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也察觉到陶可琪微红的脸颊,心中暗笑。
这看似久经沙场、万花丛中过的妖精姐姐,原来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懂了吗?”
“弹琴要用力,但不是死力,是用整个身体带动指尖去触碰琴键,就象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引导着她的手,在琴键上弹奏出一段简单却优美的旋律。
陶可琪已经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两人交叠的手,那股温热通过皮肤,像微弱的电流,酥酥麻麻地窜遍全身。
她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本想替闺蜜考验考验这只小帅哥,顺便调戏一下看他脸红心跳的窘迫模样。
结果自己反倒被人家三言两语、几番触碰就撩拨得心神不宁。
不行,这面子必须找回来!她陶可琪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
就在温言准备进行下一步教程时,陶可琪忽然抽回了手。
“哎呀,学不会。”
她往后一靠,拉开了些许距离,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妩媚的笑容,“太难了,姐姐我脑子笨。”
温言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学了。”陶可琪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吧台,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比起弹琴,我还是更喜欢听别人弹。”
她转过身,倚着吧台,冲温言举了举杯,红唇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水润光泽。
“小帅哥,为了感谢你今天辛苦跑一趟,再弹一首给姐姐听听,怎么样?”
这番操作行云流水,她又变回了那个掌控全场的女王。
温言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重新在琴凳上坐好,手指悬在琴键之上。
“好啊。”
他没有问她想听什么,而是直接弹奏起来。
悠扬的琴声响起,不是什么古典名曲,而是一首节奏轻快、带着些许爵士风情的现代钢琴曲。
旋律跳跃而灵动,象是穿着晚礼服的绅士,在舞池中优雅地旋转跳跃,每个音符都透着游刃有馀的自信。
陶可琪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这首曲子她听过,是法国一位小众作曲家的作品,名字叫《l&039;attrape-c?ur》。
翻译过来是——捕心者。
他是在……回应她吗?
琴声愈发热烈,象是调情时步步紧逼的试探,又象是情人耳边的低语。
陶可琪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她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叮!陶可琪对宿主好感度提升4点,当前好感度30点!】
一曲终了,温言的双手从琴键上抬起。
他转过头,看着已经有些失神的陶可琪,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清澈又无辜。
“陶小姐,这首曲子,还喜欢吗?”
陶可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好小子,姐姐我今天算是栽了。
她放下酒杯,踩着猫步一步步走到温言面前。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她在他面前站定,俯下身,双手撑在钢琴两侧,将他圈在自己和钢琴之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温言甚至能看清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和眼底那一抹燃烧的火焰。
“小帅哥。”陶可琪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磁性,温热的气息拂过温言的脸颊,让他皮肤泛起一阵战栗。
“你这节课,教的到底是钢琴……”
她顿了顿,红唇几乎要粘贴他的耳垂,吐气如兰。
“……还是别的什么?”
温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陶可琪几乎整个人都压了过来,那股浓郁的香气混着红酒的醇香,让人有些晕眩。
【a:我教的当然是钢琴。不过……如果琪姐想学点别的,我也很乐意当老师。】
【b:我教的是音乐的共鸣,如何用身体去感受每一个音符的震动。至于您理解成什么,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c:反客为主:抱着她狠狠来一场浪漫的法式湿吻。】
温言的手指微微攥紧,理智在这一刻占了上风。
“我教的是音乐的共鸣,如何用身体去感受每一个音符的震动。至于您理解成什么……”
他抬眼,迎上陶可琪那双燃烧着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陶可琪神情微微一滞,旋即直起身子,发出了一声银铃般的娇笑。
“真有你的。”
她伸出涂着丹蔻的食指,轻轻在温言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小帅哥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补个妆。”
随着洗手间的门已经被她砰地一声关上,温言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渗出的薄汗。
太他妈刺激了。
刚才陶可琪压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就想选c直接a上去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和她过招,比在台上弹十首《匈牙利狂想曲》还要耗费心神。
温言摇摇头,从琴凳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江景一览无馀,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他拿起刚才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头一口气灌下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燥热的身体总算冷静了些。
……
洗手间内。
陶可琪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快步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双颊绯红的自己,眼神里满是懊恼和羞愤。
“疯了……”
她低骂一声,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拍在发烫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陶可琪啊陶可琪,你今天算是栽了!”
她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
“竟然对一个小了快十岁的男人动心……”
活了三十三年,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
围在她身边的青年才俊、商界精英,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那些人见面张口就是市场分析、资本运作,谈笑间都是生意经。
陶可琪对这些所谓的精英早就腻烦了。
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对男人已经免疫了。
可刚才那个温言,那个小了她快十岁的小子,就用一双手,一首曲子,一个眼神,轻而易举地让她方寸大乱。
那种感觉太陌生,但那种奇怪的刺激感,竟让她有些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