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气息,与其他地方有些微的不同。
泥土之下,隐隐透出一股沉凝厚重的金锐之气,虽然被刻意掩盖,但逃不过林发的灵觉。
“就是这里了。”
林发也不去找工具,体内法力运转,右手并指如剑,朝着地面虚虚一划。
“嗤!”
一道无形的锋锐气劲破土而入,轻松将坚实的泥土翻开。
他如同一个人形挖掘机,手指牵引间,泥土纷纷向两旁滚落,很快就挖下去三米多深。
当!
指尖触碰到硬物,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林发清理开周围的浮土,下方赫然出现几个密封严实的大木箱。
箱体已经有些腐朽,但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
他撬开其中一个箱子,霎时间,金灿灿的光芒几乎要晃花人眼。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根根粗大的金条。
沉甸甸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粗略一看,这几个大箱子里,怕是有接近两吨的黄金。
“果然在这里。”林发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未来在港城行事,资金方面算是彻底无忧了。
他不再犹豫,心念一动,手掌拂过这几个大箱子。
唰!
地面上沉重的黄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已被他全部转移到了100立方的系统空间内。
接着,他法力再催,旁边挖出来的泥土如同被无形大手操控,迅速回填,压实,抹平……几个呼吸的功夫,后院就恢复了原样,仿佛从未被人动过。
做完这一切,林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如常地回到屋内。
这时,文才刚好端着饭菜出来:“师弟,你跑哪去了?吃饭了吃饭了!”
“嗯,随便看了看。”林发坐下,拿起碗筷。
阿娟乖巧地飘在一旁,不敢上桌,但看着热腾腾的饭菜,闻着那烟火气,她虚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怀念和安宁。
阴风骤起!
吹得客厅的灯泡都忽明忽暗!
“哼!三个不知死活的臭小鬼,抢了我的房子,还敢霸占我的老婆。
今天老子不把你们的屎打出来,都算你们拉得干净!”
伴随着一声充满怨毒的嘶吼,白天被教训了一顿的那个男鬼去而复返。
这一次,他可不是单枪匹马,身后还跟着两个鬼影。
一个又高又瘦像竹竿,一个又矮又壮像石墩,三个鬼都是面目狰狞,周身黑气翻滚,煞气腾腾。
男鬼指着正在吃饭的林发三人,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他身边的阿娟吓得瑟瑟发抖,连忙飘上前哀求:“夫君,不要啊,这几位道长是好人,他们没有伤害过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男鬼还没说话,他旁边那个高个子小鬼就阴阳怪气地插嘴:“大哥,你听听,嫂子这心都开始向着外人了。
等收拾完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您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嫂子了!”
“闭嘴!用得着你提醒?”男鬼反手就给了高个子小鬼一个耳光,打得他鬼体一阵荡漾,“老子自有主张,给我上,弄死这三个小王八蛋。
那个贱人给我留着,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两个恶鬼张牙舞爪,带着滚滚阴风就扑了过来。
冰冷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饭厅。
面对这凶神恶煞的扑击,林发三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秋生夹了一筷子青菜,嘟囔道:“真扫兴,吃饭都不安生。”
文才更是埋头苦干,仿佛眼前的红烧肉比那两个恶鬼有吸引力得多。
林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这才抬眼看向扑到近前的两鬼,眼神淡漠如同看三只嗡嗡叫的苍蝇。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迷途知返,滚去地府报到,还能留个魂魄。否则,连鬼你们都做不成。”
“哈哈哈!”男鬼叉着腰,发出刺耳的狂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死到临头还嘴硬,等老子把你们生吞活剥,抽出魂魄,再一点一点嚼碎,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他和他两个小弟脸上满是残忍和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林发三人哀嚎求饶的场景。
“冥顽不灵。”林发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他甚至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右手随意地屈指一弹——
咻!咻!咻!
三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紫色电光,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从他指尖激射而出。
这雷光速度太快,快到三个恶鬼脸上的狞笑都还没来得及转换。
噗!噗!噗!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雪。
三道细微的雷光精准地没入三个恶鬼的魂体核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湮灭声。
男鬼那嚣张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迅速扩散的紫色雷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旁边的两个小弟也是如此。
三团浓郁的黑气猛地爆开,如同被投入烈阳的残雪。
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在那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下彻底净化、消散,化为了最本源的阴气粒子,归于天地之间。
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客厅里肆虐的阴风瞬间平息,忽明忽暗的灯泡也恢复了稳定。
林发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三只蚊子,继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饭。”
文才这才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吵死了。”
秋生嘿嘿一笑:“几个不开眼的小鬼,已经被师弟超度了,快吃快吃,菜都凉了。”
阿娟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夫君和他的小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没了?
她看向林发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敬畏和恐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一顿饭总算在“平静”中吃完。
几人收拾好,正坐在大厅里喝茶消食,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又是谁啊?今晚还挺热闹。”文才嘀咕着,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牧师袍、提着行李箱的西洋人。
一高一矮,皮肤白皙,高鼻深目。
其中那个高个子的洋人操着生硬的粤语,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和善:“你好,我们是主的仆人,传教士。
现在天色已晚,找不到住处,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晚,我们可以付钱。”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几枚银元。
文才回头看向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