和鬓角,沿着冷硬的脸部线条滑落。
他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不让自己泄露出任何一丝示弱的呻吟或喘息,只有沉重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在寂静得可怕的石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林娆就抱臂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绳衣的网格在极致的拉伸下,更清晰地勾勒出他冷白肌肤下贲张而优美的肌肉线条,每一分绷紧和颤抖都无所遁形。胸前的v型绳结因身体的紧绷而微微变形,勒出更深的痕迹;
腰侧那可调节的绳结更是深深嵌入皮肤;下摆那几颗小巧的金属铃铛,随着他无法控制的颤抖,发出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叮铃”声,每一次声响都像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她故意不走开,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缓慢而仔细地在他完全展露的身体上巡弋,从因用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到紧绷到极致、微微颤抖的大腿肌肉,再到绳衣几乎无法遮蔽、因姿势而暴露无遗的羞耻中心……这种毫无遮挡的、被彻底审视的感觉,比任何直接的殴打辱骂更令人绝望。
“就这样,别动。”她的命令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要求一件家具保持某种展示的形态。
墨寒维持着这个劈叉的姿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肢体极限的痛苦与精神上被彻底剥光的羞辱交织在一起,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志防线。
汗水越来越多,汇聚成珠,滴落在身下的石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只能将头垂得更低,让长发成为最后一道虚幻的屏障,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身体的颤抖和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屈辱感。
他为了族人,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供人观赏取乐的玩物。
而林娆,就是这个冷酷的、掌控一切的观赏者。她似乎满意于他此刻绝对服从且极度狼狈的状态,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无人察觉的弧度。
石屋内,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细微的铃铛声,以及无声流淌的、近乎凝滞的屈辱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