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林人或许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通往深蓝的重要一步。
在接触到莫林人之后,陈烈更加坚定了自己发展海军的决心。
他召来王猛,法正,周胤,云裳,还有户部和工部众大臣,开了个会,商讨“经略海洋”之事。
“诸位,这位拂林远人,是横渡大海的,他的船坚固而坚固,他的野心也很大。
这次虽然是来做生意的,但图谋不小。”陈烈开门见山的说:“大海很大,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财富和机遇,但也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风国幅员辽阔,岂会只满足于防御江河,抵御外敌?”
他提出一个宏伟的构想,即以长江和黄河水师为基础,以靖海营为基础,组建“远洋水师”,并设“市舶总司”,统筹海外贸易,开拓海外。
“远洋舰队,需的是耐风浪,耐力强,火力强,速度快。
他们的使命,不仅仅是守护边疆,保护子民,更是开拓新的航线,壮大我们的势力,壮大我们的疆域!”陈烈眼睛一亮,道:“海舶司,就是整顿海运,征收关税,管理外国商人,组建船队,开发海外资源,互通有无。
这个提议引起了朝堂上的反应。
身为水师统领的周胤,自然是极力附和:“大王英明!臣观这拂林舟,虽与我大不相同,却能远距离航行。
我水师若能得此巨舰,再配上霹雳炮,岂不是天下无敌!”
户部尚书却是忧心忡忡:“陛下,建造一艘远洋巨舰,花费之大,只怕国库短时间内是负担不起的。而且,远距离探索,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法正则是从战略的角度进行分析:“大王,拓海之策,是为了长远考虑。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稳定大陆,消化中原,抵御来自陆地的敌人,如柔然和高句丽。
若是将所有力量,都集中于海上,恐陆之防御,将会彻底崩溃。”
工部尚书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这艘大船,工艺繁复,无论是龙骨还是巨木,又或者是铁索,都是非凡之物,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研究”
陈烈早有所料,他向云裳打了个手势,让内侍宣读。
云裳在奏折中建议,可以利用已有的大型漕船或战船,借鉴拂林船的部分设计方案,同时,由物院牵头,联合沿海船匠,对大船的关键技术进行攻关。
她甚至提出,自己可以尝试着和“海客”们合作,以获取更多的实战经验。
“拓海固陆,也不是不能兼得。”陈烈总结道,“一开始,我们不需要追求规模,只需要积累技术,培养人才,探索航线就可以了。
可以试着组织一支或两支船队,沿着既定的航线,向南或向东行,既可获利,又可练兵。
远洋水师的舰船,可以先造一二艘,在建造之时,再加以改进。
所需钱粮,可从通商税收和皇室内帑中出。”
最后,他做出了决定:设立周胤暂掌“海事衙”,统筹海洋水师的建设和海防建设;将原来的市舶司提升为“市舶总司”,由户部、工部合管,共同管理海运贸易和官方开发业务;格物院成立了“舟船所”,专门从事大型海船和航海设备的研究开发工作。
“风之国,一定要走海上之路!”陈烈斩钉截铁地说道。
风国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深蓝。
深蓝的讨论就此结束,所有的事情都走上了正轨。
忙碌的政务结束后,陈烈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许多,特别是云裳,以及她所生的皇子陈睿。
小陈睿已经一岁多了,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长得粉雕玉琢,既有云裳的清秀,又有陈烈的英气逼人,分外惹人怜爱。
云裳虽身负格物院之责,尤其是新建“舟船所”这件事,更是倾注了太多的心力,却也没忘了对子女的培养。
她也带着严谨的思想,亲手设计了几个能让人益智的木制玩具给陈睿,并且记下了他成长的点点滴滴。
这一天,云裳居住的“璇玑宫”,陈烈坐在走廊上,面前放着一张图纸,是一种新的舵盘,小陈睿正抱着一根光溜溜的木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妈妈画出来的神奇图案。
“睿儿,你看,这个是船舵,它可以让你在水里改变方向”云裳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张图,也不管那孩子听不听得懂。
看到这一幕,陈烈心中一暖。
他走到云裳身边,将儿子抱在怀里,微笑道:“睿儿,你是想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船长,还是想成为一名伟大的工匠呢?”
小陈睿嘻嘻一笑,小手一伸,就向父亲的下巴抓去。
云裳盈盈而立,盈盈一笑:“王上谬赞了。
臣妾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将来能报效国家,无论文武,还是工医,都是如此。”
“有你在,他肯定会学到一些东西。”陈烈将云裳抱在怀中,看着她那张因母爱而变得更加温柔的容颜,心中的怜爱之情更浓。
他揽住她的香肩,柔声道:“你要照顾好格物院,还要照顾睿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嬷嬷和嬷嬷们帮忙,别把自己累坏了。”
云裳依偎在云澈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柔声道:“妾身并不累。
睿儿一天比一天大,格物院也渐渐有了成绩,我很高兴。”
夕阳斜照在走廊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此时此刻,没有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了雄心壮志,有的,只是一种普通的亲情。
对云裳而言,这种集个人才能,家国情怀,天伦之乐于一身的人生,或许才是她内心最深的追求。
风国的海上战略正在稳步推进,由副将周胤率领的首批正式商业探险船队由两艘改装的中型海船和四艘护航战船组成,载着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自泉州港出发,计划沿海岸线探寻岭南以南甚至更远的“南海诸国”的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