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非常的黑夜女神,顿时只觉浑身都被一股刺骨冰凉所包裹,几乎要将她完全冻结。
无尽的委屈与苦水,如同决堤的冥河,在她心中翻江倒海,几乎要从心坎里溢了出来。
她甚至能感受到,仿佛有苦水沿著心瓣向里灌,灌得胸腔发闷、心口冰寒。
一时间,她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了,只剩下天旋地转的眩晕感c
那一双总是贵气中含著妩媚的明丽凤眸,竟是不受控制地,蒙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色,被雾气浸透了—
她想说「你敢」,又怕祂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想要服软,可又被这「无情」伤透。
只觉得,咽喉像被什么掐著。
她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只过了两三个呼吸时间,宙斯便已然用一种更加霸道、更加用力、也更加狂野的姿态,将她再一次紧紧抱在了自己怀中!
那力气大得,甚至让她感受到了一阵真切的疼痛。
那是一种,仿佛要将她的神躯揉碎,把她从皮骨到神性一寸寸揉进祂的怀里,将她彻底揉进血肉、融进骨头缝里去的,绝对不容抗拒的力度。
疼,是实实在在的疼。
可疼里涌出的,却是被占有的踏实。绝望的心,再一次迎来希望的光。
随即,最是温柔、最是亲昵的话语,如最温暖的春风,吹拂在了她的耳畔:「走到你的心里去,好不好?」
她脱口而出便要说「好」,但神王轻柔的话语还在继续。
「我的倪克斯啊,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可是,我想走进你的心里,怎么就那么艰难呢?」
「每日里,我要处理宇宙大小的要事,要将那些新生的法则,一一梳理,并汇入天道秩序,我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神王将怀中女神抱得更紧,声音更柔,「我最最亲爱的女神啊,你瞧一瞧,难道我说的,都是虚妄的吗?难道,宇宙的法则,没有在我的努力下,变得越发增进与繁盛吗?」
「我想要宇宙变得更好,变得更加繁盛,也变得更加热闹。」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以和心爱的你,和我们的孩子,和所有我们心爱的神,一同去享有这份永恒的美好啊。」
神王的胸腔贴著黑夜女神,字字都有滚烫热度,「我知道,你是多么的向往繁盛热闹,我又怎么忍心你无法享有这一切呢?我只想你享有更好的一切啊!」
「即便是在这么多的忙碌之中,可是,你在我心中的影子,却永远都在来回飘荡。无时无刻,不在勾动著我的心肠。」
「让我行也是你,坐也是你。对你的思念,总是让我心神不宁。」
「这不,稍稍有了这么一点点的空闲,我便立刻赶来找你了。因为,对你的思念,总是让我承受著无尽煎熬。」
「这样的煎熬,即便我是神王也无法承受。那就像是堕入了塔耳塔罗斯之中啊,承受著那永恒的空虚与痛苦啊。「
说著,这位巧言善辩的滥情神王,忽而又是发出了一声沉沉长叹。
他惆怅说道:「我的爱,我的倪克斯啊。我之所以来你这里,是因为,你的温柔总是让我无法忘怀。那是我永恒也无法舍弃的至宝,就像我的王权一样。」
「你的温柔,是我最宝贵、最痴迷、也最贪恋的甜酒。只要在你这里,我全部的神性,都会被你柔情的蜜海所包裹。」
「也只有在你这,我才可以抛开切的烦恼与压力,可以什么也不想。」
「因为,你总是用你那最宽、也最柔软的怀抱,将我宠溺,将我包容。」
神王猛地重重摇头,面色痛苦不堪,声音愈暖,语气苦涩也更重:「倪克斯倪克斯,我的爱,你让我太痛苦了。」
「我对你的爱,是那么的毋庸置疑,那么的深沉。黑夜将我包裹,我却从未想过要分离。」
「可是,你刚刚在说什么?你又在做什么?」
「你甚至,都不想再依偎在我的怀里!「
「在我们饱经了思念苦楚,而终于得以相拥之后,你竟然,忍心让我离去!」
「残忍的倪克斯啊,无情的你啊,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残酷?」
「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我才可以真正走进你的心里?」
「我心爱的倪克斯啊,你如同春水般的温柔,都到哪里去了?你那对我独一无二的宠溺与贴顺,又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我们每一次再见,你都要用这样冰冷的话语和作为,来伤害我的心灵呢?」
「难道,我就真的这么惹你厌恶吗?难道,你真的对我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宽容的爱吗?」
在被心爱神王又紧紧拥入怀中以后,黑夜女神就已经死死贴著宙斯,牢牢抓著祂的衣襟,生怕又失去这无法失去的怀抱。
神王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拥抱让她疼痛,但她却更为庆幸欢喜。
离去的神王,让那最恐怖的虚无与无助,再一次切实笼罩了她。
这种可怕的感觉,远远胜过嫉恨的苦楚。
她静静倾听著心爱神王的真挚话语,渐渐地,也感觉自己是太过分了。
她那如同涨潮一般的无尽委屈,又在心爱神王这番「血泪控诉」之下,迅速地退去了。
高明神王燎得人耳根发烫的深情,让她下一波涌来的潮水,完全变成了那足以将她淹没的深深愧疚。
在滥情神王这一套连消带打之下,这位纯情的大母神,真的开始自我反思了o
而且反思的很认真,很深刻。
难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好像是啊——宙斯他——他确实也不容易。,「他一直都在为了整个宇宙而忙碌,宇宙的法则,也确实多了很多,世界也越发地繁盛了。,「他这也是为了我们啊。,我是不是太急了?好像——确实是啊。」
短短一两年的时间,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打个盹儿就过去了。,「我却一遍遍催促祂、质问祂,甚至、甚至威胁祂,连祂的职责与重担都忘了。‘
「他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还说出这么无情过分的话语」
「这——」
偷偷留意著怀中女神表情变化的神王,眼见著这位纯情的大母神,神情从无助惊惧变得柔和,甚至,已经逐渐蒙上了一层愧疚之色。
他果断继续乘胜追击!
「唉」
他仿佛被伤透了心,又发出了一声充满了疲惫与失望的长叹。
「唉,我的爱啊,我的爱。如果,我的这份爱,让你感到了沉重,那我—
也只能向你道歉了。」
「如果你对我不曾有过爱,那——我又该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里呢?」
「难道,不让你感到沉重的方式,就只有——离开,这一种吗?」
这一句「离开」,像把雪球丢入怀中,冰得倪克斯猛地一抖。
她心头巨震难休,只一刹那,无尽的惶恐再次如潮回卷,将她整尊神淹没。
她青葱玉指,急忙更紧的攥住了宙斯衣襟,指节甚至因太用力而苍白。
本就冷白的绝色容颜,更是白得毫无一丝他色,就像清霜压在白玉上。
她惊呼出声:「不!我的爱!我的宙斯!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我无理取闹了!对不起!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完全被拿捏的女神,语气越发急促:「我的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在我们完全交融的时候,我的神性深处,就只有你一位神的存在啊!」
她深吸了口气,胸口轻颤,压低了语气急切说道:「你的爱,更不会让我感到沉重!因为你的爱,只会让我感受到无比充沛的满足啊!」
「我的一切幸福,一切快乐,一切圆满,都是因为你对我的爱,才得以存在的啊!」
「对不起,我的爱——真的对不起」说著,她将心爱神王的大手,捧在了自己心怀。
稳稳按在自己心口位置,那里有夜潮最柔软的涌动与真情。
那双向来凌厉而威严的凤眸之中,只剩下了极致的娇柔与脆弱,眼神波光粼粼,尽是祈求。
她仰望著心爱的神王,低声哀求:「宙斯~你是我的神王,你是我的主,你是我的一切!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向你保证,任何愚蠢的话语,我都绝不会再在你的面前说出一句!」
威严雍容而冷艳高贵的黑夜主宰,夜之化身,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大洋女儿一般,变成了那娇柔妩媚的柔情夜色。
她用一种近乎于卑微的姿态,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呈现在了这位她唯一的主宰面前。
她轻轻摇晃著自己的神躯,抓著宙斯的大手,放到了宙斯最是喜爱、也最能感受到她丰饶的部位。
她低眉顺眼地撒著娇,声音软的就像白云:「父神—我伟大的父——求你,原谅不懂事的倪克斯,好不好?」
「求求你——求求你,认真感受倪克斯对你的爱~」
「也求求你,求求你继续将你宝贵的爱,慷慨的赐予倪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