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合院，京城午夜的寒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
秦川不冷。
反倒有股热流从心口炸开，冲的他浑身都在抖。
权力。
那份红头文件，隔着公文包，烫的他手心发麻。
省委副秘书长，改革办常务副主任。
这个高度，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江州那个小科员，不用再看苏晚晴的脸色，也不用再高天明翅膀底下找食吃。
他是钦差大臣。
衣锦还乡？
不。
这不是还乡。
这是猛虎归山，蛟龙入海。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名字。
苏振邦。
钱书记。
还有东海省那群盘根错节的土皇帝。
他以经能想象出他们听到任命时，那一张张错愕惊恐，不敢置信的脸。
“真他妈的。。。刺激。”
秦川低声骂了句，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这才是男人该玩的游戏。
他的思绪飘回了江州。
飘到了那个让他骨头发痒的女人身上。
苏晚晴。
他的女王。
秦川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
那身严实的女士套裙。
包裹着她火爆的身段。
走起来，腰是腰，屁股是屁股，那弧线能要人老命。
他记得她办公室里那股兰花香气，更记得她皱眉时，那双清冷凤眼里的别样味道。
尤其是被他逼到墙角的时候。
裹着顶级黑丝的长腿在抖。
嘴里骂着放肆。
身体却软成了一滩水。
这个女人，现在应该正坐在市委办公室里，为了他那句“王后只有一个”坐立不安吧。
她会猜。
会慌。
会更想他。
这种把一切都抓在手里的感觉，让他上瘾。
他又想起了凌薇。
脸颊上，还留着她嘴唇的触感。
又软又凉。
这个京城来的冰山女王，比苏晚晴更冷，也更烈。
秦川闭上眼，就能想起深夜作战室里的她。
脱掉高跟鞋，光着一双白嫩小巧的脚，没一点防备的踩在地毯上。
那件真丝衬衫因为她思考的动作绷紧，胸前的饱满惊心动魄。
领口缝隙里，是黑色的蕾丝。
雪地里藏着火。
征服她，就是攻下一座城。
越难啃，啃下来就越爽。
现在，城门为他开了一道缝。
京城。
他需要一颗棋子。
一个能替他盯着棋盘的女人。
一个能在他需要时，从背后递刀子的女人。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是凌薇。
消息只有两个字。
“走了？”
秦川笑了笑，首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秒接。
“喂？”
那头的声音，有点紧。
“还没，来你这一趟，拿点东西。”
秦川的语气很随便。
“我。。。我不在宿舍。”
凌薇的声音透着慌乱。
“我在家。”
“地址发我。”
秦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就挂了。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京城一处高档公寓楼下。
凌薇亲自下楼接他。
她明显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随意的披着。
身上是件宽大的丝质睡袍，v字领开的有点低，锁骨很精致，下面那片白，晃的人眼晕。
一进门，就是沐浴露的清香。
凌薇的家很大，装修是极简风，很冷，跟她人一样。
“喝点什么？”
她给他拿拖鞋，腰弯下去，睡袍领口敞的更开，里面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秦川的视线在那道深沟上扫过，喉结滚了滚。
“不用了，我马上走。”
他走到客厅中间，转过身看她。
凌薇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拢了拢领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回东海省了。”
秦川首接说道。
凌薇眼里的光，暗了。
刚刚才热起来的心，瞬间又凉了下去。
“哦。。。升了？”
“嗯，省委副秘书长，兼任改革办常务副主任。”
秦川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个足以让东海官场地震的任命。
凌薇彻底傻了。
她那双丹凤眼，满是震惊。
她知道秦川不简单，却没想过他的能量大到这个地步。
这才几天？
就从一个需要她罩着的借调人员，一飞冲天，成了她爹都得仰望的存在。
巨大的失落，还有说不清的挫败感，堵在心口。
“恭喜。”
她干巴巴的说。
“这只是开始。”
秦川上前一步，逼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一个头，巨大的压迫感让凌薇喘不过气，下意识的后退。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
没地方退了。
“凌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秦川伸出手，轻轻捏住她光滑的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
他的指尖很热，烫的她皮肤发颤。
“环渤海的项目，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京城这地方，水很深，也很精彩，我不希望你被埋没。”
他的声音很沉。
能蛊惑人心。
“我需要一双眼睛，帮我盯着京城的棋局。我需要一把刀，在我需要的时候，能从背后捅向我的敌人。”
“你，愿意当我的眼睛，和我的刀吗？”
凌薇的心脏狂跳。
这个男人，太霸道，太首接。
他不是在问。
是在命令。
可是，她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她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那是个旋涡，能吸走人的魂。
“我。。。”
她刚张嘴，秦川的头就压了下来。
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和上次脸颊那一下不同。
这一次，是侵略，是占有，是掠夺。
凌薇的脑子“嗡”的一声，全空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能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还有他不容反抗的力气。
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手却软绵绵的没劲，反而被他一把抓住，按在墙上。
这个吻不长。
却足够让她浑身发软。
秦川松开了她。
凌薇靠着墙，大口喘气，脸红的要滴出血，那双凤眼水汪汪的，全是迷糊和慌乱。
“等我消息。”
秦川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门关上了。
凌薇顺着墙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很久，她抬起头，摸了摸自己还发烫的嘴唇，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
第二天，东海省，省会。
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省委大院门口。
秦川付了钱，拉着个简单的行李箱，一个人走向那栋象征东海省最高权力的大楼。
没有红毯。
没有迎接。
甚至没人知道他今天来。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普通的方式，给某些人一个最大的“惊喜”。
他首接走向主楼，准备先去组织部报到，走完程序。
刚进一楼大厅，金碧辉煌。
迎面就走来个熟人。
省委副秘书长，苏振邦的大秘，刘明。
刘明正陪着几个厅局领导说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一抬眼，他看见了秦川，脚下顿了顿，脸上先是错愕，跟着就换上一脸的轻蔑。
“哟，这不是江州来的秦川同志吗？”
刘明阴阳怪气的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人都听见。
“怎么，来省城跑项目？跑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省委大院，不是发改委。”
他旁边的几个领导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谁都知道，秦川是高天明的人，跟苏老板不对付。刘明这是当众打他的脸。
秦川没理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挂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
刘明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心里更不爽，往前走了一步，堵住他的路。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他用下巴点了点门口的方向。
“没事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秦川终于开口了。
“我来报到。”
“报到？”
刘明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你一个江州市自贸区的小科员，竟然跑到省委大院来报什么到？脑子坏了？”
秦川脸上的笑容没变。
他不紧不慢的放下行李箱，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那份还带着体温的红头文件。
他把文件递到刘明面前，不急不快的说道：
“中共中央组织部任命，秦川，挂职东海省省委副秘书长，兼任省委改革办常务副主任。”
“刘秘书，”秦川盯着他僵住的脸，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