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有人打上门！”一个长老失声叫道。
“好强的气息，来者不善！”另一个长老霍然起身。
土御门家主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启动所有防御结界，所有战斗人员立刻迎敌！”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对着身旁一个心腹低吼道：“去后山禁地，敲响警钟，唤醒老祖宗快！”
他感觉到了这次来的，绝不是小毛贼而是能威胁到家族存亡的可怕敌人。
土御门家族的反应，比小鹿家快得多。
他们的老祖宗，也并非像小鹿冢那样是靠沉睡苟延残喘，而是真正在闭关，寻求突破。
当林发一路摧枯拉朽，如同推土机般平推到土御门家族的后山区域时，他看到的，不再是零散的抵抗和惊慌失措的杂鱼。
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
广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以土御门家主为首，近二十名气息强弱不一、但至少都在三境以上的长老，一个个面色阴沉，杀气腾腾。
他们身后，还有上百名精锐的家族子弟，组成了严密的战阵，各式各样的式神虚影在空中漂浮、咆哮，散发出惊人的妖气和威压。
而在众人身后，那座封闭的洞府石门，正在缓缓打开，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古老、带着山岳般厚重感的气息，正从里面弥漫出来。
显然，土御门家族的核心力量，已经全部集结于此。
他们的最终底牌，也即将登场。
林发看着这“夹道欢迎”的宏大场面，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个略带惊讶，随即化为畅快大笑的表情。
“哈哈哈哈！”
他笑得肆无忌惮，声音在空旷的后山回荡。
“看来你们的消息挺灵通啊？反应还挺快！”
林发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土御门众人，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我才刚刚把小鹿家那群废物烧成灰没多久，你们这就准备好列队欢迎我了？”
“什么？”
“小鹿家……被灭了？”
“是你干的？”
林发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土御门众人中炸开了锅。
他们之前虽然收到了一些风声，说小鹿家那边似乎出了大事，但具体如何，尚未完全证实。
此刻亲耳从眼前这个煞星口中听到“小鹿家被灭”，所带来的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的杀意和愤怒，瞬间被一层深深的惊骇和凝重所覆盖。
他们感受着林发身上那如同深渊般不可测、却又带着煌煌天威的恐怖气息，再看看他身后那条被硬生生打穿的、一片狼藉的道路……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冰冷的事实。
这个人，没有在说笑。
小鹿家，恐怕真的已经没了。
而今天，他来者不善。
土御门家主死死盯着林发，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发收敛了笑容，钟馗宝剑缓缓抬起，剑尖指向严阵以待的土御门众人，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
“我？”
“送你们下去，和小鹿家团聚的人。”
林发那充满杀意的话语，如同寒冬的冰风，刮过土御门每一个人的心头。
送你们下去团聚？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宣判，赤裸裸的死亡宣告。
土御门家主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深不见底的气息，那视他们如无物的冷漠眼神，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名为“无力”的情绪。
硬拼？
看对方一路打进来的架势，还有那覆灭小鹿家的“战绩”，恐怕胜算渺茫。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往前踏出一步，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朝着林发微微鞠躬。
“这位……朋友。”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缓和。
“我们土御门家，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和气说道：“若是我们家族有哪个不开眼的子弟，或者附属势力得罪了您，您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严惩不贷，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抬起头，眼神“真诚”地看着林发：“何必非要打生打死，伤了和气呢？
您你要是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资源、宝物、功法……只要我土御门家拿得出来的，绝无二话！”
这番话，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几乎是将家族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了。
一些年轻气盛的后辈听得满脸通红，屈辱地低下了头，但更多的长老则是紧张地看着林发。
然而，林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蹩脚的小丑表演。
“谈？”
“没什么好谈的。”
他的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土御门众人，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你们，只是我的目标之一。”他缓缓说道，内容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光靠小鹿一家，可满足不了我的‘需求’。”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们了。”
“！！！！”
这话如同惊雷，在土御门众人脑海中炸响。
目标之一？
满足不了需求？委屈一下？
这没头没尾、却又透着无比血腥意味的话，彻底断绝了所有人求和的幻想。
“疯子！这是个疯子！”
“他根本不是来寻仇的！他是来……狩猎的！”
“要用我们修行者的血肉和灵魂，来补充他的消耗？”
“难不成……他真的是某个噬主之后、彻底失控的古老式神？现在是在到处杀戮，补充能量？”
各种惊恐的猜测在众人心中蔓延 看向林发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警惕。
如果对方是式神，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只有那些古老而邪恶的式神，才会如此毫无人性，以杀戮为食。
就在人心惶惶，阵型都有些松动之际，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既然如此……”
土御门的老祖宗，终于完全走出了洞府。
他看起来比小鹿冢要“新鲜”一些，虽然同样干瘦。
但眼神锐利，气息沉凝，周身流动的灵力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厚重感，显然是状态较完好的四境初期大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