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不信,执意道:“大王,臣妾给你把把脉。
无奈之下,陈烈只能伸出手来。
青鸾纤纤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晌之后,脸色微微一变:“王爷,你你的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这伤势说大不小,若是不及时调养,恐怕会落下病根!”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焦急与责怪。
陈烈见状,心中一暖,也不隐瞒,将自己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青鸾立刻拿出一根银针,帮他疏通淤血,又给他喂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汤。
陈烈见她神情专注,满是心疼,不由握了握她的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这一夜,陈烈因为疼痛而辗转反侧。
青鸾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帮他按摩着穴道,减轻着他的痛苦,轻声安慰着,直到他沉沉睡去。
看着他微微蹙眉的睡颜,青鸾心中满是怜惜,也满是决绝。
不管他在外面是怎样的一国之君,但在她的心中,他永远都是一个需要她呵护的丈夫。
北疆大捷的余威还未散去,又有新的消息从南方传来。
“南诏”一直对风国占领西川不满,与吴国暗中结盟,眼见风国大军北上,觉得机会来了,便开始调兵遣将,不断地与风国发生摩擦,试探风国的反应。
南诏地处西南边陲,群山茂密,瘴气弥漫,民风彪悍,善于山林厮杀,与百越的一些部落也有仇怨。
他们的首领阁罗凤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整个百越,然后再吞并西川富庶的地方。
消息传到成都后,朝中议论纷纷。
有些人认为,南诏只是一种小病,无须在意;也有人认为应该严惩,甚至出兵讨伐,以绝后患。
陈烈召来一众大臣商讨对策。
阿朵第一个开口:“陛下!南诏狼子野心,屡次侵犯边境,屡次挑衅我百越诸部!还请陛下下令,阿朵愿率大军,配合风国大军,将阁罗凤带到成都接受审判!”
叶无双提供情报:“南诏兵力在五万左右,虽然比不过匈奴的精锐,但是胜在地利,不可小视。
而且,那里多有毒虫瘴气,我军刚刚从北方回来,已经疲惫不堪,不宜在山区大规模的战斗。”
陈烈叹了口气,道:“南诏国这是在试探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战败。
这个时候示弱,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不过,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了看阿朵,又看了看叶无双,道:“阿朵,你以百越公主、风国王妃的名义,写信给阁罗凤,严厉斥责其背信弃义、挑衅的行径,令其立即撤军,交出挑事之人,否则,风国、百越联军,必定踏平他们的国都!”
“无双,你的暗羽要加强对南诏国的渗透,打探他们的兵力部署和粮草储备,同时也要想办法挑拨他们内部的关系。同时,我们也会派出更多的斥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向我们施压。”
“另外,”陈烈看了一眼满朝文武,继续道:“传令镇南将军,调集大军,前往边陲,严加戒备。工部加紧研制适合山地作战的装备,以及防瘴气的药剂。”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既是外交警告,又是军事威慑,又是情报,可谓是软硬兼施。
陈烈冷冷道:“我会让阁罗凤知道,风国的刀可以斩杀匈奴,同样也可以斩杀南蛮!”
就在陈烈忙着应付南诏的试探,暗中疗伤的时候,在云裳的带领下,天工院又有了新的突破。
按照《机关要术》上所述,结合风国当时的技术,成功地将一种名为“神机弩”的大型守城器械进行了仿制和改良。
这种神机弩体积庞大,需多人操纵,臂部为复合结构,拉力惊人,可发射特制巨弩,射程远,穿透力强,百步之外,普通城墙都能被击穿!虽然行动不便,主要用来防御固定点,但威力却比现在的霹雳炮要大得多。
成都城防重地,云裳亲自监工,将三架神机弩秘密安置于城中要害之地,并成功试射成功。
巨弩在空中呼啸而过,远处靶子被瞬间击毁,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陈烈得到消息后,不顾青鸾的劝阻,亲自前来观战。
看着那巨大的,泛着金属光泽,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庞然大物,他心中充满了激动。
有了这东西,成都的防御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对于任何可能的敌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慑。
“云卿,这次你又立了大功啊!”陈烈看了一眼累得瘦了一圈的云裳,由衷赞叹道。
云裳垂首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抬头看了陈烈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迟疑了下,还是低声道,“陛下您的龙体可好?”
陈烈一愣,没想到对方观察得这么仔细,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累了点。”
云裳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递给云澈:“这是我根据一本古籍,以数味安神的药草炼制而成,你可以将它放在枕头旁,或许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她的动作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心,却又不失分寸。
陈烈接过玉瓶,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心中一动,道:“多谢云卿关心。”
云裳别过头去,螓首微微垂下,但耳根处,却是悄然浮上一片绯红。
这个总是把自己藏在科技和沉默之后的女人,似乎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默默地表达着对他的保护。
经过风国强硬的外交姿态,以及武力威慑,南诏果然收敛了不少,两国边境的摩擦大大减少,而阁罗凤的回信也变得温和起来,表达出了谈判的意愿。
南方的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国在外连战连胜,内部迅速扩张,已经惊动了更远处的势力。
中原第一军阀“魏王”曹叡,以及盘踞在东南沿海一带的“闽越”部族,已经开始有意或无意地刺探风国的虚实,在两国边境上,不时有小规模的试探接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