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挤!按顺序来!再挤老娘剁了你的爪子!”
“这个长得雄壮,肯定很猛,我要这个!”
“这个也不错,浑身腱子肉,我的了!”
大夏王朝西境,烈日炎炎。
“铁血营”中,嘈杂的声音不断冲击着陈烈的耳膜。
他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一座满是黄沙的高台上,一名名穿着破旧皮甲的女子正蜂拥而来。
她们大多皮肤粗糙,古铜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伤痕,有的少了一根手指,有的脸上长着蜈蚣一样的疤痕。
可现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都亮得骇人,死死盯着台上的几个男人,像是饿狼盯上了新鲜的血肉。
女的都是女的?
还是一群杀气腾腾,状若疯魔的女人?
陈烈脑子里乱糟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他脑子一片混乱。
他明明应该在执行任务时被炸弹吞噬,怎么一睁眼到了这里?
下一秒,陌生的记忆洪流般冲进脑海。
他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其实是大夏先帝的遗孤,本想隐姓埋名,去军中建功立业,却因为得罪了上司,被打了一顿军棍,丢进了铁血营—一座由女囚组成的军营,可以说是人间地狱。
铁血营在大夏的边军之中,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里面全是女囚,有的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有的是因为太后把持朝政,朝中动乱,被连累入狱的官家小姐,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唯有以军功赎罪,以敌人的人头为代价,才有可能获得自由。
但军功不是那么好赚的,那是刀口舔血的事情。
铁血营建立之初,五千多人,经历了无数场残酷的战争,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人,真正能够获得自由的,只有寥寥数人,更多的则成为了边关的枯骨。
连年的战乱,让西境男丁凋零。
为了保住皇位,稳定军心,夏皇在太后的授意下,下令铁血营中的女囚,若有子嗣,可抵罪回乡,并获封赏!
所以,每当朝廷将男犯送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就将男犯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次分配男犯的时候都是如狼似虎,场面一度失控,甚至有人因此丧命。
校尉大声说道:"肃静!"
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皇恩浩荡,赐你们自由挑选伴侣,延续血脉,用以赎罪!再敢捣乱,取消资格,送去挖矿!”
"挖矿"两个字,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滚烫的油锅上,女囚们虽然目光灼灼,却再也不敢上前推搡,只是那压抑的喘息和紧握的拳头,显露出内心的焦灼。
校尉开始按军功高低点名上前挑选。
陈烈看着那些被选中的女囚,就像是一只出笼的野兽,兴奋地冲了过来,粗糙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指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男人,
被点到的男人们,有的面露绝望之色,有的强颜欢笑,很快就被急不可耐的女囚犯拖走,消失在帐篷里。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落在她们的手里,就会像那些可怕传说中讲的那样,被榨干最后一滴精血,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过多久,就轮到他了。
在空旷的土台上,他显得格外显眼。
台下仅剩的几名女囚看他的眼神如充满了厌恶与失望。
“哼,看那娇嫩的皮肤,也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对呀,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看他三分钟都撑不住。”
另一名虎背熊腰的女子也附和道,顿时引来一片笑声。
“如果没人要,那就只能当炮灰咯!”
议论声、嘲笑声如同毒针一般扎在陈烈的扎在他的心里。
他下意识地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一种羞辱,愤怒,还有对生命的强烈渴望,充斥着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要他。”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陈烈也愣住了,转过身来。
只见一名女子从营地中缓缓走来。
她没穿囚服,而是一身黑色轻铠,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束在脑后,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她肌肤如玉被黄沙映衬得仿佛在发光,眉目如画,清丽脱俗。
只是那双眸子,却如利剑一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的美丽和纯净,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此人,就是铁血营的统领冷月!
她不是为了家族牵连才被发配过来的么?
她不是从来都瞧不起男人,甚至还告诫自己的部下,让他们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她为什么要自己来选?
而且选的还是在众人之中最"没用",最受人鄙夷的一个?
众人交头接耳,带着一丝疑惑。
冷月理都没理,径直走向陈烈,停下脚步。
明明比他矮,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里没有一点感情。
“带回去。”
在她身后,一名面色严肃,身着皮甲的女性守卫走出。
冷月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还有,叫上我妹妹!”
妹妹?
陈烈一愣,原主的记忆中,关于冷月的资料很少,更别说还有个妹妹。
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多想,冷月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营地中一座相对独立,看起来要干净许多的木屋走去。
那亲卫推了陈烈一把,大声吼道:"看什么看?将军有令,速速跟随!"
陈烈不情不愿地被带到了木屋前。
这间木屋在低矮肮脏的帐篷中显得格外显眼,虽然简陋,但却异常整齐。
侍卫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皂香夹杂着草木清香扑鼻而来,与外面的汗水、血腥味形成鲜明对比,让陈烈精神为之一振。
冷月背对着他,站在房间之中,开始解开身上的轻甲。
她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陈烈如遭雷击。
"进来,关门。"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但说出的话却仿佛晴天霹雳,“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打水。我们三个一起洗。"
话还没说完,木门又被推开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约莫十六七岁,眉眼弯弯,肤若凝脂,唇角自然勾起一抹甜意,与冷月清冷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陈烈怔了怔,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