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将儿子揽到身边："想听什么故事？"
"大将军打仗！"
蔺景然挑眉："陛下还会讲故事？"
"试试看。"
郗砚凛讲起卫青霍去病的故事，虽然简洁，却生动有趣。
阿瑞听得入迷，小脸严肃。
故事讲完，阿瑞仰着头问："父父，大将军也会写字吗？"
"自然。"
"那瑞瑞要好好写字，将来也当大将军！"
郗砚凛含笑点头："有志气。"
……
次日中午，阿瑞撅着小嘴，气鼓鼓地对着刚溜达进来的闲王郗砚策控诉。
阿瑞叉着腰，"皇叔！你说话不算话！你说好要带瑞瑞去西苑看新贡的小马驹！结果呢？"
他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头："一天，两天……是七天！整整七天前就没见过王叔了！"最后一句，奶声奶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郗砚策蹲下身，捏了捏阿瑞鼓起的包子脸："哎呀呀，是王叔的错！"
他夸张地揉着太阳穴："户部那群老头子，硬塞了一堆账本让我看，看得我头昏眼花！"
蔺景然忍不住轻笑出声："王爷，您这'受难'的模样，倒比西苑新来的猞猁还精神几分。"
"嫂嫂救命！户部那群老家伙欺负我！"
蔺景然灵活地侧身避开他的魔爪，顺手将一杯清茶塞到他手里："王爷，您这招撒娇耍赖，在陛下面前用用也就罢了。"
她眉眼弯弯，调侃道："您怕是又躲去哪里听曲赏花，被陛下抓了壮丁吧？"
被戳穿的郗砚策也不恼，嘿嘿一笑："还是嫂嫂懂我！不过这次真没躲，是被正经抓去查一笔陈年旧账，牵扯到北边军饷。"
他话锋一转，逗弄阿瑞："阿瑞乖，王叔保证，明天！明天一定带你去挑小马驹！让你第一个骑！好不好？"
阿瑞小脸由阴转晴，扑过去抱住郗砚策的腿："真的？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郗砚策笑着伸出小指。
一大一小，闹成一团。
郗砚凛不知何时站在廊下，负手看着这一幕。
"朕怎么不知道，户部的账本这么难啃？"
郗砚策吓得跳起来："皇兄！"
阿瑞欢快地跑过去："父父！王叔明天带瑞瑞看小马！"
郗砚凛弯腰将阿瑞抱起："朕听到了。"
他瞥了郗砚策一眼："你倒是会哄孩子。"
郗砚策讪笑："臣弟这不是将功补过嘛。"
蔺景然抿唇轻笑："陛下就别吓唬王爷了。"
郗砚凛挑眉："朕吓唬他了？"
"陛下龙威赫赫，不怒自威。"蔺景然从善如流。
郗砚策连连点头："皇兄英明！"
阿瑞搂着父亲的脖子："父父也一起去吗？"
"朕考虑考虑。"
郗砚策趁机溜走："臣弟先去准备！"
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蔺景然忍俊不禁："王爷还是这么活泼。"
郗砚凛轻哼："都是朕惯的。"
晚膳时分，阿瑞还在兴奋地说着小马驹。
"瑞瑞要选一匹最漂亮的！"
蔺景然给他夹菜："那你可要好好用膳，长得壮壮的才能骑马。"
阿瑞立刻埋头吃饭，小嘴塞得鼓鼓的。
郗砚凛眼中带着笑意："慢点吃。"
"瑞瑞要长高高，骑马马。"阿瑞含糊不清地说。
用过晚膳，阿瑞早早就要睡下。
"明天要早起看小马！"
蔺景然替他掖好被角："好，快睡吧。"
待阿瑞睡熟，两人才轻手轻脚退出寝殿。
"陛下明日真要去？"蔺景然轻声问。
"怎么？不想朕去？"
"臣妾岂敢。"蔺景然狡黠一笑，"只是担心陛下政务繁忙。"
郗砚凛捏她的脸颊："朕看你是巴不得朕不去。"
"陛下明鉴。"
次日清晨，阿瑞果然早早醒来。
"母妃！看小马！"
蔺景然还在梳妆，无奈笑道："这么着急？"
"瑞瑞答应多嘴要讲给它听！"
廊下的鹦鹉扑棱着翅膀："小马！小马！"
郗砚凛下朝归来，见这一大一小早已准备妥当。
"走吧。"
西苑马场内，郗砚策早已等候多时。
"皇兄，嫂嫂，这边请。"
阿瑞兴奋地左顾右盼："小马呢？"
马官牵来几匹温顺的小马驹，毛色油亮，眼神温驯。
阿瑞看得眼睛发亮："都好漂亮！"
郗砚策蹲下身："阿瑞想骑哪一匹？"
阿瑞仔细看了又看，指着一匹白色的小马："这匹！"
"眼光不错。"郗砚策赞道，"这是西域进贡的良驹。"
在马官的帮助下，阿瑞小心翼翼地骑上马背。
"母妃看！瑞瑞骑马了！"
蔺景然笑着点头："小心些。"
郗砚凛站在她身侧，目光柔和。
郗砚策凑过来低声道："皇兄，户部那笔账查清了。"
"嗯。"
"涉及几位老臣，要不要"
"依法处置。"
"臣弟明白。"
阿瑞骑了一会儿，意犹未尽地下来。
"父父，母妃不骑吗？"
蔺景然摆手："母妃看看就好。"
郗砚凛挑眉："朕记得某人马术不错。"
"陛下记错了。"
郗砚策起哄："嫂嫂露一手？"
蔺景然瞪他一眼："王爷慎言。"
阿瑞扯着她的衣袖："母妃骑嘛！"
最终拗不过儿子，蔺景然选了一匹温顺的母马。
她翻身上马，动作流畅。
阿瑞拍手："母妃好厉害！"
郗砚策惊叹："嫂嫂深藏不露啊！"
郗砚凛眼中带着笑意："朕就说没记错。"
蔺景然轻夹马腹，在马场小跑一圈。
微风拂面，难得畅快。
下马时，脸颊微红。
"满意了？"她轻点儿子的鼻尖。
阿瑞用力点头："母妃最棒！"
郗砚策凑近郗砚凛："皇兄好福气。"
郗砚凛轻哼："多事。"
回宫路上，阿瑞还在兴奋地说个不停。
"小马跑起来耳朵会动！"
蔺景然含笑听着："这么喜欢？"
"喜欢！"阿瑞仰头，"父父，瑞瑞可以常去看小马吗？"
"得空便可。"
阿瑞欢呼一声，扑进父亲怀里。
晚膳时，阿瑞破天荒多吃了一碗饭。
"瑞瑞要长高高，骑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