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整整十道散发着强大妖力或怨念的身影，如同忠诚的卫队，矗立在小鹿健太身后。
它们形态各异，有狰狞的鬼怪，有庞大的妖兽，有虚幻的灵体，但无一例外，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赫然全都达到了三境层次。
虽然大多是一阶、二阶，但整整十只三境式神同时出现，那汇聚起来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朝着林发碾压而去。
轰！！！
强大的气势卷起狂风，吹得远处那些偷偷观战的护卫们东倒西歪，一个个面露骇然，几乎窒息。
“十…十只？”
“全都是三境式神？”
“天照大神在上，健太大人……他…他真的是天神转世吗？”
护院们被这前所未见的景象彻底震撼了，看向小鹿健太的目光充满了狂热和敬畏。
这一次，他们觉得稳了。
绝对稳了，十只三境式神啊，这简直就是一支小型军队，谁能抵挡？
就连林发，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表情。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密密麻麻、气势汹汹的式神军团，先是“不敢置信”，随即，那惊讶迅速转化为了……满心的欢喜和兴奋。
“我靠，十只？要爆金币了，这是遇到精英怪了啊。”林发心里乐开了花，看小鹿健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行走的大经验包。
他确实知道一些东洋修行者的情况。
按常理，这些阴阳师一个境界通常只能契约一只，或者天赋好点的两只式神。
就算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从一境到三境，撑死了也就六只式神顶天。
可眼前这家伙，竟然足足有十只。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在每一个境界，都至少契约了三只式神，甚至还多出了一次契约机会。
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林发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喂，按你们这儿的规矩，一个境界不是顶多契约一两只式神吗？你这十只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发动攻击的小鹿健太闻言，猛地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对东洋修行界一无所知的支那人，竟然还知道这点常识。
惊讶过后，便是更加膨胀的得意和优越感。
他高昂着头，用鼻孔看着林发，语气充满了炫耀：
“不错，看来你这个支那人，还算有点浅薄的见识。”
他享受着林发那“震惊”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其他人，那些庸庸碌碌的废物，灵魂孱弱，天赋低劣，自然只能按部就班，契约一两只式神就到极限了。”
“但！我不一样！”
他猛地一拍胸口，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病态的骄傲：
“高贵的我，乃是天神转世，是注定要引领小鹿家走向辉煌的天选领导者！”
“我早在刚出生之时，就因天生体质特殊，与一只强大的式神产生了共鸣。
在我尚未正式开始修行之前，它便主动与我签订了灵魂契约，成为了我的本命式神！”
他指了指身后十只式神中，一只始终静静悬浮在他身旁，外形如同一团不断变幻的暗影，气息也最为隐晦难测的式神。
“而这之后，正因为我有这先天强大的灵魂本源作为根基，才能在每一个修行境界，轻而易举地契约三只式神而毫不费力。
我的灵魂，远比你们这些凡人想象的还要浩瀚！”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自己的力量，声音带着蛊惑和威胁：
“所以！颤抖吧！蝼蚁！
恐惧吧！凡人！”
“你现在，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见识到我小鹿健太全部实力的外人！”
“因为今天之后，我将成为小鹿家唯一的领导者，而你，将带着这份恐惧，彻底消失！”
话音落下，他不再给林发任何“震惊”或提问的时间，眼中杀机暴涨。
“仆从们！碾碎他！”
他手臂一挥。
除了那只始终守护在他身旁的本命暗影式神，其余九只三境式神，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尖啸或低吼。
霎时间，妖风呼啸，鬼气森森。
九只式神，从不同的方向，施展着各自最强大的天赋能力，如同九道毁灭性的洪流，朝着林发席卷而去，攻势密集得几乎没有丝毫缝隙。
那场面，堪称毁天灭地。
远处的护院们看得心驰神摇，又忍不住为那片被攻击淹没的区域感到心悸，觉得那个支那人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三境巅峰修士都头皮发麻、避其锋芒的式神海围攻，林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中的兴奋光芒越来越盛。
“来得好！”
他长啸一声，非但不退，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手中钟馗宝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紫光，雷霆之力缠绕剑身，发出噼啪作响的爆鸣。
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剑招，就是最简单、最直接、最快的基础剑式——劈、砍、刺、撩。
但每一剑，都蕴含着精纯无比的雷霆真元，快如闪电，重如山岳。
一道紫色电光闪过，那只喷吐腐蚀毒液、形如蟾蜍的式神，刚张开大嘴，就被一剑从头到尾劈成了两半，毒液还没喷出就自身爆裂。
反手一剑横斩，那只挥舞着巨大骨爪、形似骷髅妖鬼的式神，坚硬的骨爪连同半边身子，被雷霆剑气瞬间汽化。
侧身避开一道炽热妖火，剑尖如毒龙出洞，精准地点在一只试图从背后偷袭、身形虚幻的灵体式神核心处。
那灵体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如同泡沫般幻灭。
林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在九只式神的围攻中，他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又像是一尊掌控雷霆的战神。
每一次闪烁，每一次出剑，都必然伴随着一只式神的哀嚎与陨落。
紫色的剑光在场中纵横交错，雷霆的轰鸣与式神临死前的惨叫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不到十息的时间。
狂暴的攻击浪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烟尘缓缓散去。
场中，林发持剑而立，周身缭绕着细微的电弧，气息平稳，连衣角都没有破损半分。
而他周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九只式神……
只剩下了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