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势开阔,风景秀丽,但民风彪悍,风俗与中原截然不同。
凭借阿朵的聪慧与亲和,她们很快就与中低层的羌族酋长取得联系,并利用他们带来的盐、绸、酒开路,渐渐摸清楚了羌族内部的情况。
首领彻里吉对刘璋固然不满,但手下亦有亲蜀派,且对新崛起的烈风军颇有疑虑。
见彻里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朵借着羌族部落集会的机会,在篝火晚会上表演了一段百越舞,表现出一种异域风情。
她身姿婀娜,步伐轻快狂野,仿佛山中的精灵,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就连坐在主位上的彻里吉也是如此。
一支舞跳完,阿朵不亢不卑地向彻里吉行了一礼,用新学到的羌语夹杂着官话,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同时将陈烈的亲笔书信奉上,还有一份更为珍贵的礼物,那就是精良的兵器盔甲。
彻里吉年约四十岁,体格健壮,一张粗狂的脸,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
目光在阿朵和叶无霜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叶无霜身上,沉声道:“陈烈?就是那个将呼延灼击败的家伙?让我们这些羌族的战士为他效力?”
阿朵甜甜一笑,一点都不害怕:“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为了我夫君,而是互惠互利。刘璋无能,欺压百姓,侵占草原,这一点,大帅是知道的。
内子志向远大,愿与大帅结拜为兄弟,共分西川之地。到那时,水草丰美,盐铁贸易的好处,都可以让羌族分享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刘璋欺压?”
这句话戳中了彻里吉内心痛点,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
彻里吉沉默着,看着阿朵灿烂的笑容,看着那些寒光闪闪的武器。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朵充分展现自己的魅力和聪明才智,不仅和彻里吉的妻子和女儿混得很好,还在羌族贵族们的斗兽和射箭比赛中,“不经意”地展示了几手高超的武功,赢得了羌人的尊敬。
与此同时,叶无霜麾下的“暗羽”也开始暗中行动,散播刘璋欲与北方羌族结盟,打压彻里吉的消息,让他们更加不安。
最后,彻里吉被说服,和阿朵签订了盟约,约定羌族骑兵在蜀军的注意力被烈风军吸引的时候,就会南下,攻击蜀军的北方防线。
任务顺利完成,阿朵和叶无霜启程回家了。
晚上在草原扎营,篝火旁,叶无霜看到阿朵还一脸兴奋的样子,难得开了句玩笑:“看来我们这个新来的小妹妹,不但跳舞跳得不错,连说客都这么有一手。主公得了你,当真是如虎添翼。”
阿朵骄傲地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我阿朵看上的男人,当然要替他扫清障碍!”这次回去,我一定要让相公好好赏赐你!”
叶无霜笑着摇摇头,对于这个活泼直爽的异族姐姐,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女人,却因为同一个任务,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就在阿朵劝说羌族的时候,冷月和慕容凰带着一支精锐小队,沿着人迹罕至的古路和陡峭的山脊,向着西川的腹地进发。
此路奇险无比,毒虫瘴毒,悬崖绝壁,若无百越勇士作向导,又受过严酷的训练,决无通过之可能。
一路上难免会有伤亡,不过冷月的意志坚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队伍,维持着士气和前进的方向。
陈烈亲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剑阁而去。
剑阁山险,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这是一处绝佳的地方。
蜀将张任仗着地势险要,壕沟高耸,固守不出,企图以逸待劳,消耗烈风军的有生力量。
陈烈并不急着进攻,每日遣兵佯攻,或以改良后的投石车,隔着很远的距离,派工兵暗中挖掘地道,并命人轮流辱骂张任,以激怒张任。
剑阁关外,两方人马,僵持不下。
慕容凰作为先锋,每天都会来关隘挑战,她的骑术和伶牙俐齿,让守城的将士们闻风丧胆。
张任老成持重,不动如山,手下却有几名年轻气盛的将军耐不住性子,数次想要冲出军营,却被张任严词阻止。
僵持了将近一月,烈风军的将士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日深夜,陈烈在军营中巡逻,发现许多士兵都在交头接耳,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他知道,士气不能懈怠。
回到中军大帐,苦思破敌之策,一直到天明时分,方始醒来。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匆匆脚步声,亲兵禀报道:“启禀主上,冷月侯将军密报!”
陈烈神色一震,急忙将信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我军已经抵达剑阁后方百里之外的摩天岭,三天后子时,我们会吹响号角,进攻天水寨的粮草基地。”
到时候,关内必然大乱,主公可以率领大军,从正面进攻,里应外合,便能攻破剑阁!”
来得正是时候!陈烈大喜,立即召集麾下将领,开始商议进攻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亲自写了一封信,让驯养的猎鹰送往北方的彻里吉,约好在同一时间发起攻击。
三天后。
剑阁关内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还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城门后方的地平线上,突然燃起了三团巨大的篝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显眼!
几乎就在同时,剑阁关内响起了隐隐的喊杀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寒月的奇兵准时发起了进攻天水寨的进攻!
“是时候了!全军出击!”陈烈长剑出鞘,剑指剑阁!
蓄势待发的烈风军大军,以前所未有的凶猛姿态,向剑阁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投石机,火箭,手雷,雨点般落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慕容凰一马当先,顶着漫天箭雨,亲率大军架起云梯往上猛攻。
关内,因为粮草被袭,军心涣散的蜀军,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终于溃不成军。
张任虽竭力指挥,却已无法挽回败局。
激战到黎明时分,巍峨的剑阁关大门,在内外夹击之下,被一根巨大的木头,硬生生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