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洞天深渊血河内走出的诸多古修傀儡。
操纵各大洞天的弟子获取到情报。
率先就前往找到了无上洞天,以及还停留在干国皇宫的炎灵洞天人马,索要进入天南秘境的秘令。
这等无礼要求,曾经云凤老仙便提出过。
结果云凤洞天便被三大洞天联手复灭。
而今古修出世,却也要过江强龙压地头蛇。
自是掀起又一番冲突大战。
然而大战过后,无上洞天和炎灵洞天竟是都选择了妥协,让出了部分秘令,将这自身引出的过江强龙引走。
而值此之时,琳琅洞天外,血旗飘扬。
一众已成傀儡的琳琅弟子上前通报后,两道身影出现在洞天之外,散发摄人的恐怖灵威。
左侧道士身着残破的北宋道袍,袖口暗绣八卦云纹,虽布料腐朽,却隐隐透出灵光未散。
他面容枯稿,双目却如两点幽火,每踏一步,足下半空随便绽开一朵血色莲印,莲心浮现金篆符咒,赫然是失传已久血莲渡空术。
右侧将军身披锈迹斑斑的鱼鳞铠,头盔早已风化,露出半张腐烂面孔。
他肩扛一柄断戟,戟刃缺口处缠绕着猩红煞气,胸腔内传来擂鼓般的心跳声。
但那似并非活人心脏,而是一枚嵌在肋骨间的青铜虎符,震荡出沙场金戈之音。
二人行至琳琅洞天山门前。
处于山石阵法后的众多守阵弟子神色惊悚,尚未喝问,便见道士袖中甩出三道血符。
符纸飞出迎风燃尽,陡然化作三条匹练,打在护山大阵之上,发出“喀”裂响。
可挡凝神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琳琅镇山阵,竟激烈晃动起来,泛起剧烈波动。
守在阵内输送灵力维持阵法运转的众多灰衣弟子,更是各个吐血瘫软在地。
“黄裳大人要三枚天南秘令。”
将军嗓音嘶哑如钝刀刮骨,断戟重重地,冷喝道,“大人说若不给,待他出关之日,便抽你洞天灵脉,弥补将他提前惊扰苏醒之罪。”
琳琅洞天,主峰琳琅殿内。
钟奎负手立于殿前,目光通过护山大阵,凝视着洞天外那两道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身影。
忽然,他瞳孔一缩,面色骤变。
“黄裳?!”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在确认一个绝不该存在的名字。
“北宋黄裳?怎么可能还活着?!””
严岚和花青霜闻言,皆是神色一凛。
严岚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低声道:“竟是这老怪?”
花青霜眸中寒光微闪,冷声道,“若真是他,那便麻烦了。”
钟奎脸色阴沉,目光死死盯着洞天外那两道身影,缓缓道:
“这道士和将军——都不对劲。”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忌惮。
“他们身上死气浓郁,象是被某种阴户邪法炼成了血户生前实力恐怕极为恐怖,
如今虽已身死,却仍旧强横,甚至保留有生前部分灵智。”
殿内气氛凝重,钟奎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我们琳琅洞天,如今只有八枚秘令。”
他目光扫过严岚和花青霜,语气沉重。
“若拿出三枚—各峰各殿,都需减少进入秘境的弟子名额。”
“若是不拿——”
他话未说完,严岚已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洞主莫不是想让我与花师妹出洞天,打发走这两个难缠的古修吧?”
她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讥消,却又干脆利落道:
“我赤焰峰那几个废物,也无须浪费名额。赤焰峰的两枚秘令,可让出一枚!”
她顿了顿,目光警向花青霜,意味深长道:
“但寒月峰—只有一个名额,就无须再让了。”
钟奎眼皮微跳,目光转向花青霜。
然而,花青霜神色依旧冰冷,眸中毫无波澜,显然没有半分出手的意思。
钟奎心中暗叹,知晓今日想让这二人出洞天与敌交锋的念头,已是不可能实现。
当即缓缓颌首,声音低沉而威严:
“寒月峰可以无须拿出秘令。”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继续道:
“但去往秘境之人,必须为老夫带出一瓶———四级灵脉的灵髓。”
此言一出,严岚脸色骤变,眼中怒意一闪而逝,冷声道:
“四级灵脉灵髓?洞主,你这胃口未免太大了!”
她心中怒极,却文强压看情绪,寒声道:
“那等地方,寻常弟子都未必能靠近。”
她侧目警向花青霜,正欲咬牙再让出一枚秘令,替寒月峰挡下这苛刻条件。
然而,花青霜却只是淡淡抬眸,眸中冰寒如霜,唇间轻吐一字:
“可。”
钟奎眼眸微眯,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颌首道:
“好!届时老夫会亲自收缴。”
他语气渐冷,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若是没有取得”
花青霜未等他说完,已斜他一眼,眸中冷意如刀,随即拂袖转身,衣袂翻飞间,只留下一句淡漠话语:
“若没取得,我手中的玄冰玉髓——可作弥补。”
话音未落,她已踏出大殿,背影孤绝如雪峰寒松。
严岚见状,眼中怒意更盛,冷冷扫了钟奎一眼,募地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枚秘令,重重掷于案上,寒声道:
“无耻!”
随即,她亦拂袖而去,步伐凌厉如刀,显然怒极。
殿内,一时只剩钟奎一人。
他望着二女离去的方向,眸底深处,一丝冷意与杀机悄然浮现,又迅速敛去,恢复如常。
“两条小蛇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他低语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
他的伤势,其实已好了七成。
即便没有四级灵脉的灵髓,再过些时日,也能彻底痊愈。
所谓的“需要灵髓”,不过是一层烟雾,让二女误以为——-他的伤势仍未恢复。
还有另一层目的,便是将那弟子赵无羁解决。
过去两月,通过洞天内遍布的眼线,他已然看出赵无羁这弟子,在花青霜和严岚之间所扮演的角色,已将之视作眼中钉。
若非伤势未愈,不愿与二女强行开战,他早已暗下辣手。
“北宋黄裳两条小蛇
他冷笑一声,眼中浮现一抹讥消。
“真以为我琳琅洞天,就这点底蕴?”
早在上一轮天南秘境开启时,他便已遵循背后那方势力的要求,暗中布局。
令花冷云在秘境内的四级灵脉之地,找到背后那势力所要求的秘境内部信道节点。
此次秘境再启,那方势力必会派遣弟子潜入。
以他们的手段,横扫秘境、搜刮资源不过是举手之劳-顺带解决一个赵无羁,更是易如反掌!
但他心中清楚。
那方势力,同样不是什么善茬!
玄国、虞国,早已被他们牢牢掌控。
这些年来,他表面顺从,实则暗中积蓄力量,只待时机成熟,一举翻盘!
“如今,倒是来了个变量——”
钟奎目光幽深,思绪翻涌。
北宋黄裳,此等古修,苟活这么久,实力深不可测,
若利用得当,或许—能为他创造一些“意外”的机会。
“啊—”
他募然拂袖,纵身飞出洞府,
洞天之内,诸多长老神色志芯,目光汇聚而来。
钟奎神色淡漠,袖中三枚秘令隐现灵光。
是时候,亲自会会那两位“不速之客”了。
另一边,暮色沉霭,云梦江尾的芦苇荡在风中低伏。
赵无羁身影如风,轻飘飘落在岸边,衣袍未沾半点水汽。
抬眼望去,远处礁石上,一道素白身影静静伫立,裙袂翻飞如鹤翼舒展,正是早已等侯在此的南知夏。
“等久了?”
他唇角微扬,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南知夏回眸,眸中映着粼粼江水,似有星光浮动。
“刚到。”
话音未落,赵无羁已掠至她身旁,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片响过后。
南知夏脸颊微红,低头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襟,指尖在腰间储物袋上一拍,取出几样物事。
“喏,你要的东西。”
她将一叠古籍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不解。
“《桃花源记》手抄本、《核舟记》手抄本,还有《天工开物》残篇——你要这些做什么?”
她抬眸警了赵无羁一眼,轻哼一声。
“还不如让洞天给你些丹方,至少对修行有用。”
说着,她又取出五瓶青玉小瓶和一小袋源晶,一并推了过去。
“聚气丹五瓶,源晶五十块,是洞天给你的第一批扶持物资。”
赵无羁看着悬浮在身前的诸多物件,眼中笑意更深。
“不错啊,连储物袋都有了?”
他伸手轻点了下南知夏的鼻尖,调侃道:
“我原本还打算送你一个,现在看来,倒是省了。”
数月前击杀梁长老那一战,不仅让他额外得了一件储物袋,还收获了不少法器与源晶。
再加之琳琅洞天记在他头上的功劳,如今的他,总算摆脱了“穷修”的名头。
“我现在,也算是小有身家了。”
他半开玩笑地晃了晃储物袋,南知夏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自从争取到你做我们洞天的暗桩,我就成功晋升成了圣女。”
说着,她指尖轻轻点了点腰间的储物袋,笑道:
“再加之要携带物资扶持你,洞天便赐了我这个。”
赵无羁眉梢一挑,眼中笑意更深。
“哦?那还不感谢我一下?”
他故意凑近几分。
南知夏耳尖微红,抬手便是一记粉拳砸在他肩上,力道却轻得象是挠痒。
“少得意!”
二人笑闹片刻,赵无羁才将悬浮的物资一一收起。
南知夏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敛去,眉间浮上一丝忧虑。
“无羁——”
她轻咬下唇,低声道:
“这些好处,恐怕都是烫手山芋。”
江风拂过,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我总觉得,天南秘境过后,我们洞主——可能就要对琳琅洞天下手了。”
她抬眸,美眸深深凝视着赵无羁,继续道:
“上次他让我挑唆你,去挑拨你们峰主和洞主的关系——-我怀疑,他恐怕已经暗中接触过你们那两位峰主了。”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紧了衣袖:
“我担心—他之后要交给你的任务,会很危险。”
赵无羁目光微沉,却仍是勾了勾唇角。
“放心。无碍。”
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虽是你们无上洞天的‘暗桩”,但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我还保持着高度自由。”
他微微侧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想要控制我,去做那些送死的勾当?也得看你们洞主,有没有这本事。”
说罢,他抬手一拍储物袋,数枚暗纹流转的符丹悬浮而出,在月色下泛着幽光。
“拿着。”
他将符丹推向南知夏,语气平静却暗含深意。
“这批符丹,与我先前给你的不同。”
南知夏双手接过,指尖触及符丹的刹那,便察觉到一股隐晦的灵力波动。
“见效慢,无法直接操控人。”
赵无羁淡淡解释道,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但若长期服用—-却能潜移默化,瓦解无上洞天的‘惑心符丹’”。
他顿了顿,“假以时日,那些受控之人,便会逐渐————-听命于你。”
南知夏瞳孔微缩,心中震动。
“这—”
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符丹,素手不自觉地收紧。
赵无羁这一手,分明是要助她在无上洞天暗中培植势力!
若真能成事,待她振臂一呼之时——
“如何?”
赵无羁见她神色,轻笑一声。
“这份礼,可还满意?”
南知夏抬眸,眼中惊喜与凝重交织,最终化作一抹坚定。
“多谢。”
她郑重收好符丹,声音微沉。
“我会小心行事。”
夜风渐急,二人聚少离多,终是到了分别之时。
“一月后,天南秘境见。”
赵无羁微微颌首,不再多言,身形一展,御风而起。
纵是在洞天外的无灵环境中,依靠风势而行,也是损耗极少的灵力。
若再配上一壶刚得的金樽灵酒,便是‘御剑乘风来,潇洒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自修成御风术后,他早已发现。
在这高空风势强盛之处,遁速丝毫不逊于御剑飞行,甚至更隐蔽,更省力!
不消一个多时辰,云梦江的粼粼波光已远,琳琅洞天的轮廓渐近。
赵无羁正欲降落,忽地眉头一皱。
“恩?”
下方山林间,竟隐隐透出一股股凶煞之气!
他面色微变,当即掐诀,身形如烟云般淡化,转瞬隐入夜色。
隐形术!
此刻的他,宛如一片随风飘落的枯叶,无声无息地坠入山林。
落地刹那,赵无羁瞳孔骤缩!
只见昏暗林间,一尊尊筋肉干的古修静立如桩,
惨白的月光映照下。
他们褶皱的皮肤如枯树皮般皲裂,眼框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其中竟混杂着几名身穿琳琅洞天灰衣的杂役弟子!
他们面色青灰,眼神空洞,脖颈处隐约可见血色咒纹,显然已被炼成傀儡!
这些“人”静默伫立。
如雕塑般守卫着山林外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疹人。
而更远处的山谷内。
一名道士盘膝而坐,周身缠绕着血色符篆。
其侧,一尊身披残破将军铠的血尸半跪于地,盔甲缝隙间渗出黑红污血,似在调息,
抵御无灵环境的侵蚀。
“喷——”
赵无羁眯起眼,悄然退后一步。
这下,可真是撞上“大场面”了。
他隐于暗处,目光如刃,冷冷扫过前方景象。
“这些人是—”
他瞳孔微缩,“云凤洞天废墟里爬出来的那批古修?”
视线所及,几名身着琳琅洞天灰衣的弟子僵立其间,赵无羁眼神一沉,指节无意识收紧。
“连我们洞天的弟子都被控了他目光在那几名灰衣弟子身上停留片刻,眼底暗芒流转,脚下却已无声后撤,如一抹游魂般悄然退开一些安全距离。
随后他指尖微动,暗掐法诀,一缕幽光自袖中无声蔓延,
嫁梦术!
不多时,外围一名灰衣弟子忽然身形一颤,脚步僵硬地迈出,如梦游般朝对面林子缓缓走去。
一旁,两名同样被控的灰衣弟子与一尊宋朝古修缓缓转头,空洞的目光追随片刻,又漠然收回视线。
更远处山谷内,那道士与血户将军依旧沉寂,似未察觉异样。
“成了—”
赵无羁心神稍松,目光落向那名被操控的弟子,意识如潮水般侵入其梦境。
记忆翻涌!
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他眉头渐。
“原来如此—”
“他们已去过洞天,还索要了三枚秘令。”
“这弟子—”
他凝神细察,忽觉不对。
“生机近乎断绝,肉身如枯木,唯独大脑尚存一丝活性——”
赵无羁眼神骤冷。
“是被某种邪术控了神智,仅凭残存意识听令行事,如行尸走肉。”
他冷哼一声,翻手自储物袋取出一物。
一枚暗纹流转的符丹静静躺在掌心,赫然是改良版的通幽符丹!
掐诀间,一缕幽光自袖中流转而出,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
调禽术!
要时间,一只夜枭自密林深处振翅飞出,漆黑羽翼划过月光,如一道暗影掠过树梢,
稳稳落在他臂上。
“去。”
他屈指一弹,那枚暗纹流转的通幽符丹便被夜枭衔住,转瞬振翅而去,没入前方幽暗山林。
不多时,符丹已送入那灰衣弟子口中。
“果然—”
赵无羁眸中幽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人虽肉身枯败,但大脑未死,阴魂尚存!
既如此
那便为他所用!
他双手掐诀,通幽术运转。
一缕神识如丝如缕,悄然缠上那灰衣弟子的残存意识。
“联系已成。”
赵无羁闭目感应片刻,随即又召来夜枭,将数枚符丹送去。
“每隔六日,服丹一次。”
他心念一动,那灰衣弟子便如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将丹药收入袖中,动作虽迟缓,却已能依令而行。
“啊—
赵无羁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知夏曾说,这些古修也要进天南秘境—”
若真如此,待秘境开启时::
他手中,便多了个暗棋!
心念至此,他再度掐诀,目光扫向那群静立如桩的宋朝古修。
“倒是古怪—”
这些古修虽肉身干,大脑萎缩,却仍残存一丝生机,甚至能听懂简单指令。
既如此,不妨再多控几个!
夜枭再度振翅,衔丹飞去。
不多时,数名古修亦被喂下符丹,眼底幽光微闪,却又转瞬即逝。
他们依旧静立原地,如寻常傀儡般毫无异样。
但此刻
他们识海深处,已悄然多了一道不容违抗的意志!
赵无羁负手而立,唇角微扬。
平日里听从老主人的命令并不防碍什么。
但往后每隔六日,都会遵循新主人的命令,偷偷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拿出怀中藏好的符丹服用。
心念一动,那几名被控的灰衣弟子与古修,皆在无人察觉处,僵硬地将手探入怀中,
摸到了暗藏的符丹。
动作迟缓,却分毫不差!
赵无羁轻一声。
“只要那古修首领不亲自搜身—”
“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最‘忠诚”的手下中::有几个早已成了嗑药的叛徒!”
夜风拂过,他身形如烟,悄然退去。
隐形术下,连一丝气息都未留下。
这批古修既然已从洞天索要走了三枚秘令,让他心中有所担忧。
按照钟奎洞主那尿性,必然会对两位峰主施压,搞不好便要两位峰主让出手中的秘令。
若真起了冲突那两位峰主,怕是讨不了好!
思索及此,赵无羁眼中寒芒一闪。
“看来,此番秘境之行。”
“我还得好好“准备”一番了,还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他身影迅速掠过夜空,很快便看到远处隐约可见的洞天山门