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强者?”一名长老声音颤抖,牙齿都在打颤。
“圣人,起码是圣人强者,老祖肯定是被他干掉的。”
另一个长老,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隔着不知多少万里,一句话就秒杀皇者,搞不好是大圣强者都不一定啊!”
战天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捧,代表着一位太上长老的灰烬。
又看了一眼那面布满裂痕,灵光尽失的追魂镜,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报仇?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掐灭。
报个屁的仇!
拿什么去报?
全宗上下捆在一起,够不够人家再哼一声的?
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报仇而是如何生存。
是整个天罡战宗的生死存亡。
“战狂,战狂这个该死的老东西!”
战天行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他一脚将身边的一张玉桌踹得粉碎,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拉上整个宗门给他陪葬!!”
“我早就说过,他那霸道无脑的性子迟早要出事!去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这种恐怖的存在,他是猪吗?!”
大殿内的其他长老闻言,也纷纷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转而化作对战狂的谩骂。
“宗主说得对,战狂老祖就是宗门的罪人!”
“为了一个女人和一件破镜子,给我们招来灭顶之灾,他死有余辜!”
“他死了倒是干净,可我们怎么办?宗门数万年的基业怎么办?”
咒骂过后,是更深的绝望和恐慌。
战天行猛地止住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环顾四周,用嘶哑的声音下达了天罡战宗建立以来,最屈辱也最果断的命令。
“传我命令!”
“所有弟子,立刻!马上!放弃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带上宗门的功法典籍和资源!”
“一炷香之内,全员到山门集合!”
“我们迁宗!”
“快快快!晚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战天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天罡战宗得罪了这么恐怖的强者,若是不早点跑路,那强者找过来,他们全都得死翘翘。
所以现在跑路,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声令下,整个天罡战宗彻底乱了套。
曾经那个以战斗为荣、霸道嚣张的宗门。
此刻宛如一群丧家之犬,在一片混乱与恐慌中,开始了仓皇的迁宗之路。
凌霄宗内。
对于天罡战宗的事情,林渊丝毫不知情。
他拍死那只蚂蚁之后,就没有再关注探查他的源头。
此刻他正带着月曦女皇,穿过玉石铺就的广场,走过灵气化成的溪流,来到了一座雅致清幽的偏殿前。
这座偏殿完全由万年温玉打造,内部的灵气更是粘稠得几乎化不开。
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人心神宁静,仿佛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到了。”
林渊停下脚步,推开了殿门,对着身后的月曦女皇挑了挑眉,“这里就是你履行义务的地方,还满意吗?”
月曦女皇看着眼前这座,比她星月宗宗主大殿,还要奢华百倍的寝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羞涩与紧张,轻声问道:“前辈我们现在开始吗?”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林渊看着她那副既期待又害怕,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
他缓步走进殿内,径直走到那张由整块养魂神玉,雕琢而成的玉床边,然后直接躺上去。
“嗯,真舒服。”
他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然后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对还站在门口的月曦女皇说道:“愣着干嘛?过来,履行你的义务陪我睡觉啊。”
月曦女皇的俏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她贝齿轻咬红唇,心中天人交战。
但最终,她还是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床边。
她没有脱去宫装,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身体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林渊侧过身,单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就准备这么坐着?”他问道。
月曦女皇娇躯一颤,低着头声如蚊蚋:“晚辈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林渊轻笑一声,“你不是答应了么?还是说,你觉得我刚才出手,不值这个价?”
“不!前辈误会了!”
月曦女皇连忙抬头,急切地解释道“前辈的救命之恩,月曦万死难报!只是只是晚辈从未。”
她的话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满是羞赧与窘迫。
林渊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再逗她。
他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行了,躺下吧。我今天有点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你睡在旁边,给我当枕头就行。”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别样的情绪。
月曦女皇微微一怔,抬眼看向林渊。
只见他呼吸平稳,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睡觉。
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悄然落下了一半,但同时,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悄然升起。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躺了下来,将自己的玉手给林渊当枕头。
温润的养魂神玉床,散发着滋养神魂的清凉气息,让她因为强行中断自爆而受损的元神,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舒服。
身边,传来林渊那平稳而有力的呼吸声。
在这绝对安全,灵气充裕得不像话的环境里,听着身边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呼吸。
月曦女皇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她那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彻底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她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原来他说的睡觉,真的只是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