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盯着那张字条,指尖捏得发白。
「今日未穿绳衣,滋味可好受?明日再犯,后果更重。
昨夜被水浸没口鼻的窒息感仿佛还在,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明明没有穿。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墨寒猛地抬头,环顾自己这间简陋的石屋。空无一人,只有晨光从石缝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难不成她看得见?
这个念头让他耳根发烫。若真如此,那他平日更衣、休憩岂不是全在她眼中?冷瓷般的脸颊难得地泛起一层薄红,他几乎是立刻否定了这想法——这太荒唐了。
可若不是如此,她怎能如此准确地知道他未穿绳衣?
墨寒深吸一口气,将字条攥紧在手心。他别无选择。
他从床底拖出那件绳衣。细密的绳索交织成网,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指尖触到那些绳结,想起那日她亲手调整绳结时冰凉的指尖,还有那句“这样更贴身了”。
耻辱感如潮水般涌来。
墨寒咬着牙,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物。晨间的微凉空气触碰到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他动作僵硬地将绳衣套上身。
绳索勒过胸肌,勾勒出紧绷的线条;腰侧的活结系紧时,恰到好处地束出劲瘦腰身;最后是那几颗铃铛,垂在腰腹下方,稍一动就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他飞快地套上外袍,将绳衣严实实地掩盖在层叠衣物之下。还好,外袍足够宽大,只要他小心些,铃铛声也不会被人听见。
墨寒推开石门,迎着晨光眯了眯眼。今日是蛇族每旬一次的长老会,他必须出席。
林娆把玩着手中的布偶,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布偶身上已然穿好了绳衣,细密的绳结与她手中真实的绳衣别无二致。系统出品的这东西,倒是越来越合她心意了。
“穿上了?”她指尖轻点布偶胸前,感受到那里微微发烫,“看来昨日的提醒很有效嘛。”
她看着布偶,想象着墨寒此刻的模样——定是板着一张冷脸,强装镇定地走在去会场的路上。那身严谨的外袍下,却藏着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林娆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纤细的手指找到布偶腰侧的调节结,轻轻一拉。绳索应声收紧,将布偶的腰身勒得更紧几分。
与此同时,远在蛇族集会路上的墨寒猛地顿住脚步。
一股突如其来的束缚感从腰间传来,明显比先前更紧了些。他下意识地伸手按向腰间,却发现外袍下的绳衣确实收紧了不少。
怎么回事?
他环顾四周,族人匆匆而行,无人注意他此刻的异常。那感觉却又来了,这次是胸前的绳结突然调整,布料下的绳索向上聚拢,将胸肌托得更加明显。
墨寒耳根通红,一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到达会场,或许在人群中,这种怪异的感觉会消失。
长老会上,墨寒正襟危坐。
各位长老争论着水源分配问题,声音在石厅内回荡。墨寒努力集中精神,却总觉得那绳衣的存在感格外强烈。
忽然,大腿根部的绳结毫无征兆地收紧了一格。
墨寒猛地吸气,险些失态。他强行压下喉间的声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感让他不得不并拢双腿,以缓解那令人羞耻的紧绷感。
“族长有何高见?”一位长老忽然问道。
所有目光聚焦到他身上。墨寒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声音却比往常低哑几分:“就按三长老说的办。”
他感到绳索又在微妙地调整,这次是颈后的绳结稍稍放松,让整体穿着感不那么窒息,却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束缚。
这种被远程操控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难不成她真的能“看见”?或者更准确地说,能“感知”到他是否穿着,甚至能随时调整?
这个认知让墨寒脊背发凉。若真如此,那他最后一点隐私和自主权都被剥夺殆尽。他不过是她手中的提线木偶,连最贴身的衣物都要受她控制。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墨寒忽然感到小腹一阵灼热,仿佛有人用无形的笔在那里书写。他猛地低头,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那感觉真实得可怕——一笔一划,清晰得像直接刻在皮肤上。
两个字。就写在他的小腹上。
墨寒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他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引得众长老愕然注目。
“族长?”
“休息片刻。”墨寒声音干涩,不等众人反应就大步走出会场,留下面面相觑的长老们。
他快步走向偏厅,一把推开石门后又猛地关上,将自己隔绝在狭小的空间内。背靠着冰凉的石门,他急促地喘息着,手指颤抖地探入外袍,摸到绳衣之下的小腹。
皮肤光滑,什么痕迹也没有。
但那被书写的感觉却烙印般清晰。他知道那里有着无形的字迹,只有她和他知道。
墨寒滑坐在地上,银白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外袍下的绳衣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个绳结都在诉说着她的掌控。而他甚至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她总能找到方法让他就范。
最令他恐惧的是,这种掌控无形无迹,却又无处不在。他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何时会收紧绳结,何时又会写下新的字句。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他抬手遮住眼睛,试图阻挡这令人羞耻的现实。然而黑暗中,那绳衣的存在感反而愈发清晰,铃铛随着他轻微的颤抖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徒劳的抵抗。
林娆满意地看着布偶。
她刚刚用系统兑换的特殊笔在布偶腹部写下了那两个字。虽然价格不菲,但想到墨寒此刻可能的反应,她觉得值回票价。
“反应还挺可爱。”她轻笑自语,指尖轻轻拨弄布偶下摆的铃铛,听着那细微的声响。
不知道现实中的墨寒,是否也因此铃铛轻响而倍感羞耻。
她将布偶放回桌上,想了想,又调整了一下布偶大腿根部的绳结,稍稍放松一些——总不能逼得太紧,毕竟明日还要他穿着这身来见自己。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