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德思忖道:“我一个人去当然不行。我觉得他对阿莉还是有感情的。他现在混得这么好,不也没找女朋友?听说给他提亲的、介绍女朋友的都排成了长队呢。所以,我带阿莉一起去找他吧。”
吴淑娟嘆了口气,说:“那你还不赶紧去?”
“我先打个电话。”周友德说著就拨打了苏挺的电话。
很快,里面的铃声响了起来。
周友德咧嘴一笑道:“你看,他还留著我电话哦。”
接通后说了几句就掛了。
吴淑娟紧张地问:“怎么样?”
“小苏说,他没空。”
“还小苏?人家现在是苏主任!你这一句称呼就把人得罪了,真是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淑娟骂完,起身回了臥室,对著里面的换衣镜照了又照。
她觉得自己虽然43岁,可肤色、气质和身材等各方面看起来跟33岁差不多,又白又嫩,保养得极好,就是多年来不曾被满足过,全靠自己每天的跳舞出汗来消解慾火。
她突然又想到,签订分手承诺书那天,苏挺在地上捡钱,眼神不一样
她想了很多,臊得满面通红,半天才恢復平静,把臥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隙,发现周友德已经不在了,“妈的,又去打麻將了!”她骂了一句,拿起手机给苏挺拨打了过去。
对方第一次没接。
吴淑娟心里凉了一下,但她就是有鍥而不捨的劲头,为了女儿的工作,为了自己的编制,为了老公的报刊亭,只能豁出去了。
於是,她连续打了三次,终於在第四次接通了,听筒传来苏挺那自信而清亮的声音,充满了阳刚和年轻的朝气:
“你好,哪位?”
吴淑娟愣了一下,心说这孙子明知道是我的號码,还故意装作不认得,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笑著说:“苏主任,我是莉莉的妈妈,吴淑娟。您在忙吗?”
“我在忙,你有事吗?”
“我我能不能当面跟您说?”她有点低三下四了,一口一个“您”。
“电话说吧。”
“我是来道歉的,认错的。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將来是要当大官的,可別跟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一般见识啊!”
“吴阿姨,不必了,你有事说事。
“莉莉的工作被卡住了,没调成,还在竹沟镇小学,那里鸟不拉屎的,离县城太远,工资也低,还总是被拖欠。您看能不能帮忙跟教育局的领导说一声,您一句话胜过我们跑断腿磨破嘴啊。苏主任,好歹跟莉莉谈过五六年”
苏挺说:“抱歉,我没那本事。”
吴淑娟头皮发麻,就知道他会趁机懟她一顿,周家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天周六,您在家吧?我们当面谈谈好吗?”
“不用了吧。”
“用,用的,我这里有自己蒸的糍粑糕,以前你最爱吃的,我给你带两盒过去。”
苏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下午和晚上要加班,只有上午有空。十点钟吧。”
“好!太好啦。” 掛了电话,吴淑娟心潮澎湃不已。
她决定不告诉老公和女儿,一个人悄悄地去,万一发生点什么了呢?想著想著,白皙丰润的脸变得红彤彤的,一如此刻天边的红霞。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十,周友德骑电单车去车站接女儿,昨晚竹沟镇小学搞活动,她喝了点酒,便和女同事一起睡在学校宿舍,今早才回来。
吴淑娟出门前洗净了身子,喝了一大杯洋酒,足有二两,喝得兴奋不已,然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哼著小区,一路摇曳多姿地下了楼,骑上电动车,提著装了糍粑糕的盒子,来到了苏挺居住的巷子里。
苏挺独居的小院子,大门为她敞开著。
漂亮嫵媚的阿姨直接將电动车开进了院子里,停好,朝东厢房问了一声:“苏主任,你在吗?”
东屋的门开了,穿著短袖和短裤的苏挺出现在门廊下,高大挺拔,器宇轩昂,他笑著说:“吴阿姨,快请屋里坐。”
“好久不见,苏主任你真是越来越帅,越来越有大领导的范儿了。”吴淑娟红著脸恭维著,扭头看了一眼大门,说:“我把门关上了吧,別有人进来把车子偷走了。”说著就要去关门。
“好啊,不用锁哈。”
吴淑娟风韵十足地羞笑了一下,轻轻將铁门推在了一起,等於是虚掩著。
进了屋內,反手关好门,將糍粑糕放到了桌子上,脱掉遮阳披肩,坐了下来。
里面开著空调,很凉快,窗明几净,整洁有序,这小伙子一直都是个爱乾净、清清爽爽的人。
“苏挺,你还没谈朋友是吗?”吴淑娟接过他递来的茶杯,笑著问。
“没有。”苏挺也笑,“阿姨有介绍的吗?”
吴淑娟的脸越发红润了,洋酒都是后上头,这会儿酒劲上来,她有点晕晕乎乎的,竟然脱口而出道:“你看阿姨怎么样?”
说著她將双腿交叠著伸长了,幽幽望著他。
苏挺嚇了一跳,没想到阿姨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態。
“不是,我的意思是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不用介绍了,我现在不缺女人。”
“那你缺什么?”
“缺有趣的女人。”苏挺淡淡一笑。
吴淑娟忽然啊了一声,捂住了大腿。
“怎么了?”
她成功地將苏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了她那双美腿上。
“来的路上,太著急,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她娇声娇气地说,“苏挺,你看呀,都流血了,快帮我找创可贴贴上。”
她真不是骗他,的確刮破了,流了血,而且丝袜也破了洞。
等到苏挺把创可贴拿过来,她媚態十足地说:“你帮我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