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霜倒是镇定,只是向陈烈禀报的时候,淡淡道:“最近朝堂上似乎有些不满,大王可知道我们手握重权的事情?”
周胤更加谨慎,上了一份奏折,表示自己学识浅薄,请求削去自己的权力,以示谦虚。
陈烈看着这一幕,仿佛是看穿了一切一般。
他很清楚,这是权力膨胀的必然结果,所谓“功高震主”,就算他身为“主”,也很难堵住所有人的嘴,也会让下面的人感到不安。
这一天,他和皇后冷月商讨政事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这件事。
冷月将奏折放下,淡淡的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这是人之常情。最重要的是,王上会怎么做。
若是急着去解释或者打压,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虚。不如顺势而为,既显王上信重之意,又可稍作制衡,以安民心。”
陈烈想了想。
过了几天,在朝堂之上,他在群臣面前郑重宣布:设立“枢密院”,统筹军政大事,由他亲任枢密使,王猛,法正,副使,慕容凰,张任,周胤,诸将,皆为枢密院事。
军事上的重要决定,都要经过枢密院的讨论,最后由他定夺。
同时,他还提拔了一些在江州一战中表现突出的将领,让他们担任不同的统帅职务。
此举,既将慕容凰等核心将领纳入最高军事决策圈子,展现出对他们的绝对信任,又以集体议事、提拔新人的方式,对个人权力进行一定程度的分散和制衡,让质疑之声不绝。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暂时平静了下来。
退朝之后,慕容凰和叶无双被陈烈特意留了下来。
他握住慕容凰的手,认真道:“凰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忠诚和贡献。那些风言风语,无非是争风吃醋,不足挂齿。你永远是我手中的利剑,也是我最信赖的将领。”
他看着叶无双:“霜儿,暗羽是我的耳目,也是我的重中之重。孤信你,就如信我。”
一番话说得慕容凰眼眶都红了,叶无霜也是感动地点了点头。
她们都清楚,陈烈这一手,不仅仅是帝王之道,更是对她们的情意与能力,有着绝对的肯定。
陈烈和法正、冷月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在整个风国推行科举制度,设立文试、武试、工学三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考试,选拔优秀的人才。
这道命令一出,举世皆惊。
寒门学子们欢欣鼓舞,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但那些依附于家族势力的权贵们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武烈二年秋天,第一次科举考试在成都举行。
消息一出,各地的学生,武士,工匠都涌向成都,一时之间,成都客店爆满,文人荟萃,但同时也鱼龙混杂。
冷月身为皇后,更是亲力亲为,监督科举的准备工作,确保过程公平公正,杜绝作弊。
叶无霜手下的“暗羽”,也在暗中监视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想要破坏科举。
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铤而走险的人并不少。
在考试前夕,“暗羽”抓到了几个想要贿赂考官的世家子弟,缴获了几张抄来的草稿纸。
其中,甚至有一位蜀国郡守的儿子,投靠了风国。
此案送到陈烈处,陈烈勃然大怒:“科举是国家的盛事,岂能被这种人玷污?不管是谁,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最后,涉案学生被革除功名,永不录用;行贿者、泄密的官员都被打入大牢,被判有罪。
陈烈抓住这次机会,颁布《科举律》,对科举制度进行了严格的规定,并对其进行了相应的处罚。
这一举动,虽然震慑住了一些宵小,却也激起了一些旧势力的不满,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科举考试如期举行。
通过严格的考试,一批出身贫寒,但才能出众,技艺高超的人脱颖而出。
陈烈亲自主持殿试,选出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并根据他们的资质,任命他们为官。
这几位新科进士感激陈烈,感激风国,很快就成了风国政坛的新鲜血液,有效地稀释了旧势力的影响。
其中,一个名为“云裳”的女孩,格外的显眼。
她考的不是文科,也不是武科,而是“工科”,凭借着对机械结构和水利工程的精妙理解,以及独特的设计,击败了不少男工匠,获得了工科状元的称号。
她容貌秀美,气质清冷,不擅言辞,却有一双巧手,心思缜密,令人叹为观止。
陈烈在殿试的时候就对她有了很好的印象,于是便让她进了“天工院”。
云裳感激之余,抬眸看向陈烈,她的目光平静而平静,但却如一汪深潭,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叶无霜向陈烈讲述这批新晋成员的来历时,特别提到了云裳:“这个女人来历神秘,说是边陲难民的女儿,却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见识和见识。暗羽还在调查中。”
陈烈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云裳手中的水锤图上,若有所思。
这位才女的横空出世,是巧合,还是另一种命运的涟漪?
就在风国忙着整顿内部,准备科举的时候,外面的局势却是发生了变化。
北方的匈奴单于栾提冒顿,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又吞并了一些弱小的部落,已经恢复了元气。
他知道风国主力被困于东南,以为机会来了,于是又调集数万骑兵,绕过重兵把守的雁门关,直取西面防线最薄弱的地方,寇掠河内郡西北,兵锋直逼郡治怀城!
同一时间,来自南疆的警报,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一些没有被彻底剿灭的前蜀王余孽,已经和更南边山林里一些尚未开化的蛮夷部落勾结在一起,发动叛乱,攻击州县,屠杀官员,企图断绝百越和风国的联系。
风国的北方和南方,都进入了紧急状态!
满朝文武群情激愤,要求出兵讨伐。
陈烈冷静分析:“匈奴此番来攻,兵力远不及之前,意图劫掠,动摇北疆人心。南疆的蛮人,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否则会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