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营八百里加急,胶东大地震,卷起百丈大浪,将三县淹没。周胤带着一艘战舰前来营救,却见海面之上,一位女子踏浪而来,以歌止浪。
陈烈急赴灾区,看见妇人用身体挡住堤坝,满身伤痕。她被救出来后,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以“望潮”自居,世世代代都是渔民。
“我从小就会说海语,这次地动,是因为海底龙脉断裂,需要活人献祭,才能修复。”
“不可。”陈烈斩钉截铁道:“朕宁愿让胶东成为废地,也不愿让百姓死无葬身之地。”
王潮笑道:“陛下慈悲为怀,可海神并不想要我的命。我族有秘法,可令吾魂镇于龙脉之中,不灭于世。”
她解开衣襟,露出胸口一块青色的胎记,形状如海:“我生下来就有了,祖母说我是妈祖转世,命中注定要为大海献祭。”
是夜,王潮携陈烈至潮庙。按照古法,要以子血,在子时为符,与海神缔结契约。
在她要割破手腕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不行!一旦签订契约,你也将受到海神的约束”
“那我就把你捆起来。”他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鲜血融入她的身体,“我是大陆的皇帝,你是海洋的女儿,我们本应该是一体的。”
鲜血滴在香炉上,大殿中顿时响起了海潮之声。王潮在幻象中见到了海神,那是一位女神。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献祭。从今以后,你替他镇守镇海,他替你还阳不过,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片海域百里,否则就会受到契约的反噬。”
幻象消散,他跪倒在地:“陛下,您这是”
“因为你只是一个观潮者,而非祭祀者。”他将她扶了起来,“朕有旨,将潮神庙重修,封你为‘护海天妃’,领东海渔政司,封你为护海天妃。朕每年都来陪你三个月,如何?”
那一晚,两人在潮神庙侧殿,完成了“人神契约”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以肉体相融,强化契约。
海潮声里,她在他身下如波浪般起伏,那胎记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陛下,万一我哪天控制不住,伤了人怎么办?”
“朕与你共担。”他在她的胎记上亲了一口,“王潮,你不是什么神,更不是什么祭品,你不过是我心爱的女人而已。
说完,她在他怀里画了一张地图:“我要组建一支女渔船,在每一个渔村都建立学堂,教导渔民观察天象,躲避海啸。”
“准了。不过,第一艘船的名字,叫做望潮号。”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海面恢复了平静。渔夫们带着数千条鱼前来道贺,王潮王却捡起一只贝壳,放在了他的手心。
“陛下,从现在开始,你每次听到海螺,都会听到我的声音”
“说什么?”
“说”她红着脸,“把昨晚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岁贡蜀锦进京,打开一看,每一匹锦缎上都藏着反诗的咒文。蜀都织造使龙颜大怒,下狱了。
云裳看了一眼,然后道:“这不是普通的织工能做到的,需要请‘锦心’来帮忙。”
陈烈密去了成都的锦官城,在一间僻静的绣楼里,找到了她,她正在用十根手指操纵着十台织布机,每一台织布机上都有不同的图案。
“平民少女,蜀锦八代传人,锦心。”陌天歌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是我织的。”
侍卫们拔出长剑,她冷冷道:“但是,我织的是解除诅咒的文字,真正的诅咒是用锦缎颜料染成的,只有用特殊的织法才能解开。织造使贪心不足,在我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强行上交贡品,这才露出马脚。”
她拿出一卷还没画完的锦缎,在灯光下可以看到两层纹路,表面是祥云瑞兽,下面则是一张精致的地图,上面写着蜀地官员勾结吐谷浑,私自开矿的证据。
锦心冷笑一声:“我祖上传下来的‘千丝秘术’,能织出透明的绸缎。他们逼着我织贡品,我就把证据写在纸上,等着陛下过目。”
陈烈连夜封楼,和她一起翻译锦中密文。三更时分,刺客破窗而入,锦心竟然拔出一把软剑,挡在他面前,连杀三人。
“你也是武者?”
“蜀锦的传人,文武双全是必须的。”她用沾满鲜血的手继续译锦道:“陛下,请尽快调兵遣将,今夜,他们一定会毁掉这座矿场。”
到得天明,蜀州总督和他的手下二十七名官员都被抓了起来,缴获了私矿的账本。锦心因功被封为“织造总督”,她跪在地上祈求:
“陛下,请允许我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织女学’,不仅传授蜀锦,还传授各地的织布技艺,让女子们有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也不至于被逼着做小妾。”
陈烈将她扶了起来,只见她十根手指都是旧伤,都是用丝线勒出来的,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都是练剑留下的。
“准了。不过,朕想加上一个条件,每个月都要给朕织一条锦缎,具体什么,朕自己决定。”
“织什么?”
他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把昨晚的事情织一织。”
绣楼顶楼,万匹锦缎织成的帐子。锦心给他织了一件最好的被子,被子还没织完,他就把她抱进了织布机里。
“陛下,这东西太贵了。”
“十个。”他解开了她的腰带,“现在,我们来个新婚之夜。”
丝线缠绕在两人身上,随着她的动作,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也越来越多。最激烈的时候,她抓起一把金色的丝线,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七天之后,这道伤痕才会消失陛下每次看到,都会想到锦心”
“那我也给你留一张。”他吻着她的心口,“让你每次织锦,心跳加速的时候,都会想着我。”
做完这一切,她伏在他胸前,用手指“织”着他的肌肤:“朕要为陛下织一件皇袍,共三千六百种丝绦,三年后才能绣成。”
“三年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