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真正面对白起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心生恐惧。
半个时辰后。
随着李牧守护的最后一片赵国疆土陷落。
赵国，正式宣告灭亡。
“李牧，归降吧。”
“不仅是为了你手下士卒，也为了你自己。”
“难道你不想随我一同杀入匈奴，将赵王夺回来吗？”
“好好想想。”
“你应明白，若不归降，会是何后果。”
为确保俘虏无力反抗，白起从不以仁慈自居。
也无人敢赌他心中是否尚存仁慈。
作为九州闻名的杀神，白起手下亡魂无数。
李牧深知，若自己此刻拒绝，结局唯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他与白起都心知肚明。
因此，李牧陷入深深的挣扎。
他并不畏惧死亡，作为军人，早已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真正令他尤豫的，是白起所提到的——被匈奴掳走的赵王。
尽管赵国已为秦国所灭，赵王即便归来也只是阶下囚。
但李牧绝不能坐视赵王落入匈奴之手。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许久，李牧双目赤红，紧盯着白起，声音嘶哑：
“白起，你赢了。”
“我李牧此生从未求人，但今日，我求你准我随你共伐匈奴。”
“不灭匈奴，我誓不为人。”
“作为代价，我在此立誓：永生不与秦为敌，永不踏入九州半步。”
“让我做秦将，是对我的侮辱。”
“但我承诺，只要我在一日，匈奴便休想踏进九州。”
“白起……算我求你！”
看着这样的李牧，白起心中亦为之一动。
他明白，这已是李牧最后的底线。
李牧一生为赵，让他改投他国，无异于折断他的脊梁。
更重要的是，他无颜面对曾经的赵国子民。
若非对赵王尚存一丝执念，他早已不愿偷生。
“此事，寡人代白起准了。”
“原赵边骑军团仍由你统领。”
“作为交换，你需助大秦安抚赵地民心。”
“而你，将成为九州与异族之间最坚固的壁垒。”
“更是大秦北击匈奴、开疆拓土最锋利的刀刃。”
“若你愿接受这场交易，就用行动证明给寡人看。”
“白起，放开他。”
虚空中，竟传来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远在咸阳的秦王。
无人知晓，他如何跨越千里传来此言。
谁在暗中观察这里的一切，并能直接向白起他们传递讯息？
其实早在赵国名存实亡之时，该国大部分国运便已被大秦的国运之龙吞噬。
身为大秦君主，嬴政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
他很快注意到，赵国残馀的国运主要汇聚于两处：一是匈奴疆域内的赵王，另一处则是镇守边关的李牧。
恰在此时，嬴政发现李牧身上的国运竟隐隐有融入大秦的趋势。
这令他感到惊喜。
于是，他借助自身凝聚的国运信仰化身，降临此地。
这种国运信仰化身，本质上与赢擎文心界中古圣先贤的信仰化身相似，也包括嬴政自身的信仰化身。
不同的是，嬴政对自己的信仰化身拥有绝对掌控权。
因为信仰化身源自文道，而文道又由大秦国运衍生而来。
因此，嬴政在执掌国运的同时，也能部分掌控文道之力。
凭借自身的帝王之道，嬴政更衍生出万法不侵的能力，一切力量在他面前皆受压制。
最终，他将文道信仰化身炼化为国运信仰化身，融入大秦国运之中，如同他的分身，可代他巡游天下。
凡大秦疆土所至，国运笼罩之地，嬴政皆可借这道化身显现。
正因如此，白起他们此刻才会听到他的声音。
闻言，李牧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舒缓下来，露出一丝苦笑。
“赵国与我输得不冤……大秦竟有如此底蕴。”
“即便赵国处于全盛时期，恐怕也难挡如今的大秦。
九州一统之日，已不远矣！”
不仅李牧，连白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惊。
这并非嬴政有意隐瞒，而是这项能力是他不久前才掌握的。
确切地说，是在赢擎蜕变之后。
赢擎进一步完善了运朝体系，并为嬴政开创了几种运用国运之力的法门。
例如，这凝聚国运信仰化身的方法，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白起此前确实不知此事。
此后事态发展便顺理成章。
李牧愿归顺大秦，但不会在明面上担任秦军主将，他所统领的这支赵边骑军团也得以保留建制。
作为条件，李牧需协助安抚已并入大秦的赵国百姓，传递他归顺的消息。
在某种程度上，李牧是无数赵人心中的精神支柱。
他的臣服，极大消解了赵地民众对秦国的抗拒。
随后，秦廷大力宣传将协助抗击匈奴、救回赵王的举措。
当双方有了共同的敌人，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赵人对秦的情感颇为复杂。
一方面，两国积怨最深莫过于昔日白起全歼赵军之役；但究其本质，此为战场交锋所致。
天下诸候互相征伐数百年，若追朔更早的渊源，本皆同出一脉。
而今秦国基建兴盛、律法制度完备，不少赵地平民内心未必不向往秦地。
早在秦国向列国招贤纳士之时，就已有赵人投奔秦国。
如今赵国已亡，众人皆成秦民。
天地依旧运行，生活仍要继续，大多数百姓接受得很快。
此世之秦，远比史上记载的更易为人所接纳。
此后局面渐明：世间不再有赵人、秦人之别，唯有统一的秦人。
待生产秩序恢复，白起与李牧便将挥师北上，征讨匈奴。
未几，赵国复灭之讯传遍九州。
至此，秦已灭三国。
天下一统大业，仅馀三大国及若干附庸。
那些小国不足为虑。
待秦国消化赵地之后，兵锋所向，唯有半残之燕、明面联秦之齐，以及南方的楚国。
齐国目前尚未被秦国列为征讨目标，而此刻齐廷纵然后悔联秦亦为时已晚——强赵尚且复灭，实力不及赵国的齐国更不敢触怒秦国。
至于联合燕楚抗秦？且不说齐国正对燕国虎视眈眈，单就与楚国的世仇，也注定齐楚难以结盟。
昔日齐国衰败，与楚国有着莫大关联。
齐楚之间的纠葛，颇似秦国与赵国之间的对峙。
在此情形下，齐国既无力也不愿与燕楚两国联手。
“如此，齐国便将燕国与楚国从中隔绝。”
“到了这一步，明眼人皆已看出，只要秦国内部不出乱子，”
“那么秦国一统天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燕国半残，齐国畏缩，楚国自身亦处困局。”
“以秦国的国力与根基，即便同时与三国开战，也未必会败。”
至此，大秦距离一统九州，又迈近了一步。
唯一未定的，是秦国将于何时出手。
因此，九州列国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
当然，这一切暂时与赢擎无关。
此时的他，已携绯烟等人再度离开秦国。
他并未将心力放在秦国的动向，而是专注于自己一家人身上。
主要原因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双修与验证，
赢擎与绯烟等人共同发现，以她们目前的生命层次，尚无法孕育赢擎的子嗣。
因此，当务之急是提升绯烟等几人的生命层次。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尽可能增强她们自身的修为。
说到修为，这段时间的修炼下来，
绯烟作为其中实力最强者，已成功开辟长生神藏与智慧神藏。
是的，正是这两大神藏。
反倒是力之神藏，成了绯烟的一道阻碍。
按常理，智慧神藏本应最难开辟，
但绯烟所修偏近精神层面，因此她顺利开辟了智慧神藏。
而在力之神藏方面，因她并非外炼一路，便显出了短板。
不仅是绯烟，日后吕素、惊鲵、丽姬等人，也可能在力之神藏前遭遇瓶颈。
所幸赢擎先前所创《龙象般若功》，对此有所助益。
再加之赢擎那已蜕变为世界至宝的“崩玉”
——无限进化之器，
绯烟率先完成了五大神藏的开辟。
并且，后三大先天神藏开辟之后，不仅各自孕育出先天神通的雏形，
更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
例如，绯烟之前已拥有元炁神藏的金乌真火（太阳真火）神通，气血神藏的金乌真身（体质）神通，
而长生神藏开辟后，则衍生出“金乌浴日”
神通。
在阳光的沐浴下，不仅能更快提升实力，寿命也会更加绵长。
如同真正的金乌，太阳不灭，金乌不死。
当然，绯烟还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
在智慧神藏方面，绯烟获得了金乌之瞳（太阳之眼）的神通，具备望炁、微观、宏观等不同能力。
而在力之神藏上，借助崩玉的力量，她经历了一次生命蜕变，生命层次远超同境界之人。
随后，她掌握了金乌之力神通，拥有神兽金乌般的力量。
综合来看，如今的绯烟已能轻松碾压一般宗师高手。
目前，她正按照赢擎的指引，进一步开发附属窍穴的潜力，尽可能挖掘更多生命潜能。
待她成就宗师之后，将能更好地完成一次蜕变，或许那时就能达到孕育赢擎子嗣所需的最低生命层次。
除了绯烟，最强的便是惊鲵。
如今的惊鲵同样完成了三百六十个先天窍穴的基础修炼，并更进一步开辟了两个先天神藏——元炁神藏与气血神藏，与绯烟相同。
这两个神藏分别孕育出暗影空间与暗影之体神通，进一步增强了她的暗影之力。
凭借这两项神通雏形，惊鲵的身手更加难以捉摸。
暗影空间之力不仅能隐藏惊鲵剑，还能储物、隐身、遮掩气息。
暗影之体则让她几乎能做到元素化形态，极大增强了对暗影之力的亲和与掌控。
如今的她，能在暗影中隐匿数时辰而不露痕迹。
赢擎曾打算再次借助崩玉之力，帮助惊鲵开辟其他先天神藏。
自崩玉进一步进化，成为山海界至宝后，原本一年一次的使用限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消耗山海界部分世界本源，就能催动崩玉促进生命进化与破限。
此外，崩玉还与演武碑融合，每次使用都能更好仿真自身状态，使进化更契合修炼者，甚至能完美融合其修炼体系，好处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